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甯想不出來個所以然,便不再思考,轉而開始推衍自己突破皇境的萬噬千煉功下一個境界,噬法境,随着煉靈境基本修行到了盡頭,一個混亂的靈力空間已經成形。但問題就在于它過于脆弱和混亂,而來自混沌靈根本源的混亂則讓靈力空間根本無法形成一個有序的壁壘,這就讓它目前僅僅有着儲存靈力的作用,甚至連空間屬性都不穩定,甚至在身體受創的時候還會出現空間破損的問題。
這樣的問題,姚天甯便打算在下一個境界來解決,畢竟,一個毫無用處的空間,甚至連輔助戰鬥的效果都微乎其微,就仿佛它毫無意義一樣,而法則之體的核心就在于對法則之力的同化與運用,在姚天甯的構思中,一個吞噬周遭法則,并利用多種法則的相輔相成特性構建體内空間最基本的秩序的想法油然而生。
每一個世界,都是依靠法則之力的作用才能夠長存于世,雖然姚天甯不打算真正構造出一個世界,但有了人典上無數積累的他還是能夠迅速推斷出法則的構建才是根本,一個由混沌主導的空間,想要有秩序存在,就必然需要大量法則的積累,皇境,對于正常修士而言隻不過是初步領悟法則,學會簡單地運用法則的一個境界,而姚天甯要做的就是在這個境界徹底吞噬法則,将自己掌握的法則之力徹底打上自己的标簽,并使之成爲法則之體成長的養分,以求讓自己現在還停留在将境的肉身承受能力變得相對強韌一些。
姚天甯短暫地進入了入定狀态,但當他感覺還差臨門一腳時,他不得不終止了修煉,無他,命天國再一次大舉來攻,尤其是空中以一艘空中飛舟爲核心的數百艘大型法器排着整齊的陣型向天道宗推進過來,給了所有人很大的壓力。
姚天甯不忘掃過命天國的皇境陣營,發現除了人數翻了好幾倍以外調動并沒有什麽變化後,才松了一口氣,最終決戰還沒有到來,如今,這仗還有的打呢。
這一次,别說弟子了,就算是鄭道成這樣覺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極強的人都有點被吓到了,命天國恐怖如斯啊,這段時日裏,倒是還有幾名内門弟子成功晉升了皇境,但皇境二重仍是隻有鄭道成一人。
面對已經将兩支禁衛軍合二爲一擁有滿編的一萬五千餘人的命天國禁衛軍和空中近半的大法器夾攻,鄭道成當機立斷,邊打邊撤,最後在真傳峰和曾經的丹道峰也是現在醫道峰之間的險要地形進行層層阻擊,稍有支撐不住直接撤退,這樣在空中戰場尚未推進到天道宗内部導緻大法器部隊不敢過于深入的情況下,成功擋住了地面上包括禁衛軍在内的九成以上軍隊,這就讓天道宗的外門弟子反而成爲了這次戰鬥中最輕松的人,近二十萬的人數迎擊不足三萬的命天國普通軍隊,雖然因爲境界吃虧占不到優勢,但相比于之前的巨大傷亡簡直是不要再輕松了。
而鄭道成帶領的弟子軍陣阻擊人數達到己方四倍還包括比己方戰力還強的一萬多禁衛軍的三十萬敵軍,也隻能堪堪守住,由于蝶回的存在,天道宗一方沒有太多傷亡,而命天國基本失去戰力的都是些普通士兵,在雙方都具有戰陣加持的情況下,占據有利地勢的天道宗隻能與對方打了個難解難分,不分上下。
但這就苦了天空戰場上的天道宗皇境,但令人驚奇的是,他們竟然依舊占據着優勢,無他,毫無戰法的猛沖在人數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或許無法對攻防有序的皇境修士造成太多威脅,但對于不夠靈活的大型法器來說,卻是緻命的,即便是像星魂幫造出的炮艇那樣以靈活性和極緻的速度和攻擊着稱的偏門大法器都絕對躲不過成百上千的皇境沖鋒,但此時天道宗沖出來的皇境顯然更多。
天道宗兩萬年的積累,沉睡着的皇境修士總數恐怕都快趕上内門弟子了,雖然都是前途無望,無法寸進,甚至大部分都是半截入土隻剩一口氣的老頭子,像西門無敵那樣的僅僅因爲受傷而無法寸進的人僅僅是少數,但那可是數萬皇境啊,比整個靈元界現存的皇境還要多,畢竟上一次萬年大劫才過去一千五百年左右,靈元界再奇怪也不能爆出來十萬皇境啊,更何況在之前的一系列大戰中,整個靈元界的皇境幾乎隕落了三分之一。
而天道宗一方的沉睡皇境數量即便在最近瘋狂地消耗下恐怕也還有一半啊,而如今,打算孤注一擲的東方瑾力排衆議,将剩下的所有人一口氣全部喚醒,天道宗可怕的底蘊,終于顯露在了世間,地面上天道宗備受壓力,但空中壓力完全壓在了命天國一方,這是人應該經受的恐懼嗎,三萬多皇境,恐怕比整個命天國的兩倍還要多,更是達到了參加這次超大型戰役中兩千人的十餘倍。
“這怎麽打啊!”命天國的總指揮這一次是真的腦瓜子都快想破了都不知道如何應對,要不是天道宗的皇境大多數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生機已經大半腐朽的老頭子,他恐怕連直接撤的心思都會有,而現在,隻能硬撐着,祈禱那支号稱隐藏了數百年的大法器編隊能夠及時趕到救場,本身打算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奇兵現在成了救命的唯一希望。
而此時,姚天甯也在地上的亂軍之中尋到了鄭雲清,看着他一副陰沉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還是被責罰了。“姚天甯,你來了!别縮頭縮腦地不出來,有種跟我堂堂正正一戰!”現在是白天。鄭雲清感知到了姚天甯的氣息,便開始挑釁了起來。
“我怎麽可能有種呢?你就當我是個沒種的軟蛋就是了,不要管我,安心打你的就是了……”姚天甯的聲音傳到鄭雲清和他周圍的士兵耳中,激起了一陣陣無語的浪花。這是人說的話嗎,一想到周圍有一個金牌刺客還有誰能安心嗎?
姚天甯的聲音還是那麽飄忽不定,即便深處人群裏也無人能夠找出他的準确位置,唯一可以做到的鄭雲清還被無數士兵阻攔,無法縱觀全局,更是氣得直發抖。
突然,一陣陣靈力爆發的波動在他們的身周形成,他們知道,姚天甯的攻勢,來了。
在四處爆炸的火焰和突然暴起的冰柱肆虐時,沒有人發現,戰場上突然刮起了風。
“姚天甯,有種你去禁衛軍裏這麽幹啊,你是不是慫了,身爲如此強大的殺手,竟然連這樣的挑戰都不敢去,簡直就是懦夫!”鄭雲清看到已經被攪成一團混亂的隊伍,連破口大罵的心都有了,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試圖引誘姚天甯去禁衛軍中受死。
“呵,鄭雲清,你是不是傻了,我可是個正經的陣法師,我能感受不到你們禁衛軍的戰陣裏能夠瞬間感應到不屬于組成戰陣成員的氣息嗎,我進去可就真成送死了。”姚天甯帶着一絲嘲諷的話語出現在了鄭雲清耳邊,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姚天甯竟然不知不覺間欺到了他的身邊,而他竟然沒有發現。
“該死,是風的問題!”鄭雲清堪堪躲開姚天甯的一劍,頓時反應過來姚天甯的攻擊套路,他差點忘記了,姚天甯的身法幾乎可以乘風來去自如,隻要身邊刮起風,姚天甯就随時可能出現在自己身邊,“姚天甯究竟掌握了幾種僞法則之力,恐怕等他到了皇境,恐怕瞬間就能掌握一大堆法則了吧,我現在也不過堪堪掌握了僞冰之法則的簡單用法而已,倒是更容易領悟真正的冰之法則,可他這根本就是正統的法則之力啊,可他還是王境九重,這不合理啊!”
鄭雲清在姚天甯緊緊地逼迫下,一點點地遠離了正面戰場,來到了最外圍的外門峰上,再往外就是空中戰場的正下方了,在遍地皇境的地方,姚天甯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刮到,不用多了,一下,恐怕半條命就沒了,雖然對于姚天甯來講,沒半條命和普通的受傷沒什麽區别,但是旁邊現在可還有一個鄭雲清呢,要是因此短時間實力大降導緻打不過鄭雲清,恐怕笑話就大了。
“好了,姚天甯你也該現身了吧,把我逼到離戰場這麽遠的位置,不就是爲了跟我單獨打一場嗎,如今我也遂了你的心了,你難道還要……該死,你竟然……”鄭雲清很明顯看出了這就是姚天甯給兩人準備的地方,但是他沒想到姚天甯這次竟然一聲不發直接偷襲,連忙躲閃開來,在這漸漸降臨的夜幕下,不斷地應對着姚天甯的一次次來自暗處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