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圍觀的人和玩雜耍的人也徹底跑了個幹淨。
而柏川與百裏星辰,一人一手拉着言冰霜後背的衣服往後拽,上前一步,空出的手召喚兵器迎面禦敵。
隻聽嗆啷幾聲,三把無柄短刀落地兩把,還有一把被百裏星辰召回,握在手裏,硬生生接住那道襲來的劍氣。
劍氣砸上三珍,一頓火光閃爍,百裏星辰也被強大的力道逼得後退數米。
言冰霜趕忙上前幫忙。
那羽玄見言冰霜都上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打架,不料被經綿攔下。
隐劍徑直向前,迎接橫掃而來的另一道森寒劍氣。
一道細扁光刀與隐劍猛烈碰撞之後,潰散,隐劍長驅直入,對上蒼白臉男子手中的劍。
蒼白臉男子從未見過柏川,還以爲柏川隻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喽啰,不想武士實力竟然與自己相當,着實是吃驚不小。
“沒想到閣下竟然還是個隐藏的高手。”蒼白臉男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推着長劍抵抗着,嘴裏的字是一個一個擠着出來的。
“不敢,不過彼此彼此而已。”柏川騰出左手,改用右手握住隐劍劍柄,正當蒼白臉男子疑惑柏川爲何不加力,反倒撤去左手的力道時,柏川突然左手聚星魂之力,對着蒼白臉男子的面門就是一記伏羲掌。
蒼白臉男子慌忙抽劍躲避。
雖然躲避算是及時,不過他右臉臉頰還是留下了一塊鮮紅的擦傷。
柏川乘勝追擊,隐劍在頭頂一個旋轉,下落時,橫掃出去。
隐劍細窄的劍芒逼近蒼白臉男子,蒼白臉男子提高劍柄豎起長劍,抵擋柏川這一記橫掃。
本以爲可以稍緩口氣的蒼白臉男子,被還有後招的柏川右腳一腳旋踢,踉跄着歪倒一邊,不小心撲到逃跑的胖子一隻鞋。
害怕柏川傷到自己,胖子拼命地抽腳,誰想這一下把整隻腳抽脫離了鞋子,不敢停歇的胖子,瞬間張開羽翅振動。
不一會兒,那胖子就振翅飛到了空中,不知道是不是事事總是事與願違,又或是他太胖的緣故,沒有飛多高,便節節下墜。肥胖的身軀總是起起伏伏,撲騰着,卻總是上上下下逗留在兩三米的半空中。
“翼白羅,天榮。”胖子害怕自己受傷,凄厲地喊着兩個護衛的名字,“還打什麽打?你們是不是蠢?還不快随我速速回去。”
聽聞胖子的召喚,翼白羅和天榮不得不撤回兵器,調頭就跑。
言冰霜一邊追着,一邊說着,“我說大白蘿蔔,天熱,吃完我做的冰鎮蘿蔔再走不遲。”話說間,八十支冰雪花镖已經追着胖子他們三個人而去。
咻咻咻。
翼白羅和天榮左右揮砍手中的長劍,許多冰雪花镖碎裂墜地,還有許多冰雪花镖落地的一刹那,發出陣陣有節奏的利器铎插地面的聲音。
言冰霜再追時,那翼白羅和天榮已經拉着胖子振翅遠飛。
其實集合柏川他們幾個的實力,想要截住逃跑的那三個人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他們無意趕盡殺絕,窮追猛打,想着教訓幾下或是趕跑了就好,畢竟那胖子是羽玄的哥哥,翼族的皇子,随便打殺了,他們想順利走出異界,恐怕是沒那麽容易。
看着遠離的三個人,言冰霜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看着言冰霜笑的捂肚子,柏川和百裏星辰也忍不住笑起來。
“你們看他們,”言冰霜笑指着燎燎燈火之上,漸漸遁入黑暗裏的三個翼族,“現在我算是知道什麽是‘屁滾尿流,倉皇而逃’了,簡直不要太過瘾。”
言冰霜這邊正爲趕跑了胖子他們而叫好,那邊經綿反倒不高興起來,小聲咕哝着,“有什麽好高興的,後面還不得我們二殿下去領罰?”
經綿聲音雖小,但是柏川聽的清楚,轉身問道:“這是什麽話?翼族的羽皇竟是這般不明事理的人?”
經綿想說話來着,羽玄搶在前頭說起來,“川哥莫要憂慮,不過是羽後護兒心切,發發脾氣,最多就是一頓訓斥,再無其它。”見經綿閉嘴退下,羽玄接着說道:“不過這幾日你們還要住在羽宮裏頭,日後不免要撞見,我呢,先将他的一些事說與你們聽,日後注意便是。”
“羽玄你且等一下,先讓我猜猜。”言冰霜想想剛剛胖子看她和百裏星辰色眯眯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還想着嘲罵一番,又苦于人不在這裏。當羽玄說話提到胖子,言冰霜覺着胡亂編排一通心裏也會覺得舒服,想到這裏,故作思索的樣子道:“死胖子吃的一對翅膀都載不動他的身體……嗯,姓風,名大胖,平日裏遊手好閑,就愛大吃大喝,别的再無愛好;性子嘛,專橫跋扈,色令智昏,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言冰霜咬牙切齒地說完再看向羽玄,問道:“我說的可對?”
羽玄愣愣地看着言冰霜半晌,而後笑出了聲。
就連瞧不慣言冰霜的經綿也忍耐不住笑了起來。
柏川看着言冰霜好笑又好氣,最終投降似的歎氣搖頭。
“你呀!”百裏星辰無奈地輕搖頭,而後問羽玄,“二殿下,該你說了。”
羽玄這才反應過來,認真道:“他叫風連,是我的兄長,也是羽後唯一的兒子,心思倒是不深,隻是有些嚣張跋扈。至于他身邊的那兩個人,是他的貼身護衛,白面那個叫天榮,粗魯的那個叫翼白羅。”
羽玄這邊話還說完,言冰霜插嘴道:“怎麽樣,我就說死胖子不是東西吧?”這剛剛說完,發現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并且怪怪的,言冰霜忙堆笑說:“你繼續,羽玄。”
“……”羽玄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的親生娘親是雲靈織,也是上一個羽後,因爲身染病疾,故而被現在的羽後取代。本來也沒什麽,但是現在的羽後對于我和娘親始終耿耿于懷,……這也是我爲何會嚷着要去人界尋找靈藥的原因,因爲隻要找到可以醫治我娘親的良藥,我和我娘親,我和我娘親也許就不會再受欺辱。”
聽着羽玄簡明的叙述,柏川知道羽玄說出的隻是冰山一角。不過有一點他不明白,什麽樣的病會讓羽皇革去羽後之位?在人界,就算皇後再不好,始終也是皇後,不管是生病或是什麽,除非皇後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不然斷不會被廢除皇後之位。
柏川看着羽玄,想問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心道:“不過幾天而已,管那麽多做什麽?”如此想着,話沒問出口。思緒在腦海裏幾經輾轉,不知道是作爲醫生的好奇,還是想弄清事情來龍去脈,又或是都參半其中,柏川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可否告知,前羽後得的是什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