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吳千斤半蹲着身子,左手扶起紫龍,右手做着随時接招的姿勢。
“還撐得住。”紫龍摸了摸先着地的左胳臂肘,低聲跟吳千斤說道:“這個人太難對付了。”
“的确很難對付。”吳千斤打量了一遍拓跋燕,再看向她停在身前的三把飛刀,“不知爲何,我總覺得她并未對我們下死手。”
“有嗎?”紫龍被打的東倒西歪,說實話,他是真的感覺不到拓跋燕的手下留情,當吳千斤說拓跋燕并未對他們下死手時,紫龍是滿臉的疑惑。
“再怎麽說,人家的主子跟咱們的院長有些淵源,不能把我們全部打殺了不是。”吳千斤瞄了一眼柏川和言冰霜以及唐芸昊那邊的戰事,“三把飛刀懸于身邊,到現在都未發出,不是手下留情是什麽?”
辛萍見拓跋燕停手觀察着戰局,立馬把柏川和言冰霜往吳千斤和紫龍那邊趕,不一會兒,柏川和言冰霜退到了吳千斤和紫龍身後。
“怎麽辦老師?”柏川背靠着吳千斤,問道:“我們現在是進退兩難,接下來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吳千斤淩厲的眼神射向拓跋燕,吼道:“繼續打。”
“布陣。”拓跋燕眼瞅着四個人站在距離屋子最近的位置,她一聲令下幾乎與吳千斤‘繼續打’同時喊出來,屆時從高高屋頂的另一邊躍下六個白衣女子,一張金色的漁網從空而降。
一張碩大的金色漁網閃耀着絲絲金光,每間隔一段就會有一塊菱形刀片垂挂,六個白衣女子分别牽住六邊形漁網的六個尖角。
她們從高空一躍而下,就像捕捉海底成群的魚兒,抛撒、沉底、收網一氣呵成。
吳千斤他們剛剛跑出兩步準備主動迎戰,不料那拓跋燕高喊‘布陣’,随之有張碩大的金色漁網從空而降。
他們各個吃驚地仰頭看那張金色漁網,等他們回過神來,意識到要趕緊逃跑,那金色漁網已經将他們四個罩住。
吳千斤雙手揪住漁網,想憑一己之力旋轉掀翻它,可是漁網的六個尖角,被六個白衣女子死死地揪扣在手裏,還在不停地變換位置,吳千斤根本沒辦法撼動。
紫龍用破甲槍撐起漁網,拼命攪鑽,隻是那金色漁網是用仙神島金蠶吐出的金色蠶絲織就而成,即使是拓跋燕本人被困在其中,也是無法傷漁網分毫。
柏川雙手避開菱形刀片揪住漁網,努力将漁網頂的很高,如此好給言冰霜留出更多的空間。
空出雙手的言冰霜喚出冰雪花镖,想着攻擊那幾個白衣女子,誰想二十支冰雪花镖剛剛顯現,拓跋燕揮手,三把飛刀極速而來,将二十支冰雪花镖擊的粉碎,一個不留。
緊接着,六個白衣女子左右交換位置,将漁網收的更緊,柏川和言冰霜以及紫龍被金色漁網強行壓蹲到地上,手腳就像被魚線束縛住,無法施展武技。
還在堅持的吳千斤,咬着牙大吼一聲,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沖破困境,同樣被金色漁網拉垮,單膝跪地,半蹲到地上。
唐芸昊見狀,一掌将近身的一個侍衛擊退,轉身奔向被困的吳千斤他們。
咻咻!
辛萍隻輕輕一揮右手,兩把短劍镖一下子竄到唐芸昊的身前,唐芸昊學着吳千斤側身躲避,兩把短劍镖分别貼到唐芸昊左右脖頸處,就似兩把鋒利的短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逼得他不敢動彈。
“全綁了。”辛萍一聲令下,那些侍衛一擁而上,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将吳千斤他們全部綁了起來。
那些侍衛沒有請示辛萍接下來該怎麽做,而是直接押着吳千斤他們去了一個地方,應該是一早就知道抓住這些人之後,要怎麽處理。
吳千斤他們蒙在臉上的黑色面罩早已經被扯下來,在侍衛的推搡下來到一座豪華大廳内,大廳很多地方鑲着金箔,雖然沒有中夏國和星辰國的宮殿大氣,但是絕對稱得上豪華這兩個字。
看着大廳台階上正中位置有一把金包象牙龍椅,他們猜這裏應該是萬花國臣子朝見國主的地方。
吳千斤他們正四處打量着,忽然那個身着淺綠色羅裙的女子,從挽起的金色布簾後面走出來,她畢恭畢敬地站在台階邊,似乎在等什麽重要的人來。
其實吳千斤和紫龍已經猜到,是那個新登基的國主要來,因爲那個人還未出現,拓跋燕和辛萍以及那些侍衛已經肅立待主。
果不其然,辛芷踱步走出布簾,高高的發髻兩邊的金步搖輕輕晃蕩在雙肩之上,她先是瞄了一眼在殿下的人,然後走上台階。
兩個女官打扮的女子緊跟在後面,待辛芷坐到龍椅上。
其中一個女官從龍椅後面繞到龍椅另一邊站好,如此兩個女官筆直地站在龍椅兩側,放空雙眼看着前方。
這一次,辛芷穿着深藍色外袍,外袍上繡着騰躍的金龍,配着白色的内裙,更顯她沉穩霸氣。
辛芷這個古陸第一美人的稱号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她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其中也包括吳千斤他們的目光,就連從不多看女子一眼的紫龍都忍不住多看了辛芷兩眼,這兩眼可不僅僅是對國主的好奇,其中還有對辛芷美貌的驚奇。
這個時候,拓跋燕和辛萍他們低頭喊道:“給辛皇……”
沒想到辛芷輕擺玉手,示意不必參拜,拓跋燕和辛萍他們才起身作罷。
因爲柏川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辛芷,言冰霜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柏川,酸溜溜地小聲說道:“要不要找個大夫給你治一治眼睛?瞧你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聽言冰霜這樣說,柏川沖她擠出尴尬的笑容,不再看辛芷,改垂下雙目盯着地面。
其實男子看到極其美麗女子的時候,不一定就是垂涎欲滴,想入非非,有時候就是當做一道亮麗的風景在看,過去了就過去了,生活該是什麽樣子還是什麽樣子,不會有一點改變。
“辛皇面前,休要竊竊私語。”辛萍瞪了言冰霜一眼後,繼續面向龍椅方向。
龍椅上,辛芷将吳千斤他們五個人全部打量了一遍,最後眼睛落在站在最後面的唐芸昊身上,“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唐芸昊身上時,辛芷忽然從龍椅上站起來,邁着步子來到台階邊,盛氣淩人地掃視着吳千斤他們,問道:“誰是唐芸昊?”
“她爲什麽對唐芸昊感興趣?”吳千斤心裏琢磨着:“難道她知道了唐芸昊皇子的身份?也是,那小子整天‘本皇子本皇子’的叫,讓别人不生疑都難。”
爲了能轉移辛芷的注意力,吳千斤搶着說道:“辛皇,請聽我說幾句話,我們來自桑子學院,我的恩師就是桑子,我想辛皇跟我的恩師應該是故人,不然你也不會讓花洛洛來我們桑子學院修習武技。”
“這一次我們夜闖皇宮就是來找花洛洛的,還請辛皇明察!”
“少在這裏攀親戚,你們這一身打扮,”辛萍指着吳千斤穿着的夜行衣不滿道:“說是來找人的,誰會相信?真的要是找公主殿下,爲何不走正門?”
“幾天前,就是你從客棧接走的花洛洛,”言冰霜面向辛萍,沒好氣地說着:“這還沒過幾天,就翻臉不認人啦?一個宮廷侍衛,翻臉比翻書還快,切,什麽人呀!”
“手下敗将,焉敢多嘴。”辛萍指着言冰霜,一副恐吓的架勢。
“本以爲你騎着白馬,心會跟白色一樣純淨。”柏川一步上前攔在言冰霜身前,“沒想到竟然黑到骨子裏,虧得你還是個年輕人,如若到了中年或是老年,那豈不是黑的看不見鼻子眼睛?”
“你……”辛萍氣沖沖地沖到柏川面前,右手已經開始運轉星魂之力,要不是拓跋燕攔着,估計當場就要對柏川出手。
“放肆!還不退下?”辛芷一聲喝斥,辛萍和拓跋燕立馬低頭退到一邊。
辛芷對辛萍翻了個白眼,盛氣淩人地再問道:“你們誰是唐芸昊?”問完之後,她掃視着殿下的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