隻是這樣一來,他們的信息獲取通道無疑是很閉塞的,爲了增加對于當前最新形勢的了解,他們還是需要派出幾個人進入某個路過的城鎮來打探消息。
盛朝輝、黃黎、雲潇和彭一刀是上一次赤刀門和黑虎宗戰鬥的直接參與者,而且彭一刀除了老六之外的七個弟子也算是赤刀門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如果露面會很危險。
所以他們最後決定把打探消息的工作交由邬玉安和老六去做。
他們逃了三天後,路過一個小鎮,雲潇等人在鎮外的一個小山旁落腳,邬玉安就和老六進入小鎮打探消息。
但是邬玉安和老六很快就回來了,餘下衆人也沒想到這兩個人行動居然這麽快,快得就像他們并沒有行動一樣。
看着他們神色間慌張的樣子,雲潇還以爲他們遇到了麻煩。
雲潇問道:“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有什麽麻煩嗎?”
邬玉安看着雲潇,然後又掃了一眼盛朝輝,露出難以啓齒的表情。
雲潇不耐煩地催促道:“有話快說。”
邬玉安把老六推到前面:“老六你說。”
“啊。”老六沒想到這個家夥比他還老六。
彭一刀在一旁呵斥道:“快說!”
彭一刀發了話,老六不敢怠慢,于是說出了他們在小鎮上得到的消息:“我們剛進入小鎮,就在路口的一棵樹上看到了大皇子的畫像,畫像旁邊寫着一段話,大緻的意思是說大皇子勾結黑虎宗宗主魯伏虎意圖謀害銀龍王,多虧二皇子在危急之時挺身而出,這才救下了處于危險中的銀龍王。脫險之後的銀龍王決定立二皇子爲儲君,并且将大皇子踢出了皇家,定爲反賊,銀武國人人得而誅之。”
所有人都很震驚,彭一刀問出了他們震驚的原因:“銀龍王沒有死?”
雲潇看到盛朝輝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自己得先穩定住盛朝輝的情緒,不然這個隊伍要散,“這肯定是二皇子的陰謀,我們都知道他說的是假的,大皇子和魯伏虎沒有任何關系,要說有關系,也是想除掉他。而且大皇子也沒有謀害銀龍王,既然這個榜文開頭就是假的,後面的得出的結果自然也是假的。而且我們都知道當時的情況,銀龍王是不可能活下來的,所以這個銀龍王估計是個傀儡,是二皇子爲了操縱輿論暫時扶植的,等到他們抓到大皇子,這個傀儡就會下台讓位給二皇子。所以,大皇子,你一定要慎重,不要中了二皇子的奸計。”
盛朝輝臉上的憂色更重:“雲兄,你說的我也了解,隻是聽到父皇還活着的消息确實讓我有一點恍惚,不過仔細想想,确實是不可能的,如果父皇還活着,知道老二和暗魂勾結,一定不會放過他。我隻是擔心,你說的傀儡并不是老二另外安排的,而是真正的父皇,他被老二控制住了。”
雲潇也承認,短時間内找到一個身形和氣質都和銀龍王匹配的傀儡确實不容易,除非二皇子很早就在培養這個傀儡。
暗中培養傀儡看起來也像是二皇子會做的事,畢竟二皇子籌謀一舉幹掉銀龍王和大皇子的計劃幾乎天衣無縫,要不是他和彭一刀中間被黑虎宗的弟子耽擱了,從而有機會在遠處偷窺,這才找到一個機會救出大皇子和黃黎,否則的話被幹掉的就不隻是銀龍王和大皇子了,連他和彭一刀都會被一鍋端了。
這麽一想,二皇子确實有點東西。
不過這個時候不能長二皇子志氣,滅大皇子威風,他隻能繼續開導大皇子:“确實有這種可能,但是我們也要認清現實,我們救不了銀龍王,而且一旦你被抓住,你和銀龍王都會死,如果你在外面好好活着,從現在的情形來看,即便銀龍王被二皇子控制住,他也不會把銀龍王怎麽樣。”
“雲兄說的有道理。”
邬玉安看雲潇和盛朝輝不再讨論,有些猶豫地提醒道:“其實老六并沒有說完,後面還有一段。”
雲潇也很詫異:“還有一段?”
“是的,其實後面這段才是真正的殺招,我之所以猶豫,也是因爲這一段。”
“你說吧,這裏都是自己人。”
“好,銀龍王大赦天下,不僅表示不追究跟大皇子關系比較親密的玉箫宗、赤刀門、神威門、日炎宗、四大劍宗等所有人的責任,甚至黃黎兄隻要回心轉意,他都可以不追究黃黎兄追随欽犯的責任。并且聲明真正的罪人隻有大皇子,所有提供大皇子線索的人都重重有賞。”
邬玉安很爲難地接着說道:“這就相當于把大皇子推出去,成爲所有人的目标,而且也在我們中間種下了不信任的種子,我之所以不敢說,就是怕這個種子開花結果。”
雲潇了解,邬玉安的這種不信任感是因爲他本身就一直存在着這種不信任。
從雲潇自己的角度來說,就算他信任這裏的所有人,仍然會不時冒出心裏沒底的感覺。
更别說對這些人并沒有那麽多信任的邬玉安了。
連邬玉安都是如此,那麽處于風口浪尖的大皇子又會怎麽想呢?
雲潇覺得有必要給大家增添一些信心,他雖然心裏也不确定,但是很多時候,并不是因爲你有信心,才去說鼓勵别人的話,而僅僅是因爲别人需要鼓勵。
“玉安,你的擔心有你的道理,但是我們這個小隊的人,你完全可以信任。首先,你和小雪是我生死與共的夥伴,我們之間完全可以信任。所以如果我信任彭門主,你們也一樣可以信任他,同樣彭門主對他的弟子們也有着同樣的信任,這種信任關系也可以回饋給我們。盛兄和黃兄的關系也不用多說,所以隻要盛兄和黃兄信任我,我們之間就可以組成一個牢固的信任紐帶。”
盛朝輝微笑道:“我完全信任雲兄,我的命可都是雲兄救的。”
黃黎也緊接着表示:“我自然也是,我的命也是雲兄救的。”
邬玉安終于放松了下來,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