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隐劍嗖地一聲飛向宇文荼的背影。
一心想着逃跑重整旗鼓的宇文荼,被那疾馳而來的隐劍發出的劍氣穿腸而過。
被刺中的宇文荼,立在原地沒有動彈,嘴裏的鮮血由少變多湧出唇關,沒過多久便直直的仰倒在地,一蹶不起。
走來的柏川,垂眼看着還沒有死透的宇文荼,說道:“這就叫血債血償。”
宇文荼左手揪住柏川的衣擺,露出帶血的牙齒,艱難地說道:“給我個痛快。”
本想就這樣離開,但是回想起當年父親和姐姐慘死宇文荼手,柏川猶豫了。
他想着給後者一個痛快,就算是慰籍自己多年來的心結。
如此想着,柏川從右側腰間拔出一把多年未用過的柳葉刀,擰眉咬牙朝宇文荼的心髒紮下去。
那宇文荼瞬間因爲缺氧而斷氣。
柏川拔出柳葉刀,擦去上面的血迹,重新放進腰間的皮袋裏。
柏川繞過宇文荼的屍體,朝言冰霜和百裏星辰走去,在行走的過程中,那隐劍消散融入他的一魂之中,還有他的藍紫色眼珠漸漸恢複正常。
在柏川追擊宇文荼的時候,躲在大樹後面的金昆善奔喪式的逃走,還有那個一直躲在茂密樹冠裏的鬥笠人,也悄悄離開現場。
言冰霜和百裏星辰還未蘇醒,柏川不能一下子扛走兩個人。
他再次替言冰霜和百裏星辰把脈,發覺隻要給她們輸送星魂之力,打通結于丹田的氣血,便可以讓她們很快蘇醒過來。
柏川先将言冰霜扶起來,盤腿坐于言冰霜身後。
左手支撐着她要倒的後背,體内運轉星魂之力傳輸至右手,星魂之力出右手轉變爲真氣,再輕貼到言冰霜夾脊神道穴上,然後柏川慢慢合上了雙眼。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柏川收起右手掌,将言冰霜緩緩放平。
見言冰霜的臉色好轉許多,心中甚是欣慰,正準備跨到另一邊,給百裏星辰輸氣,見言冰霜的衣服還是濕的,便脫下自己的外衣給言冰霜蓋上。
此時柏川的額頭沁出許多汗珠,嘴唇也有一點幹白,他依舊義無反顧地扶起百裏星辰,盤腿坐好,開始運轉星魂之力給百裏星辰療傷。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眼見着西邊的夕陽落下,柏川收手斂氣,将百裏星辰身子放平,躺在言冰霜的身邊。
然後去溪水邊刨了兩個坑,并把溫世英和宇文荼就地掩埋,立碑“無名氏”。
過了很久,柏川才回到言冰霜和百裏星辰的身邊。
又過了一會兒,百裏星辰和言冰霜先後睜開眼睛。
百裏星辰四處瞅着,左手撐地,右手下意識的捂着胸口,跟着深吸一口氣,覺得無礙之後,看向一旁的柏川,“你一直守在這裏?”
“小川,你沒事了,不過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後醒的言冰霜從驚喜到擔心,關懷的眼神打量着柏川身體各處,因爲她想知道柏川是不是受了傷。
爲了安撫面前兩雙關切的眼神,柏川輕聲回道:“我沒事,就是耗了一點星魂之力,回去睡上一覺就會沒事的。”
言冰霜沒有發現柏川有過于要緊的傷勢,于是将盯着柏川的視線轉到周圍,搜索着:“我們不是被那宇文荼趕盡殺絕了麽,怎麽我們還好好的活着?對了,那宇文荼呢?”
“我殺了他。”柏川沉聲說着,左手卻指向宇文荼屍體所在的方向,“屍體就埋在那邊。”
聽到柏川殺了一個七級武士,言冰霜和百裏星辰都感到無比震驚,不過很快震驚煙消雲散,變成驚喜。
言冰霜還是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伸手拉住柏川的手臂,輕輕搖晃着,一臉好奇地問道:“快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麽做到的?”
被言冰霜這麽一拉扯,柏川覺着頭有些暈眩,不過很快他堅持住了,後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一些飄飄然。
他淡淡的笑着,另一隻手撓着後腦勺,“也沒有,就是他突然想逃,我就從後面給了他一劍,沒想到他不經打,就這麽斷氣了。”
“劍,什麽劍?”百裏星辰坐直了身體,往柏川那邊湊了湊,“你何時開始有的劍?”
“就是,我怎麽從不知道你還有劍?”言冰霜附和着百裏星辰的話問柏川,一邊提起柏川的手臂尋找着柏川口中的劍。
柏川仰頭看了一下天空,“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往回趕,一會兒路上我再告訴你們。”
***
說到那個鬥笠人,其實他是三邪鐵匠鋪斜對面那家米鋪裏的人,而這個米鋪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在了,目的就是監視三邪鐵匠鋪。
那個鬥笠人回去後,将在城外樹林裏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上級,也就是米鋪的老闆。
而這個米鋪的老闆是星辰國武士局蕭克胤的人,也是當年屠殺中夏國西邊村的蒙面人首領。
米鋪老闆将消息告知蕭克胤,俯跪在地上,等待蕭克胤的吩咐。
昏暗的大房子裏,蕭克胤坐在高高在上的紅木椅上,俯視着三層台階下的陳止俊。
“陳止俊,你回去繼續給我盯着三邪鐵匠鋪。”蕭克胤摸了摸左手拇指上的黑金虎頭扳指,擡起滿是詭計的眼睛,目空前方,說道:
“至于那個小子,我自有辦法解決。”
陳止俊不想一直在暗樁盯人,那樣幾乎沒有升官的機會,于是他俯首在地,說道:“掌事,小的在暗樁已經多年,您看是不是……”
蕭克胤明白陳止俊的意思,擺擺手,說道:“機會多的是,本掌事定會替你留意的,放心去吧!”
陳止俊聽後内心欣喜,唯唯諾諾叩拜點頭退下。
說到柏川他們回到星鬥學院,早已是萬家燈火。
進到學院之後,他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室。
柏川剛走到寝室的門口,就聽見裏面的人在議論自己。
細聽了幾句,方知道他們實是在議論今天在城外小樹林裏發生的事情。
柏川跨過門檻立在門口,瞅着全寝室裏的人。
金昆善和餘力(就是那個死裏逃生的‘那個學員’)坐在各自的床鋪上。
因爲他們的床鋪是臨床,所以寝室其餘的學員紛紛站在床鋪的過道裏,正聚精會神地聽着金昆善和餘力說三道四。
兩個人你一句他一句,添油加醋說得起勁兒,那唾沫星子到處飛。
說到生動之處,還揮擺雙手烘托氣氛,搞得旁邊的學員發出一聲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