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子歪着頭,朝門外看去,一頭大象可可愛愛,乖乖巧巧地立在那裏,偶爾卷卷長長的鼻子,偶爾煽動煽動大大的耳朵。
大象身上有寬寬的牽繩,繩子連接着一輛豪華白頂木車。
左邊一排男士兵,右邊一排女士兵,各個精神抖擻,就等着他們的公主坐上中間的豪華象車。
這象車怎個豪華法,它不同于中原地區的馬車轎辇。
因爲這裏天氣濕潤溫熱,所以象車四周用飄逸的幔帳圍起來,四根細細的鐵杆支撐着象牙白雕花車頂,金子、寶石裝飾和鑲嵌在象車上,彰顯着皇家的氣派。
吳千斤從未見過這樣的象車,看着價值不菲的象車,吳千斤小聲咕哝着:“這得花多少金币才能打造的出來啊?”
在他們之中,最不懂得“值錢”這兩個字的就屬妙音。
首先她生長在仙神島裏,沒有使用過銅币,更别說見過金币了,所以她對錢這個東西沒什麽概念,更加不知道那些五顔六色的的石頭還價值不菲,所以最不驚奇的就是妙音。
妙音走到前面,用手指戳戳吳千斤,“老師,你們這都是怎麽了?”
柏川他們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刻明白,是客棧裏的人傳了消息給皇宮,皇宮裏派人來接花洛洛了。
還有一個令柏川他們欣喜的信号,那就是現在萬花國的這個國主對花洛洛沒有敵意。
換句話說,就是如果真的換了國主,那一定是花洛洛的母後奪得了權力,這樣一來,花洛洛就不會再有危險,有的隻是他們皇族的家務事。
站在前面的人自覺讓出一條道路,花洛洛慢慢走到前面,看着來迎接的隊伍,花洛洛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
這個時候,一個女官打扮的人從一匹白馬上跳下來。
她急步走到客棧門口,朝裏面查看了一番,确定是花洛洛後,向花洛洛作揖行禮,“屬下辛萍,奉命前來接公主回宮,還請公主殿下移步。”
萬花國這個陣仗搞得不小,已經吸引來了周邊的不少城民,他們擠在路邊,都想一睹公主的風采。
花洛洛認得這個叫辛萍的,她是辛芷皇後的同宗,因爲有些能耐,辛芷很是器重辛萍。
花洛洛沒有急着上車,而是小聲跟身邊的人說着辛萍,随後回頭看向吳千斤他們。
“去吧!”吳千斤淡淡的話語中,總給人一種安全感,可能這就是學員們對他信任的結果,“不用怕!”
花洛洛這才跟着辛萍走出客棧,上到豪華象車上,象車起步後,花洛洛時不時地回頭張望身後的吳千斤他們。
此時的吳千斤和柏川他們已經走出客棧,站在街道上,舉目望着漸行漸遠的象車。
吳千斤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沒有跟花洛洛說,他往前小跑幾步,喊道:“花洛洛,千萬别忘記三天後,報名比賽就結束了,記得一定要提前來,聽到沒有?”
坐在象車上的花洛洛,雙手撐起半個身體,伸長脖子回道:“我記得呢,我一定準時趕到。”
“洛洛,我們一定等你,等不到你,我們是不會參加比賽的,你可一定要來。”唐芸昊扯着嗓門喊着。
就因爲唐芸昊的這句話,花洛洛感動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唐芸昊一番宣洩之後,發現有許多雙眼睛盯着自己,他怯生生地看去,原來是柏川和紫龍他們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
唐芸昊下意識地看看自己的衣裳,再用手摸摸臉,沒發現不妥之處,于是看向同樣盯着自己看的吳千斤。
“怎麽你們一個個的,眼裏隻有兒女情長,事業心和戰鬥力都哪裏去了?”吳千斤看着唐芸昊,再瞄向言冰霜,搖搖頭,歎聲氣,“年輕氣盛哦!”說着轉身朝客棧走去。
“你們幹嘛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我?”唐芸昊還沒猜透大夥兒的心思,張嘴問道。
紫龍拍了拍唐芸昊的肩膀,沒有說話,跟着吳千斤的腳步往客棧走去。
跟着來的是柏川,他跟紫龍一樣拍了拍唐芸昊另一邊的肩膀,搖搖頭走了。
“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麽?”唐芸昊不知所以雲,倒有些生氣了,看向言冰霜和妙音,指着前面走的紫龍和柏川,“你們看他倆都什麽态度……”
結果言冰霜挑了挑柳眉,沒有理會唐芸昊,接着又皺起眉,噘着嘴,小聲說了一句,“其實我這個人很識大體的,和你應該算不得一樣。”說完小跑着追到柏川的身邊。
唐芸昊見還剩下妙音,面向妙音,剛伸手要說話,被妙音的話給堵了回來。
“我早就聽哥哥說,你們來萬花國就是爲了報名參加比賽,可是你因爲洛洛姐,說了一個大家可能做不到的承諾。”
妙音的聲音雖稚嫩,卻直擊唐芸昊的錯處,妙音見唐芸昊在思索,妙音轉身走了。
唐芸昊兩隻手開始盤在胸口,“我……”唐芸昊想想,确實沒有考慮到所有人的心情,趕緊追着大夥兒來到客棧裏。
柏川他們正在上樓,唐芸昊喊道:“明天我們就去報名,怎麽樣?”
四個人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唐芸昊,其中吳千斤說道:“不,我們準備等花洛洛到最後一刻,如果到時候她還是沒有出現,那還想報名參賽的學員可以自行報名參加比賽。”
紫龍和柏川還有言冰霜同意地點點頭。
唐芸昊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最想做的一些事,有時候别人是不能替他人做決定的,即使自己将來繼承了中皇的位置,也不行。
“其實我跟你們大家的想法是一樣的,剛剛之所以會那麽說,是因爲我想讓洛洛按時回來,因爲我們本就是一個團隊,不是嗎?”
唐芸昊希望現在所說的話,還能換回大家的好心情。
“我們當然是一個不可分割的團隊。”吳千斤稍微猶豫了一下,随後脫口而出道:“花洛洛已經過了十四歲,她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立思考的成年人,如果她報名截止的那天不能來,那其他人不應該爲她的行爲負責任。”
“除非她是被脅迫的,那麽我相信我們桑子學院裏所有的人,都會奮不顧身的去救她,去幫助她。”
吳千斤垂下眼皮思慮着,“如果她處理不好她父母親的事,就應該趁早抽離出來,免得左右爲難,還丢了報名的機會。”
坐在客棧裏吃飯的客人,都看着吳千斤把話說完,雖然聽上去對花洛洛有點不近人情,不過他所說的卻句句在理,因此也迎來了許多客人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