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柏小飛有所反應,柏遲恭倒是先說話了,“唉,在家裏還喊什麽大師兄,直接叫小叔叔,聽着親切!”
這又是大師兄又是小叔叔的,說實話,柏川還真不知道該喊什麽才好。
柏川把視線投向柏小飛,略顯難色,沒有急着說話。
柏小飛微微一笑,道:“這個不難,回家就叫小叔叔,在别處就喊大師兄吧!”
柏川雙手交疊,向柏遲恭和柏小飛作揖行禮,喊了一個‘爺’字停下,覺得生疏難以啓齒,擡眼看了柏遲恭一眼,重新喊道:“爺爺,小叔叔!”
柏小飛倒還淡定,微笑着點點頭。
那柏遲恭已經樂呵的不行了,笑着笑着,眼中含淚,下了一個台階,拍了拍柏川的肩膀,說道:“乖,乖!”
柏川忽然想起還沒有介紹身邊的妙音,忙将妙音往自己身邊拉了拉,介紹道:“這是我認的妹妹,所以她也姓柏,叫妙音。”說着,伸手輕觸在妙音的左肩後,說道:“妙音,快叫爺爺和小叔叔!”
看着柏遲恭和柏小飛投來的親切目光,妙音喜上眉梢,說話的聲音裏都是快樂的味道:“爺爺,小叔叔!”
柏小飛還是那個樣子,微笑着點點頭。
“乖乖,沒想到一下子多了一個孫兒和一個孫女兒,老天待我不薄啊!”柏遲恭樂呵的嘴巴都合不攏,喊道:“管家,快去準備準備,小公子和小小姐馬上入席!”
“我這就去。”管家喜津津地跑向大廳。
柏遲恭下到柏川和妙音中間,一手牽住一個,往府門裏領。
柏小飛走在最後。
紅木圓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四個人分輩分依次圍坐在圓桌旁。
妙音看着滿桌子好吃的,正想動手夾菜,柏遲恭突然跟柏川說起話來,于是妙音隻能放下手中的筷子,仔細聽柏遲恭說些什麽。
“我已經派人去給你的父母遷墳,想着該讓他們長眠于柏家祖墳裏,你應該不會反對吧?”柏遲恭見柏川搖頭不反對,接着說道:“快的話,三個月便可以抵達唐都,到時候将牌位擺放在祠堂裏,我們再一起去祭奠!”
柏川點點頭,“一切聽爺爺安排!”
柏遲恭滿意地點點頭,指着美味佳肴,說道:“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麽,随便準備了一些,餓了吧?快吃吧!”說着看向妙音,“阿音一定是餓了,不要拘着,盡管吃,來。”說着,柏遲恭扯下一隻燒雞腿,遞給妙音。
“謝謝爺爺!”妙音接過雞腿,啃食起來。
柏遲恭扯下另一隻雞腿,塞到柏川的碗裏,因爲惜愛柏川,一直盯着柏川看,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在西陽城初見柏川時的情景,餓的可憐,結果自己還把他趕了出去,不由得心疼起來,眼中開始泛起淚花。
“記得在西陽城,爺爺不認識你,還把你趕了出去,現在想來,實在是後悔!”柏遲恭動情地說着。
柏川當然記得當時的情形,不過讓他記憶最深的還是,柏遲恭替他擦嘴的瞬間,就是那個瞬間,仿佛讓他又一次看到了父親和前世的娘親和奶奶,溫暖着他許久沒有人溫暖的心,以至于當時的他,差一點哭了出來。
柏川拼命地搖頭,認真地說道:“那時看爺爺就親切,沒想到你真是我的爺爺!”
柏遲恭笑着點頭,“這就叫血濃于水,什麽事都無法阻隔親情!”說着舉起手裏的酒杯,“來,讓我們幹一杯!”
于是四個人起身舉起手裏的杯盞,一起慶賀!
中夏國皇宮裏。
因爲劉皇後想念自己的兒子,實在等不到他從彩霞關回來後再見面,于是派人将唐芸喊進宮裏,好一解思兒之苦。
唐芸一入宮殿,便聞到了菜香味兒。
還沒來得及張望,劉皇後便迎面走來,在她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年輕女子,看上去一個溫婉賢淑,一個嬌慣跋扈,不過臉盤都是美麗的。
看着三張笑盈盈的臉,唐芸先向劉皇後行禮喊了一聲母後,然後看着劉皇後身後那兩個美麗的女子,依次喊道:“皇姐,二皇姐!”
“我的小五黑了,也長高了。”劉皇後上下打量着唐芸,眼中滿是寵愛,說道:“你的姐姐們也常念叨你,這不,你一回來,我就命人将她們都叫了來,一會兒我們邊吃邊聊,你好好跟我說說你在外面的所見所聞!”
其中一個美麗女子走到唐芸身邊,伸手牽住唐芸的手,“知道你回來,你二皇姐我,特意命廚子做了你最愛吃的蟹,你一會兒要怎麽感謝我?”
唐芸抽出被二皇姐唐曉钰握住的手,兩隻手交叉盤在胸口,沖她擠出笑容,“今天因爲我,分了你跟魏公子,二皇姐不在心裏罵我就好!”
唐芸口中的這個魏公子,說的就是中夏國宰輔的兒子魏立新。
“母後,你看看小五,還是老樣子。”唐曉钰撒嬌噘着嘴道:“本以爲他出去這一年,嘴上不饒人的臭毛病會改變些,瞧瞧,一點沒變!”
“好了好了!”劉皇後指着不遠處的桌席,打着圓場,道:“從小就你倆最讓我頭疼,一見面就拌嘴,還好你們皇姐替我省心,不然我可真是一個頭三個大,都不知道能不能把你們養大。”
唐曉蝶微微笑着。
唐曉钰不服氣地說道:“母後,你可别偏心才是,皇姐如若真替你省心,爲何至今沒有覓得驸馬,讓你抱上皇孫?”
唐曉蝶依舊微微笑着,笑意中透着溫婉賢淑,雖是打趣,說出來的話語還是那般溫柔有加,“那還不是因爲找不到比你家魏公子好的。”
“皇姐?”唐曉钰看似不好意思,實則就喜歡聽别人說好聽的,唐曉蝶誇魏立新出色,她臉上的高興根本藏不住。
其實唐芸不太喜歡魏立新,所以看到唐曉钰如此上心魏立新,很是看不慣,于是不滿地對唐曉钰翻了個白眼珠子。
“别站着了,趕快入席吧,不然菜都涼了!”唐曉蝶說話很溫柔,皇家公主該有的刁蠻任性,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見,要不是華麗的服飾頭飾裝扮着,真的會以爲她就是民間的一個普通女子。
“現在就入席,不等父皇了麽?”唐芸說着,放下雙臂,看向寝殿外。
劉皇後拉着唐芸的手往桌席那邊走,一邊說道:“你父皇是要來的,隻是因爲臨時有些公務要處理,一時半會兒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