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回去的時候,家裏有沒有花?”
雲潇試探地問起雲小雪。
“花?”
“白色的那種。”
“哦,沒有。沒有人知道我掉下懸崖了,我師父以爲我出去玩了,還讓我下次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先告訴他,不然他都要急死了。”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你掉下了懸崖?”
“沒有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這時,雲誠的聲音響起,“雲潇師弟的武魂已經再次覺醒,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廢武魂了,我之前有幸看到過雲潇師弟出手,我認爲他現在完全有資格參加試劍大會。”
衆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都看向了宗主。
“既然這樣,我們自然不會埋沒有實力的弟子,反正也隻是站上來接受其他弟子的挑戰,即便雲潇的實力被證明還有欠缺,也不會占用名額。而如果雲潇真的有實力守住擂台,那自然也是我長虹劍宗的一大幸事。”
雲守義給出了最後的決斷。
衆長老一緻表示贊同。
雲秉義于是看向雲潇,“雲潇,上來吧。”
雲潇并沒有騰躍而上,而是按部就班地走了擂台的台階。
“師兄,給他們點顔色瞧瞧。”
雲小雪似乎比雲潇還興奮。
雲誠就守在台階的盡頭,等到雲潇走上去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擁抱,“師弟,加油。”
衆弟子看着這一幕都很動容。
“聽說這個雲潇和少宗主從小就在一起長大。”
“怪不得少宗主對他這麽照顧。”
“也是少宗主宅心仁厚,即便對方是廢武魂,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他。”
“我聽說少宗主還爲了怕他傷心,單獨給他準備了一套院子。”
“他的武魂能覺醒,一定是少宗主對他的關懷感動了上天。”
“那是一定的,不然單憑他自己,怎麽可能有武魂再次覺醒的一天。”
雲秉義再次要求衆人肅靜,然後才面向雲潇,“雲潇,你想好了要參加守擂嗎?”
雲潇點了點頭。
“那好,如果有人想要挑戰雲潇,就可以登台了。”
台下一片群情湧動,幾乎是一瞬間,就飛上來一大片,擂台都快站不下了。
擂台表示:我已溢出。
雲潇本來想要擺出一副莊嚴肅穆的氣勢,可惜并沒有那個空間,下面的人能不能看到他都是個問題。
雲秉義不得不站出來維持秩序,讓這些有點過于激動的弟子們都下去。
“鑒于大家過于熱情,我們還是要有一個先來後到,第一個飛上台來的才可以挑戰,其他人都下去。”
頓時一片哀号之聲響起,都在那裏歎息:爲什麽自己這麽命苦,無法拿到這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第一勝。
第一個登上台的是雲隆,他和雲小雪是同一年的,也是十七歲,已經修煉到會心境後期,雖然相比于之前雲小雪的銳介境,并不出衆,但是雲小雪隻有一個,如果和其他人相比,他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一個。
隻不過這次比試的年齡限制是二十歲以下,和師兄們相比,他畢竟少休練了兩三年,其中差距并不是天賦可以抹平的。
不過好在這次要面對的是雲潇,門派内無人不知的廢武魂,也許沒人認識雲潇的樣子,但對于這個名字可是無人不曉。
雲隆早就做好了準備,這是他揚名宗内的第一戰,以前他一直活在雲小雪的陰影下,這一次,他要講述自己的故事,屬于劍宗内另一個天才的故事。
所以他的動作很快,當别人都在嘲笑雲潇的時候,他一直在維持着蓄勢待發的狀态,這樣他才能在雲秉義話音剛落的時候,就第一個沖上擂台。
他直勾勾地盯着雲潇,就好像看到了綴滿鮮花和掌聲的星光大道。
他凝聚出長虹劍武魂,第二魂技,飛虹裂風,發動。
劍鋒化作一道七彩虹光朝着雲潇刺去。
雲潇沒有發動魂技,隻是将木劍向前輕輕一點。
雲隆的嘴角露出微笑,就好像雲潇的這一點,正好點在了他的嘴角上。
他不得不承認,努力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沒有運氣,他今天絕對站不上這個擂台。
但是,當他的長虹劍與木劍接觸的那一刹那,這個笑容就那麽凝固在那裏,裏面的笑意已經消失。
笑容本來是讓人開心的,不僅笑的人自己開心,看到這個笑容的人也很開心。
如果笑容裏面的笑意消失了呢?就會隻剩下一個笑容的軀殼,那實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雲隆雖然看不見自己的笑容,但是他依然感覺到很恐怖,因爲他的身體已經飛了出去,他不能理解,對方就是那麽輕輕的一點,怎麽可能破了自己全力以赴發動的魂技。
雲隆的身體落到台下的人群中,人群中頓時一陣沉默,就好像雲隆砸在了他們的嘴上。
能夠在一點之下擊飛雲隆并不是什麽難事,很多進入大乘境的弟子都可以做到,但是因爲這次比賽有年齡的限制,能夠在二十歲以下達到大乘境都是各個門派的棟梁之材。這也是雲誠能夠擁有話語權的原因,不隻是因爲他是少宗主,還因爲他的天資。
雲潇不僅沒有發動魂技,而且也一直保持着魂格所在的位置,或是緊貼自己的身體或是朝向下面,使得沒有人能看見那五個閃亮的魂格。但是這輕描淡寫的一擊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第一局,雲潇獲勝,守擂成功。其他挑戰者可以準備上台。”
雲秉義打破了沉默,宣布下一場比試開始。
經過這一場似有似無的比試,擂台下的人終于給他們的理智找到了落腳點。所有處于會心境的弟子全都管住了自己激動的雙腿,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的下場不會比雲隆好到哪去。
銳介境的弟子開始變得猶豫,隻有大乘境的弟子還處于躍躍欲試的狀态。
終于有一個大乘境的弟子跳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