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隻覺得身體輕暢,發動星魂之力控制隐劍的力道更加得心應手,如同體内小宇宙爆炸,達到極緻,卻一切又盡在掌控。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原來辛子沫就站在柏川的身後,正利用柏川的身體,吊打軒轅令。
軒轅令控制長劍劈砍柏川,突然感覺控制的長劍劈砍在一柄堅硬的青銅之上,堅硬非常;軒轅令定睛一看,見辛子沫叉開雙·腿,右手掌心散發出氤氲的氣體,絲絲光線飽滿充盈,注入了柏川的身體。
軒轅令在武技考核賽之前見過辛子沫,自然認得他,軒轅令臉色一沉,念道:“辛子沫?”
“嗯,眼力不錯,還認得我。”辛子沫手掌向前推了一段,強行将軒轅令的長劍調轉劍頭,反指着軒轅令,“既然認得我,想必這小子是我不成才的徒弟你是知曉的,既然知道,我的徒弟你也敢動?”辛子沫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突然發飙,手掌一推,柏川身體一顫,手不聽話地一抖,長劍被推送出去。
那長劍直奔軒轅令的咽喉而去。
嚣張的蕭子墨張嘴要辱罵辛子沫,不料他心中的高手軒轅令拗不過來自己的兵器,不得不連連後退,躲避飛刺來的長劍。
蕭子墨頓時心生畏懼,閉上嘴巴,躲到已經停手回到他身邊的鮮于聞身後。
“這老家夥究竟是何人?爲什麽連軒轅令都打不過他?”蕭子墨小聲詢問着鮮于聞。
鮮于聞的眼睛不敢離開辛子沫和柏川,生怕他們反手來對付自己,回應蕭子墨的時候都帶着生怯氣息,“他是萬花國的頂尖高手辛子沫,現在已經入地仙境,即使是師父來了,也未必赢得了他。”
“九級地仙境!”蕭子墨重複着鮮于聞的話,撇撇嘴,狠狠地瞪了百裏星辰一眼,然後又往鮮于聞的身後躲了躲,恨不能此刻自己有隐身術,好叫别人都看不見他。
長劍急速飛刺,追着軒轅令行至百米,軒轅令腦袋後面可沒有長眼睛,後背一下子撞在一棵古樹上,不得不停下了後退的腳步。
辛子沫雖性情懶散,但是做事還是會把握分寸,他控制了軒轅令的兵器,卻沒有真的将長劍刺進軒轅令的咽喉裏,長劍停歇在軒轅令咽喉之前,強大的劍氣抵着軒轅令的咽喉,讓軒轅令感到憋屈難受。
“記着這小子的臉,以後見着他繞道而行,否則他師父我……”辛子沫說着用左手大拇指指着自己,“我,就是我,可不會輕易饒了你們。”說完,辛子沫松開右手,柏川回落到地面,那把長劍哐啷一聲落在地上,辛子沫大吼一聲,“有多遠滾多遠,快滾!”
“柏川已經入魔,如果現在不斬殺,今後必定成爲古陸之患。”咽不下這口氣的軒轅令,不惜口水跟辛子沫解釋着:“難道星辰國國師的占蔔,你也不信?”
辛子沫伸出右掌,對着地面吸起一片枯葉,對準軒轅令推擲出去,枯葉急速飛行,如同急速飛行的刀片,割開軒轅令左肩膀上的皮肉,紮在古樹之上,“還不滾?”
軒轅令根本躲不開辛子沫的枯葉擊,隻能受着,他用手捂着傷口,憤恨的眼神盯着柏川和辛子沫許久,然後遞給鮮于聞一個眼色,轉身離開,離開之時,還丢下一句話,“你們會後悔的。”
軒轅令都已經離開,鮮于聞和胡一天更沒有不離開的理由,于是跟着也走了,蕭子墨和莫慧玲心中雖有不甘,但他們還是跟着走了,臨走時各自恨恨地瞪了他們心中仇恨的人,然後與公孫傑一同離開了古樹林。
“大院慢走!”言冰霜扯着嗓子,故意說道。
柏川走近辛子沫,雙掌上下交疊,對辛子沫作揖行禮,道:“師父!”
辛子沫摸了摸胡須,嬉笑道:“乖,乖!”
吳千斤也向辛子沫行禮,“多謝前輩出手相助,要不是前輩,我們幾個估計性命難保。”
“他們這是要我寶貝徒弟的命啊,我還能袖手旁觀?”辛子沫指着軒轅令他們離去的方向,說道:“要不是老子來的及時,怕是再也見不到這小子了,别說星鬥學院,就是整個星辰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
“呸呸呸!”言冰霜走了過來,“小川福大命大,才不像你說的那樣。”
被言冰霜這麽一說,辛子沫突然上下打量起柏川,笑道:“這話說的不假,這小子真的是有福氣,不然怎麽會找到你這樣的丫頭。”
“老頭兒,你這是話裏有話啊,什麽意思啊你?”言冰霜說着朝辛子沫走了幾步,追着問道:“我這樣的丫頭怎麽了?礙着你尋徒弟了?”說着,一把挽住柏川的胳膊,翻了個白眼珠字,沖辛子沫揚起下巴,“如何?”
“牙尖嘴利。”辛子沫快語帶過這四個字,然後退到柏川身體另一側,雙手背負到身後,一副驕傲自居滿不在乎的神态,說道:“我就是随口說說,沒别的意思!”說着探出腦袋偷偷瞄了一眼言冰霜的臉色,然後直起身子,說道:“你可别忘了,剛剛是誰救了你們?”
柏川擠出笑容,視線切換在言冰霜和辛子沫之間,随後伸手撓起後腦勺。
就在大家看着柏川他們三個人,覺着好笑的時候,唐芸忽然喊道:“柏川,快過來幫我看看洛洛!”
柏川幾個大步來到花洛洛身邊,其餘人跟着一起走來。
柏川先是給花洛洛把脈,然後說道:“無礙,過一會兒就會醒的。”說着看向一旁的大樹,正好樓盡明的身影闖進柏川的眼裏,他的目光在樓盡明身上隻停留了片刻,随後改看向那棵古樹,道:“要不我們把花洛洛搬到那邊,這樣她可能會舒服一些。”
唐芸點頭。
一番激戰之後,迎來的是安甯與修整。
眼看着夜色深下來,疲憊的大家,圍着篝火早早的睡下。
隻有吳千斤和辛子沫走在池塘邊,讨論着白天的事情。
“這是我第二次在仙神島留宿,想當年跟着師父來這裏尋找戰獸,往事曆曆在目,一晃已經過去一個甲子之久了。”辛子沫看着波光淩淩的水面,感慨地歎起氣來。
吳千斤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然後将周圍的夜色掃視了一遍,随後問道:“前輩怎會突然來仙神島?”
“我呀,一早就跟着來了,隻是那守關的兩個娃娃不讓我進,這才拖到現在。”辛子沫伸手牽起衣擺盤腿坐下,指了指彩霞關方向,“要不是我軟磨硬泡,見不見得着那小子,還真是不好說。”
吳千斤低頭一笑,“前輩真是神機妙算,今天要不是你出手,我們幾個什麽結果确實不好說。”
“唉!”辛子沫擺擺手,“不用說好聽的,仙神島裏危機四伏,古陸上人人知曉,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作祟,那就是龍塘虎穴啊!他木子放心,我可不放心。”說道這裏,辛子沫有些來勁兒,轉動身子,面向吳千斤,“我呀,可不能冒這個險,所以就一路跟來了。”
吳千斤微笑着向辛子沫行禮,一副佩服的樣子。
辛子沫接着說道:“你說木子的徒弟是不是都一本正經,刻闆,諸竅不通啊?唉,我跟你說,我差不多磨了倆娃娃半個月,要不是看到異光沖天,那倆娃娃還不肯放我進來。”
吳千斤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微笑着。
“不是,你笑什麽?”辛子沫微怒不怒的臉上帶着一點疑惑,“光笑不言語,不夠坦蕩,就不喜歡你這樣的。”
吳千斤微笑還是挂在臉上,“前輩已經是‘地仙境’的武士,爲何還要趙雲铎和冷璇替你打開仙神島的結界?”
辛子沫眨了眨眼睛,假裝看着周圍的景色,眼珠子卻時不時地瞥向吳千斤那裏,“地仙境不假,不過身爲古陸上的武士,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的,不然人人都去打開結界,那豈不是要亂了套?”
吳千斤敬佩辛子沫的爲人,贊許地點了點頭,可是轉念一想,那些不守規矩的人,爲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将一群殺手放進仙神島,其心之險毒,真是不敢想象。
“如果人人都像前輩一樣遵守規矩,古陸就會長治久安下去。”吳千斤無奈地搖搖頭,“可是人心難測啊!之前我們還遇到一批殺手,先前進入仙神島裏的那些‘武技考核賽’勝出的武士,都遭到了毒手。”
“有這樣的事?”辛子沫露出吃驚的表情,随後思慮起來,想着想着突然一骨碌爬站起來,一邊說着一邊朝篝火那邊走,“不行不行,我得帶着臭小子馬上離開。”
“前輩且慢!”吳千斤追了上去,“前輩還怕了那些殺手不成?再說柏川也不會乖乖跟你出仙神島的。”
辛子沫忽然停住腳步,自言自語道:“說的在理,那小子确實不會乖乖的跟我走,要不把那死丫頭也帶上?”
吳千斤終于追到辛子沫身側,無奈地搖搖頭,道:“還請前輩留下,等我們尋到黑靈參後,一起走!”
“那東西極爲稀少,豈是你們想尋便能尋到的?”辛子沫的話音剛落,随性的表情突然緊張起來,犀利的眼神瞥向一邊,随手撚擇身邊一棵蒿草上,開出的一朵白色小花,對着遠處的一棵古樹彈指,将白色小花彈射出去。
嗖的一聲,白色小花急旋在空中,如同白色利器旋開空氣的阻隔,擦着古樹皮,切割在躲在古樹後面的一道黑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