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想殺我百裏濟?”百裏濟一聲怒吼,“誰給你的膽子?你個娘娘腔,你信不信我讓你變成真正的娘娘腔。”
筱花城收起鐵輪,挑了挑眉,然後扭頭瞅了一眼柏川,歎氣道:“罷了,本就不想傷他,隻是奉命行事,實數無奈,走了走了,我這就回去睡個美容覺去。”
說着,筱花城慢悠悠地走向鐵門,快到鐵門時,微微扭頭對言冰霜翻了個白眼珠子,“姑娘好姿色,可惜暗器太弱了。”
筱花城說完笑盈盈地走出鐵門,一出來,他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因爲那條他再熟悉不過的暗通道内站滿了士兵。
筱花城走過一個個威武的士兵,苦笑着低頭不語。
在筱花城的身後還跟着那個膽小的獄卒。
言冰霜一下子撲到柏川身邊,眼中含着淚,“那個娘娘腔是不是打你了?用什麽打的,你告訴我,我替你打回來。”
百裏濟轉過身子,本來嗓門就大,聽着就像喊出聲來的,“我說言姑娘,你是不是先給他松松綁,然後再查看他到底哪裏受了傷,啊?”
“要你說。”言冰霜已經動手替柏川松綁。
解綁的柏川隻覺全身酸麻,可能是被綁的太久的緣故,他扶着言冰霜坐在拷刑架前的墊闆上,“你們怎麽進來的?”
“說來奇怪,這大理寺到了夜間連個值夜守的都沒有,我們很輕松的就進來了。”言冰霜掏出袖中的絲絹,替柏川擦拭着傷口邊的血,同時還關心地問柏川,“是不是很疼?”
柏川搖搖頭。
瞧着柏川和言冰霜要好的模樣,百裏濟把目光轉移到那些刑具上。
他先将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踱步走到窄桌邊,一邊用手點着刑具,一邊說道:“平時這些個酒囊飯袋就沒什麽本事,好好的大理寺被他們整成嚴刑逼供寺,你們說可不可笑?”
百裏濟随手拿起一把小鐵錘放到眼前瞧了瞧,然後又随意的丢到窄桌子上,“我說你倆膩歪夠了沒有?雖說這大理寺大不如以前,可畢竟這裏還叫大理寺,還是有些手段的。”
百裏濟轉身面向柏川和言冰霜,揮揮手掌,“走走走,早點離開這裏,不然阿辰該擔心了。”
柏川一想百裏濟說的有理,于是起身準備離開,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就這樣走了,一定會連累到言冰霜和百裏全家,便停住腳步,說道:
“我走了,你們可怎麽辦?你不是說這裏畢竟是大理寺麽,半夜劫囚,這個罪名可不小。”
百裏濟右手做着安撫的動作,正要解釋一通。
言冰霜搶在前頭說道:“百裏去宮裏求見星辰國國主去了,說一定給你要個免死金牌或是赦免诏書什麽的,我想這個對百裏來說應該不難。”
“好了好了,快别聊了,随我出去再說。”百裏濟招着手,走出鐵門。
柏川由言冰霜扶着走出鐵門。
柏川看着威立在兩側的士兵,突然一種敬畏之情由心而生。
他在想,百裏星辰爲了救自己,把百裏濟的軍隊都弄來了,現在還去了她最不願意去的皇宮,這樣的恩情怕是以後怎麽也還不清。
還未出牢獄大門,感覺好多了的柏川獨自行走。
他們幾個前腳剛剛邁出牢獄大門,幾隊訓練有素的獄卒将柏川他們團團圍了起來,個别的獄卒手裏拿着火把,其餘除了領隊的頭目,都握着劍。
百裏濟的士兵們很快沖出牢獄大門,見到面前這樣的架勢,各個做出防禦陣勢。
百裏濟朝前上了幾步,将對方的陣營大緻瞧了一眼,然後視線落在領頭的一個中年男子身上,“我說公孫備,大半夜的,你這是做什麽?難不成是想公然對抗镖旗将軍,想造反?”
“百裏濟,莫要跟我耍嘴皮子,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三更半夜,公然潛伏到大理寺劫囚,你眼裏可還有枉法?”公孫備語速很快,字裏行間夾帶着斥責質問,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百裏濟嗤笑幾聲,那聲音渾厚洪亮,“是你的大理寺管理不濟,我是正大光明的走進來的,何來劫囚一說?噢,大理寺是你家,你進得,我卻進不得?”
“一派胡言。”公孫備右手一招,果決道:“來啊,給我全部拿下,如遇反抗,就地格殺。”
“姓公孫的,我看你是瞎了你的狗眼,連老子都敢殺,還說你不是造反。”百裏濟急了,一通大吼,吼完指着公孫備說道:
“老子今天就把話給你挑明了說,我的人已經進宮讨要赦免诏書,看這時辰,一會兒便到,如果你再敢造次,待會兒聖旨到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公孫備雖貴爲大理寺卿,但是提到聖旨,他還是忌憚三分的。
當聽到百裏濟已經派人去讨要赦免的聖旨,他開始猶豫了,因爲他知道國主向來對百裏濟很是信任,讨要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性命,機會還是很大的。
一旁站着的筱花城見公孫備被百裏濟唬住了,他眼珠一轉,湊到公孫備身邊,小聲道:“大人不必煩憂,聖旨畢竟還沒有下來,就算打殺了,也不能把錯全算在我們頭上。”
公孫備當然明白這樣的道理,隻是萬一出了什麽纰漏,那他這個大理寺卿到時候可就要被推出來頂罪,他可不想有這樣的下場,于是他狠狠地瞪了筱花城一眼。
筱花城立馬退後一步,低頭拱手作揖,雖然壓低了聲音,還是能聽出他對公孫備的敬畏之心,“屬下失言,不過退一步,我們還可以單挑他們,隻要不傷着百裏濟就行,這樣也可以圓了蕭掌事的意。”
公孫備聽着可行,便扭頭向筱花城遞了個眼色。
“筱花城,你又在出什麽馊主意呢?”百裏濟與筱花城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這個人陰險狡詐,便怒問道:“這些人是你小子招來的吧?臭小子,陰損之事少做些,小心斷了自己的後。”
“聖旨還未到,我們現在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筱花城低頭陰森的咧嘴一笑,然後往對方陣營走了兩步,視線刷的一下投到言冰霜身上,說道:
“早聽聞學院的弟子品級了得,今天筱某不才,想開開眼界,與你二人切磋切磋,正好打發打發等待聖旨的時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言冰霜感受到了筱花城挑釁的眼神,往前一步,幹脆地應聲道:“比就比……”
“死娘娘腔。”柏川一隻手将言冰霜攔到身後,故意大喊一聲蓋過言冰霜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