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張金镖睜開眼睛,看到了那道劍芒在離自己不足一米的地方爆炸開來,自己周圍的一切都被攪得粉碎,唯有自己安然無恙。“在那裏幹呆着幹什麽,你又不是不能走,别在這裏拖我的後腿……”緊接着又是一道道陣法向着劍星攻了過去,劍星向前急沖,一劍打穿了姚天甯所有的陣法……嗡……兩劍相交,姚天甯頓時左邊身子炸掉了一半,但是劍星的劍也斷成了兩截。“這把劍……原來劍明那個自大狂是栽在你的手裏啊,血殺樓的殺手,沒想到你竟然是天道宗的……”張金镖此時已經跑遠了,沒有聽到劍星的話,否則肯定又得被吓個半死,畢竟,血殺樓在整個靈元界的威勢也是有目共睹的,而其中血和殺兩姓是其中的兩大殺手家族,血殺樓九成的高端殺手都是從裏面出來的,而外來修士想要加入血殺樓,都得是做過一兩件能夠打動裏面的核心成員的事情,而每一件被傳出來的投名狀都匪夷所思,就連姚天甯,加入血殺樓靠的也不是一名王境初期修士的性命,而是讓殺無道都吃癟了的隐藏本領。
“咦,你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不動用靈力,呵呵,竟然敢看不起我!我可不是劍明那個自大狂,那個傻瓜,臭水溝裏的老鼠,去死吧!”劍星以手爲劍,直接向姚天甯斬來,然後就發現,姚天甯不見了。“好家夥,不愧能把劍明弄成那樣,我都發現不了你,呵呵,等着瞧吧,天道宗,有點意思,比預料之中的會更好玩一些,等着吧,我會把你們天道宗的魑魅魍魉統統揪出來,什麽中立宗門,明明是個藏污納垢的魔道勢力,連殺手這種人人喊打的東西都能放進去,比之之前幹掉的那幫借着開青樓的幌子四處劫掠女童然後将她們培養成爐鼎賣給魔道宗門的家夥怕是也好不了多少,藏污納垢,本身就是罪大惡極,這樣的宗門竟然還能度過兩次萬年大劫,真令人氣憤……”劍星随手撿起斷成兩截的劍,“我就說你不适合我,現在好了,徹底廢了,看在你陪伴了我一些時光的情分上,把你帶回宗門到葬劍冢葬了吧……”劍星離去,絲毫沒有管這一地的屍體,就仿佛那些人的死不關他的事一樣,而幾名裝死但其實還活着的修士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有多重了,連滾帶爬地就像劍星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師兄,等等我……”“救命啊,我還活着……”
“劍星,是個人才啊……”姚天甯見這裏再無一人,顯出了身形,“在我通過增幅能夠用出虛空成陣後,即便是不能動用靈力的情況下,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輸得這麽慘過,天才,果然是哪裏都有,可惜啊,我注定不能在明面上與他們争鋒了,一劍就廢了我半邊身子,真是啊,成也法則之體,敗也法則之體,強到離譜的自愈能力伴随的是弱到極緻的肉身,呵呵……”姚天甯若無其事地追上了正在往宗門趕的張金镖。看着姚天甯,張金镖一副活見鬼的模樣,“你……你……都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姚天甯沒搭理他,自顧自地說着,“就你的心性而言,比你大哥是差了太多了,受不得一點刺激,就一股腦地撞進了劍星的包圍圈,然後對于自己的定位還有着太多的不了解,就剛才那狀況,我是你早跑了,在那裏幹呆着,等死嗎,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不怕死的家夥啊,還有,你膽子太小了,随随便便都能把你吓個半死,要是哪天真被吓死了怎麽辦啊……”張金镖一臉崩潰,緊張地問道,“老弟,你現在這傷……”“跟破個皮沒什麽區别,幾天就好了……”“好好好,你是大佬,在下自愧不如,再有不到半個月,就是外門和内門的弟子大比了,我大哥也已經晉升王境了。我們兄弟會在外門的影響力大幅度降低了,大哥希望你接替他的位置……畢竟,就你的威名,在外門怕是連我大哥都比不上了,要是你真升到了核心弟子,你說一外門沒人敢說二……”張金镖試探着問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個外門大比嗎,當個核心弟子而已,不過說好了,到時候我可不管事,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好,好,好,到時候您就是我的親爺爺,有您在,外門沒人敢翻出什麽浪花的……”
到了山門,張金镖嗖的一下,就不知道竄到了什麽地方去了,姚天甯則在宗門裏能去的所有地方都轉悠了一遍,觀天術也一直開着,卻沒發現蝶回的蹤迹。姚天甯走進醫道峰,站到櫃台前,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名正在算賬的女弟子,“蝶回呢?”“鬼啊……額,這名師弟,你找神醫幹什麽……咦,你的胳膊,莫非是……對不起,神醫前些天心情似乎差得離譜,最後跟木長老說了些什麽,就被帶去宗主峰了……你走什麽,我話還沒說完呢,真是的……”那名女弟子擡起頭,短短幾瞬之間,面色的變化那叫一個精彩,尤其是當姚天甯二話不說轉身離去的時候,更是被氣得直跺腳,“等着,若讓我知道你叫什麽,遲早要你好看……對了,風命師姐,我去找她問問,她的消息曆來靈通……”
“去宗主峰了嗎,那裏我倒也不是進不去,不過你應該是自己主動要去的,那我也就不打擾你了,法則之體的修煉速度真是一言難盡,不到一年的時間就修煉到了荊明修煉了近兩年的程度,但是一旦法則暴亂,修爲完全無法有任何提升啊,現在荊明都快九重了,我這才進入八重沒多久,待到那個什麽大比之後,潛心修煉一番吧,免得修爲被他們落下。”姚天甯下了醫道峰,向着外門峰緩步走去。右手輕輕地托起,感受着吹拂而來的微風,姚天甯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平和,“世間修煉風屬性的功法武技,往往都呈現出的是風狂暴的不羁的那一面,但是,那真的是風的全部嗎?我喜歡風,但喜歡的從來不是風刃那種充滿鋒利性質的東西,微風拂面,才是風的主體,隻有這種情況下,我的心靈才能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我仿佛已經和這個世界脫軌了,但沒有辦法,那就去構造自己心中的世界吧,隔閡,讓我無法真正理解别人的心思,那就去做我覺得應該做的吧,真不知道,下次能夠如此放松的時候會在多久以後了,對我而言,隻有真正地掌控了自己,才有去追求大道的資格,這層隔閡,雖然沒有将我與大道隔開,但是卻令我無時無刻不在充斥着痛苦,待到當我能夠利用這些痛苦去做到我現在所無法做到的事情時,我的修行才能再次跨過一道坎……”姚天甯輕輕感慨着,在山上漫步,望着宗門裏的無數景色,微微有些癡了,但轉瞬,姚天甯臉色嚴肅了起來,轉過頭,看向一個方向,“之前就總感覺有人在觀察我,這次總算被我抓住了吧,王境九重,靈根……咦,有意思,你應該就是之前張金梁對我提過一嘴的風命吧,出來見個面吧,我很好奇你一直盯着我到底是爲了什麽……”不遠處,一道倩影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