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對着隐劍伸手,試圖重新召喚他曾經的魔劍,怎奈現今的隐劍已經不再是當初他那把魔劍了,隐劍根本就不聽從他的召喚。魔擡起的手改迎劍之姿,心道:“哼,待本尊恢複真身,再用磨血把你喚回。”
電光遊龍直搗魔咽喉,三珍急彎九十度,切割魔胸口、側腰、大腿。
魔一個後空翻翻過柏川頭頂,越到柏川正面,推出團團黑氣助力思柳劍和三珍刺割向柏川後背。
百裏星辰和黃舟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急忙揮手回收他們的兵器。
魔也不做頑抗,畢竟留着柏川的性命還有用,他松手兩團黑氣自然化開,思柳劍和三珍回旋兩丈之外,懸在半空中,隻停留半秒,再度筆直刺向魔。
魔可不想再陪着他們玩,身體後仰下彎,左手抵住石蓮台面,瞅準思柳劍和三珍飛出小石蓮台之外,右手對着外圍的小石蓮台推出一團黑氣,黑氣朝着小石蓮台奔騰而去。
小石蓮台上的血色符文咒感知到了魔氣外逃,已經熄滅的光柱囚籠立馬被啓動。
本來以爲啓動光柱囚籠,可以擋一擋思柳劍和三珍,不想當思柳劍和三珍回刺時,隻有思柳劍被擋住了,而三珍毫無阻滞地突破光柱牢籠,徑直朝已經起身的魔後腦勺插來。
因爲周身黑氣籠罩着,魔驚訝的神情實在瞧不出來,不過從動作上足以看出,魔對三珍不受光柱限制而出乎意料。
魔腦袋偏移,三珍從他耳邊疾馳而過,激起袅袅黑氣亂舞,魔右手掌微張,用星魂之力困住三珍不得進不得退。
“難怪覺得她這張臉熟悉的很,原來也是老熟人了。”魔稍稍側頭,盯着岸邊的百裏星辰,心道:“如果她的兵器能夠穿過這法陣,那麽本尊寄生到她的體内,一樣可以出去。”
想到這裏,魔稍稍松懈對三珍的控制,且将三珍往百裏星辰那邊推了推,道:“你是不是很想救他?”說着,側首朝柏川看了一眼,不等百裏星辰回應,接着說道:“本尊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得由你來交換。”
“師尊,莫要信他。”一旁的黃舟提醒道。
百裏星辰卻被魔的話鼓動了,她垂下長長的睫毛。
“何必憂心?”魔推動三珍回到百裏星辰身前,收起那團抵禦三珍的黑氣,自信地繞開柏川朝前邁出兩步,“本尊向來說話一言九鼎,從不食言。”
話音剛落,魔身形一閃,光柱之間有薄薄一層黑氣被擊打拉扯消散,再來看魔時,已經站在百裏星辰跟前,問道:“考慮的如何了?”
百裏星辰和黃舟同時露出驚愕的表情。
“……”百裏星辰往後退了幾步,道:“你,你竟然……既然那個法陣阻滞不住你,你爲何還要找宿主?”
魔哼笑一聲,側首瞄了一眼身後的光柱囚籠,“本座隻是懶得動罷了,區區幾個神武士設置的陣法,焉能困住本尊?瞧見那幾根似有似無的光柱了麽?囚籠早已經殘破不堪,本尊随時可以出來活動活動胫骨。”
說着,魔把視線轉向百裏星辰,“廢話少說,本尊關心的是你考慮的結果。”
“……”
百裏星辰剛要開口,被黃舟打斷,“休要打我師尊的主意,你以爲我等都是三歲小孩嗎?”
魔狠厲的眼光射向黃舟,邊揮手,邊說着‘哪裏來的老頭子?’,邊出掌力,一掌将黃舟擊飛出去,撞在金色光網上,嗞啦一下,跌落在地上。
百裏星辰緊張起來,眼睛從黃舟身上一點而過,目光追着魔定下,問道:“休要再傷人,我答應你的要求就是。”
魔喜出望外,指着地面,道:“那還等什麽?”
百裏星辰說着盤腿而坐,張開雙臂催動星魂引發力量移動,漸漸的,在心窩出顯現環形氤氲發亮的星雲。
第一顆星魂透出百裏星辰心窩,再也不能忍受的黃舟強撐起身體沖了過來,“停下……”
話音還未落下,魔連瞧都沒瞧一眼黃舟,隻輕輕一揮左臂,左掌心爆出一團黑氣,擊打在奔跑中黃舟的腰腹上,黃舟四肢翹起,身體弓着向後飛移,巧不巧又撞擊在金絲光網上,頃刻間又是一陣電石火花,團團暴擊。
摔落到地上的黃舟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一時半會兒動彈不得。
要說這金色光網可是女娲當年爲困住魔而設的陣法,至于六瓣蓮池中的法陣,是當年七個神武士用自己的血爲引,設立的符文咒,換言之,隻有女娲和七個神武士可以出入此處的法陣,其它人卻不能自由穿行。
“哼,八級境中境又如何?不過爾爾。”魔斜眼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黃舟,呢喃着,轉向百裏星辰。
終于八顆星魂齊列在百裏星辰身前,五顆星魂全亮,其餘五顆灰暗。
見狀,魔一個大跨步來到百裏星辰對面,雙·腿微曲,雙手握圓平行拉開距離,直到一顆棒球大小的毛絨光球從心窩飄出來。
毛絨光球飄飄忽忽,魔輕輕推掌,将毛絨光球推到百裏星辰的其中一顆星魂之濱,親昵的環繞一周之後,貼合到星魂之上,一陣黑白氣流交混之後,開始拉開距離,平面尖傘狀光線延伸到每顆星魂,勾引拉拽着。
十顆星魂顫顫巍巍朝那顆星魂移動,速度緩慢,卻有不可逆改之勢。
就在魔以爲馬上要成功的時候,一道電光遊龍疾馳而來。
原來柏川已經可以自由運用星魂之力,由于第九顆星魂的釋出,此刻的星魂之力比平時要更爲強勁。
感覺到一股劍氣襲來的魔,騰出一隻左手暴出黑氣抵禦。
随之而來的還有掌風,雖不足以傷到魔,卻可以破壞星魂歸一,魔自然不會置之不理。他右臂橫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擊第二招,由上而下,挑化擊來的掌風。
這一擊,越在空中的柏川,一個後空翻點落在小石蓮台上,身體迅速下壓,彈跳而起,越過蓮池,劈腿踹來。
魔身體向右微微傾斜,張開黑手抓握住柏川踹來的腳踝,順勢繞頭頂一周,悠甩出去。
柏川不由自主地在螺旋軌道上旋轉,臨近石蓮台時,旋轉一圈落下。柏川單膝跪地,擡頭射出兩道巨光,勾動食中二指,駕馭隐劍刺向魔。
魔不慌不忙,左手食中二指稍稍打開,生生夾住隐劍劍鋒,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卻依然可以感覺到魔的視線順着隐劍看向後方,“須臾之間,竟有這樣的爆發力,是本尊小看你應龍了。”
柏川可沒有功夫與魔啰嗦,他左手推出伏羲掌,似乎已經猜到魔會躲開,右腳已經擡起來,準備對着後者踹出一記鞭腿。
正如柏川所料,魔輕松避開伏羲掌,左手下垂格擋,阻住柏川蹬踏。
柏川展臂後旋,右手握隐劍,抵住地面,撐住整個向後傾斜的身體。
魔也不追擊,哼笑一聲,隻道:“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那盤腿坐在地上的百裏星辰,擔心柏川,眉頭皺起,微不可察的顫動了一下。
十顆星魂眼看着就要凝聚成一顆棒球大小的獨一星魂,此刻卻停滞不前。
“礙手礙腳。”魔咬牙切齒地說着,右手加大控制毛絨光球的力道,左手對着柏川狠擊出一掌,團團黑氣沖爆出來,将來不及躲閃的柏川擊摔在洞壁上,再滾落到地上,一口鮮血噴吐出來,鮮紅的血液噴濺在哐啷一聲落在一旁的隐劍上。
“應龍!”魔看的真切,一聲怪異吼聲歇斯底裏地釋放出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裏,充滿無奈和痛恨,仿佛失去了什麽,無可挽回,又心存不甘,因而憤恨狂躁,層層黑氣蒸騰爆發。
柏川不知道魔突然發怒的緣由,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魔喚出他自己的星魂後,短時間裏沒有什麽,可是時間一長,魔的星魂之力明顯不如初始,柏川沒有時間細思爲何,隻想着死戰到底,定有機緣可尋。
“隐劍!”柏川勾動食中二指,左掌拍擊地面,倒旋而起,下落時,隐劍以泰山壓頂之式劈砍而下。
魔腳下後移,右手牽動毛絨光球移動,左手推出黑氣纏住百裏星辰的腰身,在隐劍落下之前擋在其身前。
柏川吓得一哆嗦,趕忙回收力道,持劍的右手向身體右側劃去,劍氣斜劈進碧水之中,瞬間激起層層水花。
魔單腳點地,整個身體躍起橫在百裏星辰頭頂上方,左手一把鎖住柏川心口的衣裳,乘勢一掌,擊碎柏川心口的衣裳,
受此一掌,柏川整個身體飛将出去,隻是柏川的左手朝先摳住了百裏星辰的衣領,帶着百裏星辰一起飛了起來。
魔爲之一驚,人形黑影迅速拉長拖尾攢動,沖進毛絨光球裏,與之融合一體。
十根細光柱還緊密地連着百裏星辰的十顆星魂,而十顆星魂已經不再受控,開始有返回百裏星辰體内之意。在十顆星魂去留之際,百裏星辰無法承受星魂被拉扯的痛苦,身體繃直,腦袋後仰,聲嘶力竭地吼叫出來。
就在兩個人落地的一刹那,柏川揮隐劍斬斷連接十顆星魂的細光柱。
細光柱點點破碎炸裂,放出萬丈光芒,此時柏川和百裏星辰依然重重地摔在地上。就在此刻,那顆毛絨光球橫沖直撞,咻地一下鑽進柏川眉心之間,沒入柏川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