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曉花’雖是花,外形卻似打坐的一尊‘佛像’,所以我們都叫它‘佛曉花’,又因爲‘佛曉花’開在黎明前,故而還有一個名字叫‘迎拂曉’。”
“‘迎拂曉’多灰黑色爲主,隻有在‘魔眼院’的周邊才能尋到。”
“正所謂天地萬物相生相克,所以我們相信在‘魔眼院’的周邊或是‘魔眼院’裏面,一定有與之相生相克的解毒之物。”
說到這裏,老妪看了看身邊的老者,繼續說道:“我和師兄研制‘迎拂曉’多年,嘗試過許多種解藥之法,都沒有成功。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魔眼院’那裏,可是我們分根本進不了‘魔眼院’,故而研制‘迎拂曉’的解藥也就擱置了。”
“師妹,你不該說的。”
“師兄何必自擾?”老妪對老者翻了個白眼珠子,卻更像親昵之态,就像普通老夫老妻那樣,兩人之間隻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知道對方的所有心思。老妪繼續說着,“不是我把這小子往火坑裏推,而是他自己想跳,我又何必攔着,說不定真的有奇迹發生,也說不定不是?”
“……”老者挑挑白眉,不知道對什麽話,幹脆一言不發。
“不知,前輩所說的‘魔眼院’在什麽地方?”柏川何其敏銳,他當然聽得出老妪說這些話的用意。都說一個人鍾愛某個人或是沉溺于某個事,那讓他無論付出多少,他都是心甘情意的,柏川和老妪都不會例外。所以柏川臉大一回,想着老妪說出‘魔眼院’,一半的原因是因爲幫助自己,還有一半的原因是真的想研制出‘迎拂曉’的解藥。
如果自己真的去了,就算是還了老者和老妪的情,于是柏川追着問道:“如果晚輩去了,又該取什麽藥物過來?”
老妪笑意很是明顯,他再次看向老者,而後說道:“‘魔眼院’就在藥王宗宗門裏,你隻要把我們帶進去就好,到時候我們自己會找。”
“……”柏川開始顧慮起來。
“小子,我看你有所顧慮,不妨說出來聽聽。”老妪挑眉說道。
“我有個疑問,想,不,應該是一定要問清楚。”柏川不再疑慮,斬釘截鐵地說着,“前輩方才說很難靠近‘魔眼院’,那麽如果我們靠近,究竟會遇到什麽樣的危險或是阻撓?”
“……”
老妪看向老者,猶豫起來。
寂靜無聲再次出現,隻是這一次是短暫的。
“因爲‘魔眼院’有高手把手着,我們這般武士級别低的人,根本近不了。”老者終于開口提了有關于‘魔眼院’的事情。
“我們本來是不想把這個告訴你的。”老妪頓了頓,接着說道:“因爲怕你退縮,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現在說出來,你,還敢去嗎?”
“究竟是什麽樣的高手,讓這兩位前輩如此望而卻步?”柏川在心裏疑惑了好多遍,最後還是決定問出口,“……我想知道,前輩口中的武士高手究竟是誰?或是武士級别達到了幾級?”
“我和師兄的武士級别隻有兩級,所以根本探查不出那人的境界。”老妪給了老者一個想得到證實般的眼神,接着說道,“反正深不可測就對了。”
“……呃,還真是隻對藥理癡迷。”柏川雖然覺得前輩有謙虛的嫌疑,但還是覺得老妪的話有幾分真切在裏頭,于是沒有提出異議,心道:“就像某個領域的專家一樣,對于其它一概不知,似乎也不想知道。”
“明白。”柏川點點頭,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莫急,想要全身而退,還需計劃一番才是。”老妪指着不遠處撥弄藥草的細叉子,看向男孩說道:“阿勳,去把那個拿過來。”
阿勳領命拾來細叉子遞到老妪手裏,老妪彎腰準備坐下來,女孩已經貼心地将一隻小木凳塞到老妪的屁股下面,老妪剛剛好一屁股坐了上去。
“這裏是我們藥王谷,這裏代表藥王宗……”老妪用手裏的細叉子在泥地上來回揮畫着,幾處地點被簡易的描繪出來。老妪一邊畫着,一邊解說着,思維之敏捷,反應之快,一點都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
一番解說之後,老妪停掉手上那個的動作,掃視一遍圍在周圍的四個人,然後又看向竹舍那邊,說道:“等那丫頭醒了,我們歇息一晚,然後就出發。”
“我一個人可以帶你進去,就不用等她了。”柏川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魔眼院’到底有多危險,他不想言冰霜也跟着一起去冒險,萬一他這邊失敗了,留下言冰霜還可以做點其它的,說不定百裏星辰還有被救的一點希望 。
老妪突然丢掉手裏的細叉子,怒道:“就憑你一個人,如何帶我們進去?你是有三頭六臂嗎?”見柏川還想說話反駁,老妪搶着說道:“别再說了,如果想研制出解藥,你們兩個必須都去,因爲我知道你們的武士級别不低,不然中了林中瘴氣的人,根本撐不到我們發現你們。”
“……”柏川想說的話憋在喉嚨裏,幾番翻滾之後,他決定咽到肚子裏。柏川看向竹舍那邊,問道:“那好,等到霜兒醒來,我們就出發。”
“我想去看看她。”
“……”老妪看着柏川,而後又看向老者,露出不解的神情,“想看就去看好了,我又沒說不讓你去看。”
柏川被老妪的直白給震住了,他怔了怔,突然露出笑容并起身,“噢,多謝!”
說着小跑着進了另一間竹舍。
這間竹舍的程設于先前柏川呆的那間竹舍幾乎相差無幾。
柏川推門進去,看到言冰霜就躺在竹榻上,幾個大步來到竹榻邊坐下。
他盯着言冰霜的臉看了一會兒,而後想起來伸手給言冰霜把脈,在确定她無礙之後,伸出去的手輕輕撫摸在言冰霜的臉頰上。
“霜兒,快些醒來吧!”柏川喃喃自語着。
就這樣,柏川趴在竹榻邊守了言冰霜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亮,女孩端着藥湯走進來。
早已經醒來的柏川扭頭看着女孩,問道:“我們同是中了林中瘴氣,爲何我昨天就已經醒了,可是她怎麽到現在還爲醒?”
“她體内寒氣重,又是女子,本來就要比你醒來的晚些。”女孩走到柏川跟前,把手裏的藥碗遞給柏川,叮囑道:“公子莫急,這是師父新調制的藥,一會兒給她喂下去,相信她會很快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