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三三兩兩溜走在倒在地上的枯木和動物的屍骨旁,似乎是在尋找食物,由遠變近。
“這裏都成這樣了,還能找到吃的?”言冰霜問着身邊的柏川。
在古陸之上,柏川可謂是個真正的土包子,他對這裏的一切都不了解。
在以前的那個世界裏,有各種各樣的書籍,可以讓你去了解和學習未知的知識,而這裏有太多的局限,就是想了解也沒有地方讓你去學習和了解。
當言冰霜問他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所以他沒有應聲。
“我記得這裏。”花洛洛指着枯木方向,“這片黑土地很大,進去後,很容易迷路。當時我逃命的時候,差一點就沒走出來。”
吳千斤往花洛洛這邊靠了靠,問道:“你可記得是什麽人襲擊的你們?他們又是從哪裏出來的?”
“不知道。”花洛洛搖搖頭,“他們當時突然就出現了,打的我們措手不及。”
“突然就出現了?”柏川不可思議地又問一遍花洛洛。
“嗯。”花洛洛點頭肯定着。
柏川正想着,這裏難不成還有四維或是五維空間?
“這裏面可能有空間夾層,大家要小心謹慎!”吳千斤突然分析說:“傳說那魔域城出入口隐蔽,想來應該是魔君爲了保存他的子民,刻意留下的空間夾層。”
吳千斤右手指向黑土地,說道:“我們跟着跳羚走,大家盡量不要觸碰裏面的任何東西,把出發前我給你們的菩提子拿好,準備好了,出發。”
吳千斤摸了一下别在腰間的菩提子,随後第一個踏上黑土地,其餘五個人分别檢查自己的菩提子是否安在,随着紫龍跟在吳千斤身後。
進了黑土地,再後面是柏川和言冰霜,唐芸昊和花洛洛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腳下的黑土地硬邦邦的,在六個人的腳下,沒揚起一點灰塵,更加沒有一點凹陷,可見這裏的土地石化已經很久很久了,那種凝重詭異的氣氛油然而生。
膽小的花洛洛一把揪住唐芸昊胳膊上的衣服,一雙帶着畏懼的大眼睛四處瞅着。
感情上有着細微變化的唐芸昊,雖然内心很是忐忑,但是他不再像以前一樣,會一把推開花洛洛,這一次反倒希望花洛洛依靠着自己。
“小川,你說這些樹死了有多久了?”言冰霜仰頭看着不遠處一棵發黑的大樹,“怎麽感覺像是被冰凍住了,表皮沒有脫落不說,萬年屹立在土壤裏,是不是很奇怪?”
看着黑不溜秋的樹木,柏川想起前世在書本上看到過一篇文章,有關于非洲因爲幹旱,土地幹涸固化後的插圖,就跟現在眼前的景象一模一樣,隻不過圖片沒有現實看的清楚,無法做比較。
“也許它們就是這個樹種。”柏川随口應了一句言冰霜。
“你的意思是它們都還活着?”言冰霜追問着柏川。
吳千斤突然高舉起右手,壓低聲音說道:“大家盡量不要說話。”之後他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左右探看,确認沒有危險之後,才起腳前行。
也是,在這樣危險未知的地界,小心謹慎是應該的,就怕一不小心觸到什麽不該觸到的東西,引來魔族,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吳千斤會如此小心,那是對自己和他的學員負責任,柏川他們是可以理解的。
一行人在這片林子裏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又轉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眼看着太陽西落,燒紅了天邊的雲彩,一縷黑煙飄然而至,掠過紅彤彤的雲朵,不仔細看根本瞧不見。
忽然,一陣呼嘯聲傳來,緊跟着一陣大風刮過黑土地,連帶着黑色的樹木搖搖晃晃,發出詭異聲響,叫人聽了汗毛豎立,渾身打着冷顫。
經曆過恐懼的花洛洛抑制不住内心的懼怕,尖叫了一聲,“媽呀!”然後躲到唐芸昊的身後。
唐芸昊張開雙臂護着花洛洛,透着畏懼的雙眼,來回瞅着發出詭異聲音的地方。
柏川和言冰霜背靠着背,做出随時戰鬥的準備,就差喚出兵器。
說來奇怪,那陣詭異的風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那詭異的聲響自然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大家不要慌。”吳千斤安撫着大家,他覺得警覺是件好事,但是不希望自己的學員還未戰先亂了陣腳,于是吳千斤繼續說道:
“這裏雖然危險重重,但是你們也不能把恐懼放大到極點,帶着它走,在還沒遇到真正的敵人之前,就如此自亂陣腳,這後面還如何戰鬥?”
大家都覺得老師說的在理,稍稍放松了一些。
爲了不影響大家的心态,花洛洛放開唐芸昊的衣服,想挺起胸膛,勇敢的走完剩下的路,于是她往後退了一步,不料一腳踩在一根牛肋骨上。
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牛肋骨早已經粉化,經她這一腳踩,嘎嘣一聲,碎了。
這時候,看着花洛洛的可就不止五雙人的眼睛,還有那些跳羚也都擡起頭看向花洛洛這邊,愣了一會兒的跳羚趕緊調頭遠離了此處。
吳千斤剛想提醒他們小心提防,一支箭弩朝着他的左太陽穴飛射而來。
大家驚愕之餘,提醒吳千斤小心。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八個人,各個長得古裏古怪。
高的有兩個,一個瘦的出奇,一個胖的出奇。
矮的有兩個,一個很胖,一個很瘦;還有瞎了一隻眼睛的。
再有就是長了三隻眼的,他倒不是像楊戬長了第三隻天眼,而是一個似眼睛的肉胎記長在靠頭頂位置,配着他猙獰的面目很是難看紮眼。
還有兩個五官長得稍微正常一點,可惜一個黑的出奇,一個白的沒有血色,就像地獄的黑白無常,讓人多看一眼都不想。
八個怪人的衣服穿得随意邋遢,就像占山爲王的土匪,人人手持兵器,兇神惡煞地盯着柏川他們。
吳千斤放下運轉星魂之力的左手,跟着一起松懈下墜的還有那隻偷襲他的箭弩。
“我們隻是路過此地,絕無冒犯之意,還請各位不與我們計較。”吳千斤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微微張開雙臂,做出随時準備戰鬥的樣子。
吳千斤此話一出,引來那些人一陣嘲笑。
“笑什麽?”言冰霜上前一步,呵斥道。
沒想到那些人笑得更厲害了。
“看你們就不是什麽好人。”說着,言冰霜一雙美目變得犀利,喚出自己的冰雪花镖,準備随時開打。
柏川握住言冰霜的手臂,眼睛瞥向花洛洛那邊,然後對言冰霜輕輕搖着頭。
言冰霜明白柏川的意思,花洛洛是隊伍裏最弱的。
在不知道那些怪人實力的情況下,就跟對方交手,花洛洛定是最容易受傷的那個。
于是言冰霜收起冰雪花镖,雖然希望渺茫,但還是希望吳千斤可以說動那些怪人,放他們南下。
“這個小妞,性子還挺急。”最高最瘦的,手持夜叉的男子說完,那些古怪的人又是一陣大笑。
言冰霜聽着就來氣,當下決定,這回就算所有人出來阻止她,她也不能放過那些口出狂言的醜八怪,正要動手,那些怪人裏有人說話了。
“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隻要你們幫我們辦成一件事,管你們去南邊還是北邊,随便走。”一個又矮又胖的男子粗裏粗氣地說着。
随後,其餘的怪人附和着小胖子說的話,“沒錯沒錯,随便走。”隻有那個又矮又瘦的男子一直沒有吭聲。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吳千斤立馬補充道:“不過你們不能讓我們做違背良知和道義之事。”
“那是自然。”又矮又胖的男子将大刀扛在肩膀上,“跟我們走吧!”
“慢着。”柏川攔住大家,說道:
“你還沒告訴我們要做什麽事,我們素未謀面,互相還沒有建立信任,你們魔域城在古陸之上的口碑也不怎麽樣,所以你必須先說出要我們做什麽,不然我們是不會跟着你們走的。”
“你小子心眼還挺多。”一個胖的出奇的大胖子,講話都感覺聲音是被夾在肉裏發出來的,“告訴他們也無礙,是不是老大?”
最矮最瘦的那個男子終于開口說話了,說話的口氣明顯比其他怪人沉穩了許多,“我們的城主得了一種怪病,需要大夫診治,可是方圓幾百裏,找了許多大夫,上等的良藥也吃了許多,就是不見好轉。”
“聽明白了沒有?”那個矮胖子說道:“我們缺一位大夫,隻要你們能醫好我們的城主,别說南下,就是東南西北也任由你們去,另外還會贈送你們一箱金币,如何,有沒有心動?”
“那,如果我們沒有把你們的城主治好呢?”柏川雙眼變得犀利,追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