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甯說完這一番話,根本沒搭理後面那些一邊驚歎丹藥效果之神奇一邊哭爹喊娘叫疼的家夥們,直接奔着管事弟子的洞府區域而去。“天機命的修爲,倒要看看進展的怎麽樣了,以她的離譜資質,隻要她把她選擇的最艱難的第一步踏過去,以後的進步速度雖然相對她自己曾經的速度沒法比,依舊不會慢的,隻要她不再是王境一重,基本可以不用管她了……不行,還是得給她講些東西,要不然她怕是還對這天道有幻想,我得絕了她的念想,免得她跟那幫見是不夠的先賢一樣誤入歧途……”
“嗯,應該就是這裏。”姚天甯站在一個别緻的洞府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不由得歎了口氣,“天機命啊天機命,還是不願意跟别人接觸是嗎,還是之前接觸的人太多了把你的見人名額都透支了,現在默默地宅起來補名額啊。”姚天甯一邊調侃着一邊随手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
“啊!什麽人……竟然……師尊大人,是您啊,我不出去的原因……原因……是……”“别說了,調侃你幾句你還較起真來了……我現在來見你……等一下,你這修爲是個什麽鬼!怎麽一會兒王境二重,一會兒王境一重的,可别是修煉修出毛病來了啊!”看着天機命支支吾吾的樣子,姚天甯啞然失笑,但正要進入正題,便被天機命身上的氣息給吓了一跳,這什麽鬼?
“師尊大人,原因是這樣的……”天機命開始向姚天甯傾訴她此時修煉遇到的各種麻煩以及解決不了的難題,姚天甯聽着聽着,也有些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好了,你先不要說了,先聽我講一下我這一次外出所遇到的一些東西,沒準能對你的修煉困惑起到一定的解決作用,首先……”姚天甯接下來一段時間,就在天機命的洞府裏幫助天機命完善她的修煉方法,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弟子大比的這一天到了,相比于以往每次的人山人海,這一次的場面明顯冷清了許多,曾經時而路過觀看的皇境修士也都不見了蹤影,隻有十幾名皇境的老頭子在場上主持大局,由于這一次關系到新一輪管事弟子的産生,像鄭道成這樣的身份已經不夠了,隻能派幾個皇境下來,然而當代的皇境現在大多有傷在身,而剩下的又都是專門負責後勤部門如以道峰、丹道峰、器道峰、陣道峰等等,而唯一一個隻是輕傷能夠管事的宗主東方瑾還因爲這些老古董的出世而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抽不出空來,最後隻能讓這些頭幾批出世而且還沒有受傷的老古董來主持,而這些人存在的時代實在是太古老了,甚至逼得宗主都不得不妥協将這一次的大比規則更改爲更能夠令他們接受的方案,好在現在的弟子也比之前少了太多,所以不至于一個大比弄出一個月出去,但是從各方面來看絕對不會短。
“誰是姚天甯,給我出來!”大比前,一名皇境老頭子突然站出來大喊一聲,便将所有目光引向了跟天機命一邊聊天一邊走來的姚天甯身上,此時,天機命的修爲已經徹底穩固在了王境二重,甚至比之初入王境二重修爲還要更深厚一些,但在衆人面前,依舊隐藏了自己的修爲,畢竟,在所有人眼裏,她都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王境九重,要是她的修爲亮出來,怕是得當場丢掉管事弟子的頭銜,隻有姚天甯知道,此時的天機命,戰力絕對不在她接受傳承前王境九重時之下,畢竟就連姚天甯都意外,天機命從王境一重到王境二重的跨越竟然趕上了将境到王境的跨越那麽大,完全稱得上是質變,所以姚天甯索性了解起她的修煉思路來,就連到了大比會場上也沒有停止,但這回,他不得不停下了。
“我是姚天甯,不就是不能夠成爲管事弟子嗎,我知道……”“哼,還管事弟子呢,你一個小小的普通弟子,當完逃兵之後竟然還有臉見人,告訴你,無論你取得什麽名次,都給我在普通弟子的位置上呆着吧,要不是據說交戰前中期你還立了不少功,你不被關禁閉就不錯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懦夫有什麽底氣竟然還有臉跟我說話!”很明顯,這名皇境老古董就是奔着打壓姚天甯來的,一上來就把“逃兵”和“懦夫”的帽子給姚天甯扣上了,意圖激起所有弟子對他的排斥,可惜,他是不知道姚天甯的名聲究竟在弟子裏現在有多可怕,尤其是有人看過前幾天他的那場魔鬼訓練之後,對他的恐懼那是達到了極緻,尤其是有趕死隊成員把他一招把敢死隊所有人壓趴下的事情說出來後,更是引起了廣大弟子的恐懼,在絕大多數弟子眼裏,這就是個混世魔王,他當不當逃兵無所謂隻要别對上自己就行,至于懦夫,沒人會認爲能一劍強殺皇境的主是懦夫,畢竟那是所有弟子唯一幹掉的一個皇境,誰能夠不記得,所以當這不明所以的老頭子看到衆人都無動于衷,甚至有幾人還退了幾步的樣子,登時摸不着頭腦,畢竟就連天機命、鄭道成、尹人這三個在他看來在弟子中應該最有威信的人都毫不在乎,自己再說下去隻怕與小醜無異,所以就算被氣得直跺腳,最後也隻好怏怏退回到裁判隊伍裏,不再出聲。
終于,一名老修士走上台,大聲宣布:“本次宗門大比,現在開始!”這對于習慣了聽風魂雲在台上講話講半天的一衆弟子而言完全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根本沒有做任何演講就宣布大比開始,讓很多弟子都有些發懵,畢竟,按以往的狀況,就算剛從青樓出來,等到正式開始的時候也能夠恢複的差不多了,這就導緻,很多弟子還沒有準備好,就無奈地進入了戰鬥,第一輪的方式,跟以往一樣,是擂台賽,十六個擂台,每組選出最強的四人開始進入淘汰賽。
“你們這幫完蛋玩意,一個個的都跟什麽似的,才出一招就靈力透支,對拼一招就癱軟在地起不來的,你們把宗門大比當成什麽,小孩子的遊戲嗎!”一衆老修士看着剛開始的戰鬥場面,一個個氣得都直跺腳,就連尚未上場的姚天甯見了,控制得曆來很好的臉部表情都有些失控了,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來,姚天甯在心裏輕歎了一句:“就算是跟玉劍宗打了一仗,大多數活下來的弟子還是沒有感到急迫感啊,畢竟,這一仗就算再慘烈,也算赢了,而且,對手還是幾乎所有人都認爲是在靈元界唯一能跟自己掰手腕的玉劍宗,這是飄了啊……”姚天甯默默地看着衆人的比鬥,思考着血殺樓發下來的任務,“天道有變,呵呵,恐怕現在天道宗都沒人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了吧,最後的祭天師死了,還死得莫名其妙,而根據天機命所說,祭天師甚至可以指使宗主幹事,這就意味着很多東西隻有祭天師一人知道緣由,這就導緻,很有可能就算是天道宗的核心高層,恐怕現在也基本隻知道‘天道有變’這四個字,而不知其具體含義,所以,如今看來,恐怕隻有宗主東方瑾和那個一隻看不起我的木長老還存在一絲知道的可能了,畢竟,祭天師名義上算是後勤職業……”
姚天甯正思考着,突然聽到一聲破口大罵,“姚天甯你個懦夫!連上台都不敢了嗎,盯着你喊你兩遍了,竟然一聲不吭,再不上來,我取消你大比資格!真不知道宗門是怎麽把你這樣惡心的爬蟲招進來的!”姚天甯擡頭一看,正是那名在大比開始前對着自己一頓貶低的老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該自己上台了,在周圍弟子一片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姚天甯尴尬地笑了笑,身影一閃,就到了台上,心裏卻毫不在乎,隻默默告訴自己一句,“以後有重要事情的時候,絕對不能夠再陷入沉思了,否則可能會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