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堂閉上眼睛,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似乎是給吳啓山傳遞着什麽信息。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進來一句說話聲。
“你在狗叫什麽?我給公家做貢獻的時候你是不是還撒尿和泥玩兒呢?”
“照你這話說的意思,我廠子分你一半兒?”
“嗯!?”這兩句絲毫沒有任何恭敬意思的話一飄到屋裏,立刻就引起屋内衆人 的震驚。
吳啓山、許明堂、陳秘書錯愕的朝着門口看過去,臉上的表情也很複雜,似乎 是沒想到這位‘主角’一來就這麽勁爆。
而剩下的那些“實業家們震驚過後,則是氣的臉都變成了豬肝顔色。
他們多咱時候也沒被這麽罵過,哪怕就是跟吳啓山這些人待在一塊兒,也能有 着幾分的薄面。
這個罵街的人是誰!?
“陸恒!”
心裏剛剛生出疑問的時候,屋内衆人就看到了一個熟悉長相的人。
這個人的長相可太熟悉了,報紙上都登過好幾回了,有人叫出來陸恒的名字。
而陸恒則是朝着屋内掃視了一圈兒,在給吳啓山幾人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之後, 他重新看向桌子周圍坐着的那圈實業家。
“剛剛哪個王八蛋說我的軍功章還有公家一半兒的?”
“陸恒!你什麽意思!”
柳方一下站了起來,指着陸恒皺眉呵斥,“你的意思!你能有今天全靠你自 己?”
“扣帽子啊?”
陸恒癱着臉,朝柳方的方向走了過去,屋内衆人的視線全都聚集在他身上,想 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剛剛那話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怎麽了?”柳方一梗脖子,餘光掃了一下周圍,心說這麽多人在 這,你還敢跟我動手是怎麽滴?
要說柳方也是聰明,他還真是猜對了,這想法剛從他的心裏升起來,他就看見 陸恒的手照着自己臉抽了過來。
好家夥,這一巴掌,呼呼的風聲使勁往柳方耳朵裏鑽。
“啪!”
巴掌抽到臉上的時候特别413響,連帶着柳方兩顆牙都給抽到了桌子上。
“以後别瞎狗叫,這一巴掌給你長長記性。”陸恒冷臉教訓,他比柳方要高,這 會兒說話也是有些俯視的模樣。
“啊啊!你敢動手!這是什麽地方!你罵街就算了!你還敢動手!?”
柳方先是愣神兒,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一把臉,臉确實有些麻木的疼,但很快 他就回過神,瞪眼看着陸恒大聲吆喝。
“陸恒!你簡直太放肆!你這是居功自傲!翹了尾巴!”
“别以爲你立了幾樁功勞就有什麽了不起的!在座的哪一位不是你的前輩?”
“你這小子!你還有沒有一點實業家應該有的素養!”。
會議室裏嘈雜的指責聲疊起,除掉許明堂、吳啓山這些個參會的領導,剩下的 人對于陸恒動手的行爲表示強烈的譴責。
太過分了!自己這些人可是新一屆的實業家!是未來!是社會的棟梁!
他陸恒算是個什麽東西!不過就是踩着時代浪花的弄潮兒而已!一時走了狗屎 雲竟然就這麽猖狂!小人嘴臉!真是讓人厭惡!
“呵呵,看來你們對我陸恒的意見都很大啊。”
陸恒冷笑了一聲,目光挪動着在每一個指責的人臉上掃過,“是嗎?”
在來之前,陸恒就知道這次的會議不會簡單,而且他從這會議裏面嗅到了一絲 不同尋常的味道。
明明隻是一個商讨限制電子産品生産材料的會議,可來的實業家’竟然各行各 業的人都有。
這裏面究竟意味着什麽,陸恒心裏已經大概有了些猜測,隻是還沒得到确定。
“呵!我們爲什麽要對你有意見!我們不過是看不慣你這種翹尾巴的行爲罷了~ 2!”
“金仁兄說的這還不錯,小陸兄弟,我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但是你不能仗着立 了功就居功自傲,要知道,小人得志就猖狂,那你路也走不了太長。”
金長山和曹道德兩個人一唱一和,在面對陸恒這個共同的大敵時,他們默契的 選擇了暫時擱置下陣營不同的矛盾,齊心協力先對付陸恒。
“哈,你們這個意思就是我是小人,你們都是君子,是吧?”
陸恒嘴角的冷笑多了幾分,挑釁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曹三省的身上,“老頭兒,你 是 ? ”
“免貴姓曹,草名三省,怎麽?小陸兄弟想先對付我?”
曹三省說話帶着刺,自我介紹完之後首先就給陸恒接下來的話定了性,不管你 姓陸的接下來跟我說什麽話,你都是要對付我。
你這種小人,對付我我應付不過來也是很正常,我是君子嘛。
從說話就能看得出來,曹三省這個人跟他那個表親很像, 一樣的僞君子,隻不
過曹三省比曹道德要謹慎一些。
“哼,對付你?你也配?”
出乎曹三省的意料,陸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對自己表現出了一副十分 不屑的态度。
“. 小子!說話注意口氣!風大别給你舌頭閃了!”
對付不對付的暫且擱置不說,但是陸恒這小子的态度就讓人很惱火了,不管怎 麽說,自己在工業塑料這一行裏可是龍頭大拿分。
那吳啓山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都還要給幾分薄面呢,姓陸的這小子說的什麽屁 話,什麽叫我也配?
曹三省心态罕(錢趙的)見的有一絲失衡,忍不住反唇相譏,不過說完之後,他 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話鋒一轉,“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不過是一時猖狂而 已 。 ”
“老雜毛。”
“你!你說什麽!”曹三省剛把頭扭到一邊表示不想搭理陸恒,結果就聽見這小 子嘴裏一句辱罵。
“老雜毛耳朵還不好使是吧。”陸恒臉上也沒什麽大的波動,隻是扶着柳方的椅 子一字一句神色淡淡的罵街。
“你!臭小子!這是什麽地方!今天是開會!與會的都是大領導!你這麽粗俗 你”
“老不死的。”。
“你他媽!姓陸的!你有種你再說一遍!”
“你全家都該挂路燈上。”
“我老子跟你拼了!陸恒!你過來!我今天豁出去臉不要了!我跟你拼了!” 曹三省氣的胡子都要立起來了, 一手撐着桌子, 一手指着陸恒破口大罵。
老頭兒什麽時候也沒讓人380這麽指着鼻子罵過,更何況還是害了自己表情的 大仇人?
而陸恒這次卻沒再理會曹三省,而是轉頭看向吳啓山,“咳咳,吳總,看見了 吧,兩句話他就繃不住了,還口口聲聲喊着什麽粗俗不粗俗,這樣的人也能讓你們 給扶持起來啊?”
“吳總,你們挑人也得挑個好人吧,這都什麽玩意兒啊。”
“呵呵,呵呵,小陸啊,别生氣别生氣,你也知道,現在人才稀缺嘛。”
吳啓山尬笑兩聲,回答着陸恒的話,也是同一時間,吳啓山的話音落地,驚得 在場(bdda)衆多實業家臉色立刻一變。
“不對不對!估計錯了!消息錯了!上頭傳下來的消息不對勁!”
曹三省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眉頭緊皺成一個八字,他忽然意識到今天的會議 好像是個陷阱!
不是說陸恒和吳啓山他們這些大領導之間的關系很普通嗎?不是說這些大領導 其實早就看不慣陸恒了?
可現在看吳啓山的反應,這消息錯的都離譜!
吳啓山的回答已經很明白了,明顯就是附和着陸恒的話,在說挑了自己這個塑 料大王隻不過是因爲沒有人才而已!
将就!将就是啥意思!?
“啊,那就是沒辦法的事兒是吧?”
在這些實業家的腦子還處于地震中的時候,陸恒順着吳啓山的話不屑一笑,“既 然這樣,那對他們那麽好幹什麽?這樣吧,今天的會不是說電子生産材料新規麽。”
“這規定是圍繞着我來的,在确定規矩之前我表個态,我這邊原本百分之四十的 稅比例提高一下,以後按百分之四十五交。”
“至于你們”
陸恒掌握了會議的主導權,圍繞着會議桌慢慢踱步,視線在死一般寂靜的現場 慢慢掃動,“我這個人才都表态了,你們這些将就提拔上來的廢物,也該表表态了 吧 ? ”
“扶持你們上來隻不過是将就,明白什麽意思嗎?”
“草!”
曹三省喘氣的聲音忽然粗壯很多,現在他要是再不明白今天這個會到底是怎麽 回事兒,那他就純屬是個白癡了。
吳啓山這幫雜碎!這是跟陸恒一塊唱雙簧啊!這幫人知道新規表現出來對陸恒 太多的傾斜會招來不服!剛好利用大家都在現場的這個會!挨個按着放血!
罵罵咧咧的話在曹三省心裏不停升起,此刻,他的心情就好像剛被一萬匹尼馬 奔騰踩過一樣,讓踩得稀碎。
旦
“這個話不能這麽說吧。”
柳方臉色變幻很久,最後停留在一副死了爹一樣的表情上,“我們能有今天,那 也是我們辛辛苦苦”
“哎哎哎。”
陸恒停住腳步,擡手制止住柳方的話,指着他鼻子冷笑,“姓柳的,剛剛可是你 親口說的,那有你一半兒也有公家一半兒,你現在跟我玩兒吃了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