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都會，真的都是自學的嗎？”那位試圖考察他的其他廠領導用白熊語問道。
陸恒微微點頭，流暢地用白熊語回應：“沒錯，其實對我來說，學習并非難事。”
“事實上，我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一本約莫十萬字的書籍，通常情況下，我隻需浏覽兩三遍，就能把整篇内容牢記于心。”陸恒坦然自若地回應道。
這項過目不忘的技能，源于他通過閱讀自學掌握了十種外語，并在各個領域達到巅峰後，系統賦予的一項獎勵特權。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如此自信滿滿地宣稱此事。
畢竟，萬倍經驗加速系統的存在，僅僅是讓他在學習技能上快人一步，并未賦予他超凡的記憶力。
遇到邏輯混亂、雜亂無章的文章，縱使閱讀十次，他也未必能領悟其中要義。
然而，在獲得系統賜予的過目不忘能力之後，記憶事物便成了他的拿手好戲。
陸恒的話語被身邊懂得白熊語的人翻譯過去，引來一片驚歎與議論。
“過目不忘？這聽起來越來越玄乎了。”
有人對此表示懷疑，立即從包中取出一本筆記本遞給他。那本筆記記載着滿滿的會議記錄，估計足有五六萬字之多，且可以肯定陸恒此前從未見過，正好用來驗證其真實性。
衆人的好奇心被激起，也并未意識到此舉已多少偏離了此次考察的核心議題，紛紛屏息以待。
陸恒淡然一笑，心中暗忖：你們這群人啊，怎麽就不信這個邪呢。要知道，我可是有系統的！
盡管信心十足，陸恒嘴上還是謙遜地說了一句：“那我就試一試吧。”
接過對方遞來的手冊，他在大約十分鍾的時間裏讀完了數萬字的内容，閉目稍作回憶後，将手冊交還回去，示意對方随意抽查。
“我廠第四次……”
“展開先進評選活動……”
面對連續抛出的十個問題，陸恒都能迅速給出準确無誤的回答，每一個字都分毫不差。
此刻，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其中有震驚、贊歎、欣賞和欽佩，卻唯獨沒有嫉妒。
這種情況就如同人們會嫉妒他人财富超越自己，卻不會嫉妒科學家智力超群、能夠創造出高科技産品一樣。因爲那完全是他們無法觸及的領域，明白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企及那種高度，自然也就滋生不出嫉妒情緒。
當考察結束，衆人移步餐廳用餐之際，一些其他工廠的領導不顧楊廠長等人的反應，開始直接向陸恒抛出橄榄枝。
“小陸，你有沒有考慮換個地方發展呢？”
“小陸，聽說你還未婚，我們棉紡總廠可是全國女工最多的廠子之一，如果你來我們這兒，一定能讓你挑花眼。而且我們的福利待遇特别優厚。”
“小陸，來我們這邊吧，我保證隻要你願意過來，立刻在你現在級别基礎上提升一級。并且隻要你在工作中表現出色，三年内至少可以晉升到楊廠長那樣的職位。”
此時此刻，楊廠長和王副廠長的臉色可謂精彩紛呈。原本以爲上級考察是展現能力和立功的好機會，未曾想不僅大領導莅臨現場，還帶來衆多大型企業的高層人士，緻使整個考察過程幾乎成了陸恒的一人舞台。
而那些大企業領導更是直言不諱地挖牆腳，有的許以高薪厚祿，有的以單身職工衆多爲誘餌，各顯神通，隻爲吸引陸恒這樣的天才加盟。
無奈之下，楊廠長他們隻能幹瞪眼，無力阻止。那些大廠調走陸恒的關系，簡直易如反掌，憑軋鋼廠楊廠長的級别，根本無法抗衡。
直到最後，還是大領導出面制止了這場人才争奪戰，微笑着說：
“好了，大家适可而止，這樣鬧下去不成體統。如果他答應了這個又回絕那個，豈不是也讓在座的一些人臉面上過不去嗎？”
緊接着，大領導轉向陸恒，笑眯眯地問道：
“小陸，你有沒有想過到政府部門曆練一番？依你的才華，我相信在這一方面的工作上也能取得非凡成就。”
此言一出，那些大企業領導們個個哭笑不得，原來是要他們别挖軋鋼廠的牆角，結果大領導自己卻親自下場，挖得最狠。
但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那是大領導。
楊廠長和王副廠長此刻正借酒澆愁，一杯接一杯。眼看廠裏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極其出色的人才，現在看來是鐵定留不住了，連大領導都親自發出邀請，無疑昭示着軋鋼廠這座廟太小，對陸恒而言實在屈才。
陸恒則表面保持着笑容，内心卻五味雜陳。如果沒有即将來臨的風暴，他或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軋鋼廠，尋求更廣闊的天地。
跟随大領導進入政府部門，前途一片光明，上面有人照應，做出成績自然升遷迅速。至于棉紡總廠，成千上萬的女工，仿佛步入女兒國，工作環境溫馨，還能延年益壽。
去國字号大廠同樣誘人，憑借他的超強學習能力，走技術路線，用不了幾年就能成爲總工程師，月薪高達三百多元，享受部級待遇，受人敬仰，何其風光。
隻是，但是……
當前的時間節點，風暴即将席卷而來。外面的世界固然充滿誘惑，但未知的風險同樣巨大。
陸恒深知四合院劇情走向，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他有信心在風暴中保全自身。若是去了外面，他将會陷入兩眼一抹黑的境地，而且平台越大，可能離風暴中心越近。
權衡再三，陸恒覺得還是穩妥起見，先躲過這場風暴再說。
“大領導，以及各位領導，我先敬大家一杯。”
“非常感謝各位的厚愛和看重，我深感榮幸。不過短期内，我并無離開紅星軋鋼廠的打算。”
“我的父親當年也是廠裏的工人，他曾多次告誡我，要勤奮敬業，不怕吃苦，樂于奉獻。”
“父親教給我的這些道理，我一直銘記于心。如今我自己也成爲軋鋼廠的一員，隻想秉承父輩的理念，不去計較級别待遇，立足于自己的崗位，運用所學知識和技能，帶領軋鋼廠走向更好的未來。”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初心，不願輕易改變。所以，請各位領導理解我的執着與淺薄。”
陸恒起身，誠摯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正如大領導所說，面對衆多領導的招攬，拒絕時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以免傷了面子，自己也會陷入尴尬境地。
一時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絕，陸恒隻好以繼承父輩遺志爲由，婉拒了各位領導的盛情邀請。見到事情出現轉機，王副廠長和楊廠長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喜色。
原以爲無論如何也留不住的陸恒，竟然主動表态願意繼續留在軋鋼廠發展。雖然這種選擇讓很多人感到難以理解，但對于軋鋼廠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于是，王副廠長抓住機會站出來打圓場：“我看各位領導就不要逼他了，既然他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應當尊重他的選擇嘛。”
大家都是識趣之人，陸恒本人已經明确表态，又有王副廠長替他說話，大家也就不再堅持挖人，而是退一步表示，以後陸恒如有新的想法，随時歡迎他前往他們的廠子報到。
午飯結束後，大領導率領的考察團陸續離去。他們對陸恒之前展示的成績給予了高度贊揚和肯定。大領導更提出，對于有能力的人才，不應拘泥于傳統的論資排輩，而應大膽提拔使用。
當軋鋼廠的不少領導送行時，都聽到了大領導臨走前的那番話，各自心中不禁冒出念頭：這情形，是不是又要升職了？
即便有人認爲陸恒年紀尚輕、資曆不足，此刻也不便再多言。畢竟大領導都已發話，要打破論資排輩的舊觀念，倘若此時還抓着這一點不放，豈不是公然與大領導唱反調？
再者，那麽多大廠開出高級别高待遇都沒能挖走陸恒，軋鋼廠若在此刻顯得小氣，反而顯得不夠尊重人才，容易寒了人心。
因此，王副廠長與楊廠長商量過後，找來陸恒進行談話。
“下個月開始，先調你去後勤部門擔任主任職務。”
“三個月後再調你回車間，擔任車間主任，你覺得如何？”
王副廠長直截了當地提出了對陸恒新的人事安排。從下個月起，陸恒将先轉崗擔任後勤主任，三個月後再回歸車間，擔
接近下班前的十分鍾，廠裏的廣播驟然響起。一些管理層人員已有所預感，甚至在廣播播報之前就在心中暗道：來了。
“鑒于我廠第二車間副主任陸恒同志，在工作期間表現出積極進取的精神，屢創佳績，并受到上級領導的高度贊揚和肯定，現特此通過廣播予以公開表彰。”
“同時，對陸恒同志的卓越表現，将給予以下實物獎勵。”
“現金一百元整，糧票三十斤，肉票三斤，另附工業券若幹。”
“請陸恒同志在聽到廣播後，迅速前往财務部門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