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稱其爲靈獸,說明它們都是有靈性的,爲何還要捕捉?”柏川不解地看着老者。
看着柏川至真至善的眼眸,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邊用右手捋着胡須,一邊跟柏川說着話,
“這靈獸雖有善惡之分,但是整日穿行在人界,可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它們還沒有完全脫去獸性,萬一哪天獸性大發再來除去,不知道會死傷多少無辜生靈。”
柏川理解地點點頭,轉眼看着乖順的醜牛問道:“那這隻大牛是被你收服了?”
“可以這麽說,但又不完全是。”看着一臉疑惑的柏川,老者繼續慷慨激昂地說着:
“我一直都是個八級命魂境的武士,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一點進展都沒有。不過是你剛剛的一句話點醒了老夫,我這才收了這醜牛,破鏡進入九級地仙境。”
“想當年,恩師提點過我一句話,隻因時隔太久,以至于今天竟忘了。”
柏川倒是很懂事,順着老者的話問他,“你的恩師跟你說了什麽,讓你收服這隻醜牛,還破境了?”
不知何故,老者的雙眼突然盯着柏川臉看,近乎于發呆的狀态。
柏川用手摸了自己的臉,問道:“老先生爲何如此看着我,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你道老者爲何看着柏川發呆?
原來老者剛剛提到自己的恩師,心中不免想起恩師的尊顔,然後看着柏川的臉,竟猛然發現柏川與恩師長得十分相似,就愣怔了一會兒。
随後來者又輕微地搖了搖頭,呢喃道:“不,怎麽可能?師父他老人家福澤深厚,怎麽會……不,絕不可能。”
因爲柏川喊了好幾聲老先生,老者這才晃過神來。
看着柏川俊朗得臉龐,老者不想解釋剛剛自己爲何發愣,所以就岔開話題,反問道:“我剛剛說到哪裏了?”
“……”柏川也不是小孩子,既然人家不想說,他幹脆也不問,回道:“你說你恩師對你說過一句話。”
老者點點頭,“我這個人腦袋不是很聰慧,承蒙恩師不嫌棄收我爲徒。”
老者頓了頓,一副回憶過往的模樣,“當時恩師送給我一句話:‘人醜心不醜,如若能醜上加醜,那就是你登峰造極之時。’”
“當時我隻爲恩師說我人醜心善,誇我呢,也沒太在意,誰想今天遇到這醜牛和你,我才領悟其話語中之深意也。”
聽到這裏,柏川再次瞅了老者一眼,粗犷的臉上長着一對凸出的大魚眼,方耳方唇,和那醜牛倒是有幾分相似,心道:“怪不得老者的恩師那樣說。”
老者把手掌在柏川眼前晃了晃,說道:“别看了,再看也成不了俊老頭兒。”
老者伸出左手掌對着仍然趴在地上的醜牛,隻喊了一聲“收”,那醜牛便化作一點光亮消失不見,老者左手掌的傷口也随之消失不見。
柏川驚奇地跑到醜牛趴着的那個位置,左右查找,“怎麽回事,那醜牛怎麽不見了?”
老者呵呵笑了起來,“不怪你沒見過,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會見過武士收服戰獸的過程?!”
“戰獸?你不是說隻是收服仙神島裏跑出來的靈獸,怎麽就成了你的戰獸?”
“你真的想知道?”看到柏川肯定地點着頭,老者捋了捋胡須,盤腿就地而坐,道:“那就席地而坐,容我細細講與你聽。”
瞅着這般真性情的老頭兒,柏川着實覺着有些可愛,他随後學着老者盤腿坐下,就在老者身體左側。
這裏臨近山林邊沿,可以看到西邊的下玄月。
老者開口說道:“這古陸之上的武士有着自己獨有的特色,修魂的方法有很多,修習的武技自然也有千百種。”
“使刀弄劍也罷,揮拳弄暗器也罷,想要把自身的武技練強練精,就必須要通過修習星魂來提高修爲。”
“當然,這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這修魂呢,共分十個品階,它們分别與人的三魂七魄相連。”
“一級沖天境,二級靈慧境,三級氣境,四級力境。”老者頓了頓,“達到四級力境,武士就可以試着将自己的兵器融入星魂之中,那樣就可以自由驅動命定兵器了。”
“五級乃是中樞境,六級精畜境,七級就是大英師了,八級爲命魂境,九級稱爲地仙境。”
“一般在公平決鬥之時,隻要你提出要求,可以看到對方的七魄三魂,以星魂的形式折射出體外。”
“通過看星魂的閃亮程度,來判斷這個人的武士級别。”
柏川在星鬥學院學習文理課,對這個是知道一些的,不過他還是很有耐心地聽老者闡述着。
老者向前傾斜身子,歪頭瞄了瞄柏川,一副逗小孩的表情,“如果能修習到‘地仙境’,那可是很厲害的。進入此境界者,可保容顔常駐。”
說完老者又坐直身子繼續說着,“最後一級就是十級天神境,達到這個品級的人,使出的星魂之力可與魔族的星魂魔力,以及天上神仙的星魂靈力相抗衡。”
老者指了指漫天的星空,“古陸之上就有七個這樣的‘神武士’。”
柏川用手托着腮,掀眼看着老者,問道:“你都這般年紀了,才剛進九級,真要是練到十級,那還有命練下去麽?”
“唉!”老者的手做止住柏川說話的姿态,“一個孩子認知膚淺,老夫不與你一般計較。”
“方才我說古陸上就有七位神武士,我恩師就是其中一位。而他老人家成神武士之後,容顔依舊,那是一個清新俊逸,英俊潇灑。”
說着老者挺直腰杆飄飄然起來。
柏川雖覺着老者有吹牛的成分在裏面,但是奇怪的是,聽了他的這方誇贊之後,心中無比的舒适。
柏川擡了擡眉毛,啧了啧嘴,依舊托着半邊臉等着老者下面的闡述。
“你别不信啊!”老者挪動了一下身子,接着說:“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就是他的弟子桑子,你去外面打聽打聽,老夫還能騙你一個孩子不成?”
桑子說着,對柏川甩了個白眼珠子。
“桑子?這個名字好熟悉。”柏川思索起來,“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桑子眼睛上瞟,看着正在想問題的柏川,呢喃道:“看這小子根骨不錯。”說着忽然轉面向柏川,并伸出兩隻手,道:“把你的雙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