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畫的那枚黑金虎頭扳指,乃是星辰國皇家之物,據說星辰國武士局的掌事,就有一枚這樣的黑金虎頭扳指,至于其他人有沒有,我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跟星辰國有關。”柏川擰緊雙眉,思緒已經飛馳到千裏之外,“星辰國武士局的掌事蕭克胤,爲什麽要殺害師父?難道是師父無意間聽到了什麽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川,小川!”言冰霜用手輕輕推了柏川一下,然後努努嘴,提醒柏川看九克金。
原來九克金還在跟柏川讨價還價,“我說小兄弟,我已經幫你查到你想要的線索,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說着盯着柏川的錢袋看。
柏川摸着别在腰間的錢袋,裏面沒有幾個銅币,“這裏隻有五個銅币。”
“五個就五個。”九克金嬉笑道:“誰還嫌錢多啊!”
無奈的柏川,隻得伸手去掏那五枚銅币。
言冰霜忽然按住柏川的手,說道:“掉錢眼裏了你,你要這麽多錢幹嘛?家宅破壁,衣服粗陋,你說你圖什麽呀?”
說着,言冰霜又從錢袋裏掏出五個銅币,抛給九克金,“就算他給的,夠了嗎?”
“夠了夠了。”九克金看着手裏的錢币,兩眼直放光,“小兄弟既然有這麽闊綽的朋友,早早帶來不就好了,省的消息拖了這麽長時間。”
言冰霜不可理喻地對九克金翻了個白眼珠子,拉着柏川就往外面走。
“下次有事,記得還來找我啊!”九克金沖着已經出房門的柏川說道。
見柏川和言冰霜走出偏房,候在那裏的小厮對柏川和言冰霜禮貌點頭,然後把他們送出去。
“如果黑金虎頭扳指是蕭克胤的,那他一定也是斷雲崖上的那個截殺我們的殺手。”言冰霜凝視着柏川,“蕭克胤是星辰國武士局的掌事,他爲什麽幾次三番的要殺我們?”
柏川搖搖頭,“不是我們,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我,可能是怕我查出他殺害師父的真相,所以想滅我口。”
“就算知道是他,可是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言冰霜右手五指緊緊捏握在一起,“别說報仇了,恐怕連我們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現在不行,不代表将來不行。”柏川雙眼變得深邃,凝視着前方,“隻要付出努力,一定就會有收獲,我始終堅信,邪不勝正!”
言冰霜認同地點着頭。
“眼下,我們最重要的就是打好比賽!”柏川一邊說着,一邊從錢袋裏拿出五枚銅币,“這個必須還給你,不然我……”
“我就知道你要這麽做。”言冰霜看着柏川堅定的眼神,張開手掌接過五枚銅币,說道:“不然你會寝食難安嘛,可是我也想知道答案,難道不應該算上我的那一份嗎?”
“說到這個,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柏川看着言冰霜,“上一次把錢花完,你不是沒有錢了?”
“自然是三師姐給我的,不然我哪來那麽多金币?”說着言冰霜回頭看向九克金的宅子,恨恨地說道:“這個九克金,一下子唬走我兩個金币,那可是一百個銅币啊!”
“我們走!”柏川拉着言冰霜往桑子學院走,一路走來,言冰霜總是看這看那,就是不買,柏川總覺得虧欠她什麽,在那麽一瞬間,他想着成爲有錢的人。
那個九克金把柏川和言冰霜送走之後,便帶着消息,親自去了趟将軍府。
管家把九克金引到柏遲恭所在的後花園。
九克金倒是個識趣的,見柏遲恭正在練習武技,便沒有急着打擾,而是讓管家陪着站在一旁等候。
柏遲恭一個單锏直入,定格住武技的動作,然後将锏收回星魂裏,瞅了一眼九克金,問道:“管家,這是哪位?”
“回老爺,他就是九克金,今天來是特意送消息的。”管家認真地回着柏遲恭的問話。
“九克金?”柏遲恭驚喜道:“那你怎麽不早報?快,速速請先生去房中叙話。”
“是。”管家應了一聲柏遲恭,對九克金做出請的動作。
“先生先行一步,老朽随後就到。”柏遲恭因爲練習武技,衣服已經被汗浸濕,出于禮貌,他準備換一套衣裳再來見九克金。
九克金在柏遲恭面前表現的倒是知書達禮,微微點頭應允,然後跟着管家朝房舍走去。
九克金在房舍裏沒等一會兒,柏遲恭便整衣走進房舍,可能因爲是軍人的緣故,走起路來都帶着風。
“請坐!”柏遲恭說着走到主人位置坐下,見九克金身邊的桌子上已經奉上茶,他便開口直接問道:“先生一路辛苦,這次回唐都,是不是老朽托你找的人已經有了下落?”
“正是,這次在星辰國查到了一些線索。”九克金看着柏遲恭急切地挪了挪雙腳,身子往自己這邊傾斜,他對柏遲恭點頭行禮道:
“你讓我查的那個叫柏川的少年,據說在星鬥學院殺了一個人,所以星鬥學院再也容不下他,他便和一個姑娘回到了中夏國,我沿途還打聽到,返回的一路上,他們不是兩個人,還有一個老人随行。”
“一個姑娘,還有一個随行的老人?”柏遲恭思索着。
九克金再次對柏遲恭行禮,擡眼看着柏遲恭說道:“不知接下來還要不要……繼續……”九克金故意把話說一半停下,還把‘繼續’兩個字說的很小,搞得好像是在等柏遲恭的吩咐。
“自是繼續查。”柏遲恭态度堅決,“先生盡管去查,至于經費嘛,一會兒随管家去賬房領金币就是。”
九克金立馬滿臉堆笑道:“将軍爽快,那我就不耽擱将軍辦正事,告辭,告辭!”說完,起身對柏遲恭作揖行禮,準備離去。
遙遠的星辰國皇宮。
因爲“武技考核賽”即将揭曉勝出者,皇後心急,便想着讓聶一春占上一卦,看看他們‘星鬥學院’能不能在這一次比賽中進入前三甲,看看她的兒子蕭子墨能不能成爲木子的弟子。
皇後穿着盛裝來到占蔔殿。
看着占蔔殿裏空無一人,皇後緩慢踱步來到殿中,饒有興趣地看着鎮殿挂布幅。
“皇後,要不要婢子去通知占蔔師前來接駕?”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低頭恭敬地跟皇後說着話。
皇後擺擺手,“想來聶占蔔師在上頭觀天象,我還是在這裏等他好了。”說完,依舊看着挂幅,等走到朱雀挂幅前時,開口問道:“對了,近來國主身體如何了?”
“回皇後的話,聽說國主近來身體每況愈下,鄭太醫開的幾副藥,國主一口都沒有喝下。”婢女一五一十地說着。
“這是真的?”皇後面露喜色,轉身看向身後的婢女,忽然隐約看到偏門裏有個人影,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直跟着聶一春的小童子。
她回思剛剛自己問婢女話時,表情眉飛色舞,一副很高興和期待的樣子,想着,如果被這小童子看去,不知會不會惹來麻煩?
那個童子是個男孩,十二三歲的樣子,他知道皇後已經看見了自己。
于是頂着皇後忌憚的眼神,從偏門走進正殿,他不敢正視皇後的眼睛,一直低着頭,然後向皇後起手作揖行禮,“不知,不知皇後駕到,我,這就去通禀家師。”說着轉身就要走。
“慢着。”皇後上下打量着童子,見童子的手腳有些發抖,她嗤笑了一聲,然後問道:“你師父可是在觀星台?”
“回,回禀皇後,家師确實在,觀星台。”童子依舊低着頭,因爲害怕,聲音顫抖着。
皇後轉身繼續看着女娲娘娘布畫,良久,終于扭頭看了一眼童子,說道:“你去觀星台外守着,隻要你師父一出來,你就跟他說我在這裏等他,快去吧!”
“是。”童子作揖行禮,急着轉身離去,哪料兩條腿發顫,一下子撞到八角桌上,八角桌搖搖晃晃,精緻木盒從八角桌上滑掉在地上。
因爲聶一春會經常用到木盒裏的金龜殼和銅錢,所以木盒一直沒有上鎖,經童子這麽一撞,木盒裏的金龜殼和銅錢全部掉在了地上。
“放肆!”皇後一聲喝斥。
童子本來就害怕,被皇後這麽一喝斥,轉身,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雙手交疊貼在地上,腦門磕在雙手上不起,“皇後饒命,是小的該死!皇後饒命啊!”
皇後看到如此重要的物件被童子打翻在地,怒火由心而燒,她正瞅着沒法子懲治童子,這下子好了,終于有了借口,她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上前一步,指着童子,道:“好大的膽子……”
忽然,皇後沒有再罵童子,而是被地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住,随後彎腰蹲下。
那童子以爲皇後要當場懲戒自己,吓得側身癱坐在地上,當發現皇後根本不是懲戒他,而是盯着另一個東西在看,他顫顫巍巍擡起頭,朝皇後看的地方看去。
原來地上有張小紙條。
皇後伸手拾起那張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