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抓的這條草海底隻有三四十毫米,應該是個“少年草海底”!!!
吳千斤早就看到了柏川抓的草海底,大聲道:“小小草海底也是魚,算數的。”吳千斤嘴上雖說算數,但還是忍不住咧嘴笑了笑,然後搖搖頭去别的地方觀察。
其他學員看着柏川撚着草海底的小尾巴,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柏川長舒一口氣,把草海底送到自己的木桶裏,在心裏卻暗暗下決心,下一次一定抓條大的。
“小川,加油!”言冰霜向柏川揮着手。
隻有唐芸昊捧着肚子還在笑。
“你還好意思笑話柏川?”吳千斤走到唐芸昊的身後,“你到現在連一條魚都沒抓到,有什麽資格笑話别人?”
被吳千斤這麽一說,唐芸昊沒有再笑下去,而是撇撇嘴,面對着水面,準備再試一試。
言冰霜和花洛洛都說唐芸昊活該。
重新下到河水裏的柏川,沒有急着出掌,而是閉上眼睛,吐氣納氣,周遭的氣息通過鼻子進入身體,行走在各個經絡,一直到胸口有種飽滿的感覺,随即柏川朝着水面推出伏羲掌。
一個被光圈放大的伏羲掌,重重地擊打在清澈的水面上,一個巴掌大小的水面微微下凹,凹出一個邊緣不清晰的手掌形狀。
在手掌水紋的周圍,河水微微鼓起,漸漸的下面有水泡冒出來,從少量細小的氣泡到多個大的氣泡。
砰!
水花在距離柏川一米之外炸開來,瞬間水花四濺,翻滾的河水将一條鯉魚頂到水面上。
那條紅尾鯉魚足有十斤重,可能是柏川的星魂之力不穩,那鯉魚是被河水硬頂上來的,而沒有被擊暈,所以頂到水面上來之後,拼命擺動着魚身,想潛到河水裏逃生。
毫無準備的柏川,被濺的一臉的水,跟着大鯉魚竄到河水裏時,撞着柏川的小腿逃了,柏川沒站穩,一屁股坐進水裏。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在場的人不想看都難。
“小川。”擔心柏川有危險的言冰霜,趕緊沖向柏川落水的那裏。
不光言冰霜擔心柏川的安危,還有其他的人,随後也趕了過去。
第一個到的言冰霜看着渾濁的河水,一時不知道柏川被河水沖到了哪裏,焦急地喊着:“小川。”
就在大家都趕到事發地時,柏川從另一處鑽出水面。
“小川。”言冰霜驚喜地跑到柏川身邊,一會兒幫柏川拍打後背,一會兒幫柏川捋着濕透了頭發,俏皮地問道:“河水好不好喝?”
幾聲猛烈的咳嗽之後,柏川抹去臉上的水,喘着大氣,說道:“我們可以一起再去體驗一下。”
那條紅尾鯉魚還在那塊水域亂竄,因爲河水渾濁,大家根本瞧不見。
就在吳千斤喊着繼續抓魚時,那條亂竄的紅尾鯉魚一下子撞到花洛洛的腿上,花洛洛腳底一滑,踉跄着要倒,亂劃的左手一下子揪住唐芸昊胳膊上的衣服,連帶着唐芸昊一塊兒栽進河水裏。
兩個人在水裏一陣撲騰之後,終于鑽出水面。
花洛洛死死抱住唐芸昊的側腰,不肯松手。
“我說,你這樣抱着我要到什麽時候?”唐芸昊垂眼瞥了一眼還沒松手的花洛洛,“你害的本皇子成了落湯雞,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言冰霜看着唐芸昊和花洛洛,沖着柏川揚起雪白的下巴,然後看向唐芸昊和花洛洛,俏皮地說道:“現在有人替我體驗了。”
花洛洛把臉在唐芸昊的身上蹭了蹭,希望這樣可以擦掉老是滴的水,之後才睜開眼睛。
唐芸昊一臉嫌棄地看着花洛洛。
花洛洛仰頭看着唐芸昊,然後慢慢松開手,尴尬地眨眨眼睛,退到一邊。
吳千斤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不是簡單覺着好笑,更不是嘲笑,而是欣慰的笑。
他覺得面前這五個孩子都是好樣的,他們開始懂得互相關心彼此,也隻有這樣,他們将來才能成爲一個強大的團隊。
“既然大家都沒事,那就繼續抓魚。”吳千斤說完,轉身走上岸。
已經到岸上的吳千斤對柏川說道:“柏川,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星魂之力爲何如此不穩,不過這不是件好事,亦算不上什麽壞事,先穩定你的星魂之力,再試着施展武技。”
“明白。”柏川大聲回應着吳千斤,依舊合上雙目,吐氣納氣,周遭的氣息通過鼻子進入體内,延溢到全身每個地方,直到胸口的氣體彙于一眼。
随即柏川朝着水面推出伏羲掌,隻是這一次,柏川沒有使出全力。
被伏羲掌擊打凹下去的水面周圍,瞬間水花沸騰,水下還有許多的水泡不斷的冒出水面,最終沖濺而起,夾帶着兩條一二十克的鲫魚翻滾到水面。
看着被擊暈的魚,像小船一樣随着水波飄在水面上,柏川心中大喜,自言自語道:“太好了,我終于可以和紫龍一樣抓魚了。”
紫龍和言冰霜沖柏川翹起了大拇指,花洛洛還在努力折射出自己的星魂,沒有時間理會柏川,而唐芸昊小聲說道:“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兩條魚麽,我也可以。”
“已經有三位學員找到了感覺,希望那些還沒有抓到一條魚的,要加把勁了,不然别說回學院吃魚,就連這個長夏河,今天他都出不來。”
吳千斤話裏有話,說的是誰,誰都能聽出來。柏川和紫龍,以及言冰霜都已經抓到了魚,至于五十條,那是遲早的事。
而花洛洛,吳千斤有言在先,隻要她折射出自己的星魂,就可以離開長夏河。
那剩下的隻有唐芸昊了,所以吳千斤說的就是唐芸昊。
唐芸昊當然能夠聽懂吳千斤的話,一張臉挂的老長,繼續努力抓魚。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色漸漸暗下來,幾個人圍坐在小小篝火旁,烤魚的烤魚,說笑的說笑。
隻有唐芸昊一個人還在河水裏站着,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坐在篝火邊的學友,時而看看泛着點點星光的河水。
實在是呆不住的唐芸昊,用手來回抽打着河水,最後不解氣,幹脆用腿踢打這河水,嘴裏還念念有詞道:
“我看吳千斤這個老師是當到頭了,竟敢讓本皇子在水裏站這麽久,等回到皇宮,我一定告訴我的父皇,讓他治你個不敬之罪。”
“你們可有聽見唐芸昊在瞎咕叨什麽?”吳千斤把視線從唐芸昊那邊轉移到大家的身上,“是不是在罵我?”
柏川和言冰霜先是一愣,然後側過耳朵傾聽着,花洛洛學着柏川和言冰霜,也測過耳朵。
“好像是在說什麽,不過聲音太小,沒聽清楚。”紫龍一本正經地回着吳千斤。
“花洛洛。”吳千斤忽然看向花洛洛,“從我們上岸,已經快兩個時辰了,你去把唐芸昊叫上來,讓他也吃點東西,不然真出個什麽問題,我還真不好交代。”
“老師,原來你也畏懼強權啊!”言冰霜挑着眉毛說完這句話,眼睛一直看着火架上的烤魚,沒敢正眼瞅吳千斤。
“小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吳千斤假裝很兇的樣子,“敢數落到你老師頭上來。”
柏川故意湊到吳千斤的耳邊,提醒道:“你是她老師不假,可是老師千萬别忘了,言冰霜也是你的師妹。”
說着,柏川還和吳千斤對視了幾秒,給了吳千斤肯定的眼神,随後噌地一下站起來,一溜煙跑到紫龍身邊坐着。
“臭小子。”吳千斤吹胡子瞪眼睛的,右手食指指着柏川,“你要是還敢再坐到我身邊,小心我擰下你的頭。”
“早知道桑子學院的老師這麽不講道理,當初父皇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來這裏。”唐芸昊氣鼓鼓地站在吳千斤的背後。
和面跟着的花洛洛回坐到言冰霜的身邊。
吳千斤沒有直接發火,而是用樹枝搗騰了一下篝火裏的柴,淡淡地問道:“那你跟我說說,老師哪裏不講道理?”
“哪兒哪兒都不講道理。”唐芸昊别過臉去,氣鼓鼓地“哼”了一聲,然後雙手盤在胸前。
“哪兒哪兒,具體的就是講不出來?!”吳千斤的聲音忽然變的大起來,語氣也變的強硬起來,真的很像一個老師在訓斥自己的學生。
吳千斤把手裏的樹枝丢在一旁,忽地起身,面向唐芸昊,“你一直帶着王子氣看待所有的事物,難道中皇沒有告訴你,眼睛放在頭頂上,隻會讓你成爲一個瞎子麽?”
吳千斤往唐芸昊那邊逼近了兩步,唐芸昊畏懼地往後退了兩步,吳千斤接着說道:“所有的學員都完成了老師布置的作業,你呢?你抓了幾條魚?”
吳千斤的放大的聲音變成了低吼。
他疾步走到唐芸昊用來裝魚的木桶旁邊,一腳把木桶踢翻,木桶裏的水和魚全部散落在地上,“這就是你今天的成果?一桶水加九條草海底?”
吳千斤拾起一條草海底,疾步走到篝火邊,将草海底丢進熊熊烈火之中,吼道:“你不是皇子麽,今天晚上就吃草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