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紫龍也搖起了頭,見柏川充滿希望的眼神忽然變得黯淡無光,他忙補充道:
“柏川,其實你不應該氣餒,木子學院是神級學院一樣的存在,如果我們真能打進決賽,我想一切都會超出我們的想像,打破七級武士的極限,也不是沒有可能。”
唐芸昊挑了挑眉毛,“雖然我很想說一些打擊你的話,不過我還是很贊同紫龍說的話,木子學院的确超出我們的所有所想,這也是古陸之上的武士,擠破頭都想進去的原因。”
“我有所耳聞,隻是不知道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柏川心中燃起了一半的希望之火,不過他說話時的口氣還是平靜的。
“那是自然。”唐芸昊揮着手,腰杆一下子挺直了許多,“當初我非木子學院不去,可是我父皇非要讓我來這兒,到現在我都搞不懂是爲什麽?”
紫龍雙手盤在胸前,仰靠在牆壁上,“即使你去了木子學院,想成爲木子的親傳弟子,還是要一輪一輪的比試,直到最後的勝者才有可能成爲木子的親傳弟子。”
柏川有些聽不明白,他問紫龍,“不是說勝出的個人或是團隊就有機會成爲木子的弟子麽?”
“那也得木子看的上你才行,不然隻能進入仙神島,其它的什麽都沒有。”紫龍又把身體坐直了,“你可知道,這比賽每隔十年一次,在過去的兩屆裏,木子一個都沒有看中,所以過去了二十年,第十一個徒弟還沒有出現。”
“那這麽說,機會還是很渺茫,就算勝出了,也未必會成爲他的徒弟。”柏川微微搖着頭,心想着,自己已經去過那個人人口中神秘的仙神島,雖然神奇,對他來說,倒也不覺得那麽神奇。
于是他伸了個懶腰,說道:“睡覺睡覺。”
“在這古陸之上,一切皆有可能,說不定明天你就成了一名人人敬仰的神武士。”紫龍瞧出了柏川的心思,故意說出這樣的話,希望可以讓柏川燃起鬥志,随後對唐芸昊使了個眼色,讓其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覺。
唐芸昊看了看已經回到床上的柏川,一下子洩了氣,蔫蔫地回到自己床上躺下,“你倆真是掃興。”說着,拉過棉被把整個頭蒙在被子裏面。
紫龍見他們都睡下了,便将放在小桌子上的蠟燭吹滅,蠟燭一滅,寝室裏瞬間變得黑暗,少許的月光從窗格中灑進寝室裏。
柏川翻轉身體,面對着牆體,各種各樣的想法湧上心頭。
他想變強,可是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變強。
隻有七顆星魂折射出來,是因爲自己還擁有前世的記憶?還是因爲……
柏川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出生時的情景浮現,一道金光閃現,自己好像跟什麽東西發生了猛烈的碰撞,難道是因爲這個原因?
柏川把頭埋進腋下,想着可能就是因爲那一次撞擊,才導緻他的魂魄受損,以至于不能将十顆星魂全部折射出來。
柏川的一雙眼睛穿過月光,投向外面,窗外的樹葉輕輕擺動,看的柏川漸漸發困想睡覺。
轟啪,一道金光散射,發出萬丈光芒。
柏川感覺自己正在從高空急速下墜,周圍被萬丈光芒籠罩着,什麽也看不到,那種失重的感覺很不好受。
他努力劃動着雙臂,希望可以抓住什麽救命的東西,可是連一根救命稻草都沒有。
他的身體繼續下墜,忽然一個輕柔的聲音問道:“應龍,你在這裏幹嘛?”
“應龍?應龍是誰?”意識還清醒的柏川這樣問着自己。
那個輕柔的聲音更加近了,“我們問你話呢,你怎麽不理人?”
柏川尋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兩道模糊的影子朝自己走來。
慢慢的,兩道影子變得清晰起來,都穿着白色華服,婀娜而又美麗。
柏川揉了揉眼睛,想看的仔細些,突然身體撲通一下,跌倒在地上。
還沒等柏川起身,兩個極美的女子站到柏川跟前。
他擡頭看去,原來是言冰霜和百裏星辰。
柏川欣喜,一咕噜爬起來,臉上挂着笑容,問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還沒等言冰霜和百裏星辰開口,一柄利斧,從身後刺穿了百裏星辰的胸口。
利斧沾滿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到草地上,百裏星辰嬌媚的臉揪做一團,一隻血手伸向柏川,似乎要向柏川求救,但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便倒地不起。
言冰霜還是那樣急躁,她轉身,雙手在空中畫出半個圓,喚出成千上萬的冰雪花镖,那冰雪花镖各個晶瑩剔透,鋒利無比。
就在言冰霜推出所有的冰雪花镖時,在冰雪花镖茫茫前方,碩大的能量場突然擴散開來,消融所有冰雪花镖不說,還将柏川和言冰霜,以及躺在地上的百裏星辰沖飛到空中。
奇怪的是,柏川突然從自己的身體抽離,仿佛是一個外界的旁觀者,眼看着自己和言冰霜以及百裏星辰被強大的力量沖抛在空中,失去意識。
“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柏川伸出手想拉住言冰霜和百裏星辰,更想拉住自己,可是他什麽也做不了,就似鏡花水月,一切都是空無。
三個人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無法掌控。
他聲嘶力竭地呼喊着,可是喉嚨裏像是卡着什麽東西,怎麽也喊不出聲來。
柏川沉浸在自己的夢魇裏,左右搖晃着腦袋,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微亮了。
柏川困在夢境的記憶裏,傻傻地盯着地面,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一邊拭汗水,一邊想看臨床的紫龍有沒有起床。
不想雙腳立在地上的紫龍,已經開始喊人了,“柏川,唐芸昊,别磨叽,該起了。”
桑子學院裏的打鬧聲和切磋武技的聲音,日複一日地穿梭着歲月,很快一年的時間便過去了,眼看着到了報名參賽的日子。
這一天,吳千斤把五個人聚集在課堂裏。
五個人分别找個桌子坐到旁邊,吳千斤站在講師的位置,“今天就是報名參賽的啓始之日,一會兒你們随我去唐都的報名點報名.”
“記住,到了報名的地方,大家不可大聲喧嘩,排好隊,乖乖聽從報名官的指揮,聽明白了,就出發。”
五個人齊聲回應着吳千斤,“聽明白了。”
“出發。”吳千斤一聲令下,五個人嘩啦一下從坐墊上站起來,跟着吳千斤朝大門走去。
唐都一共設有兩個報名點,一個在木子學院門口,一個在皇宮宮牆之外。
吳千斤爲人師表,平時的樣子雖嚴厲,但是心底還是喜歡閑散一些的日子。
于是他帶着五個學員來到木子學院門口報名,順便讓他的學員們瞧瞧木子學院,也好激起他們求勝的欲望。
“前面就是木子學院,你們不是心心念念的麽,現在可以好好看一看了。”吳千斤指着依山而建的木子學院,一雙眼睛遊離,充滿了渴望。
“老師,你是不是也很喜歡木子學院?”柏川覺察到吳千斤的異樣,好奇地問道。
吳千斤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是自然。”紫龍走到與柏川并肩的位置,把視線從柏川身上轉到整個木子學院那裏,“木子學院是古陸上最好的學府,隻要是一名武士,他都想進木子學院,包括老師和我。”
“我也很想進木子學院的。”言冰霜想着一開始來這裏被拒之門外的情景,情緒突然變得低落起來,“可是他們說我不行,潛力不夠。”
言冰霜那種低落的情緒不過幾秒鍾的時間。
很快她又滿血複活,右手握起拳頭,左手在上面捏捏,說道:“瞧瞧,哪裏潛力不夠?簡直不要太強,對吧?”言冰霜說着把臉轉向柏川。
柏川贊同地點點頭,“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們就是最強的。”
幾個人跟着爽朗地笑起來。
木子學院的大門開在東山山腳下,趕來學院報名的人排成了長龍,熱鬧的就像菜市場,一個老者時不時提醒排隊的人注意安靜。
吳千斤在過第一道牌坊時,從坐在一張小木桌後的男子跟前領了一個竹簽,拿起擺放在小木桌上的毛筆,在竹簽上寫了‘桑子學院’四個字,然後領着五個學員排在隊伍的最後面。
他自己和其他老師一樣,單獨出列站在紫龍的身邊。
“大家排好隊,不要擠,不要大聲喧嘩,隻要你們的學員記錄在花名冊上,就一定可以報上名。”一個老者穿着樸素的長袍,走在報名隊伍的一側,高聲吆喝着:
“拿好手裏的竹簽,免得一會兒登記的老師把學院登記錯了,到時上賽場的時候,分不清是哪個學院勝出,那可就不好看了。”
現場報名的隊伍裏一陣哄笑聲傳出,緊跟着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早聽說身在木子學院的學員,可以免試第一輪,直接進入總決賽。”一個年輕的男子跟身後的學友小聲說着。
“真是羨慕木子學院的學員。”另一個年紀略顯小一點男子跟着說道:“我要是木子學院的學員,那該有多好,那樣就可以直接進入總決賽。”
“誰說不是呢。”
……
緊挨着那男子學友的紫龍刻意地往後退了退,後面的柏川跟着退的同時,歪頭朝前面瞅了一眼。
柏川後面的言冰霜兩隻手扶着柏川的左胳膊,臉湊到柏川的左肩處,輕聲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