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我家剛來了個遠房親戚,她沒有京都戶口,沒有定量配給。”
“所以我隻好在廠裏花錢找些有多餘糧食的人兌換,每人一兩斤這樣,加上我和雯雯的份額,這才拼湊出這麽點。”
陸恒解釋一番,順帶說明了糧票的來源。很快,糧食稱量完畢,陸恒與肖主任告别,一手提着一袋60斤重的糧食,步履輕松地朝外走去,李秀芝緊跟其後。
待兩人離開糧店後,剛才負責爲陸恒稱米的年輕人快步走到肖主任身
李秀芝一念及此,便如同想象自己依偎在陸恒懷中般,臉頰瞬間染上了紅暈。她悄悄地瞥了陸恒一眼,見他面色如常,遂輕輕應答:“好的,陸大哥。”
陸恒将糧食搬上自行車,卻發現自己忘帶捆綁物,隻好折返回糧店借繩索。此時的糧店工作人員與先前迥然不同,熱情倍增,聽說他需要繩子綁糧食,立刻紛紛翻找起來,迅速爲他尋來一根,并詢問是否足夠使用。
“夠了,謝謝你們。”盡管對他們的态度轉變感到不解,陸恒還是禮貌地道謝。很快,兩袋糧食被穩穩地固定在自行車後座上。
陸恒大步跨上自行車,右手緊握車把,左手邊特意留出空位,呼喚道:“秀芝,上來吧。”
“嗯!”李秀芝輕聲回應,小心地挪到橫梁上坐下,雙手緊緊抓住車把中心位置。嬌小的身影此刻挺得筆直,盡量避免與陸恒有過多的身體接觸。
陸恒左臂環繞至車把,自然而然地将李秀芝包圍其中,腳下一蹬,自行車疾馳而去。如此近的距離下,李秀芝甚至能隐約聽見陸恒平穩而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偶然間的一次肌膚碰觸,讓她仿佛觸電般,趕忙調整姿态避開,面頰愈發紅潤,心中卻悄然湧起一種莫名的期待,期盼着下一次的無意碰觸。
對于陸恒而言,此刻内心隻有一個念頭:真是惬意!每一次不經意的接觸,都能感受到李秀芝身上那股清新冰涼的氣息,讓他覺得特别舒适。他不禁遐想,在炎炎夏日裏,若是能擁着李秀芝入眠,想必會相當舒爽。
這一路上,陸恒載着李秀芝回村,自然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那些認識他的村民雖然當面不敢多言,背後卻難免竊竊私語:說是收留人家,誰知道背後隐藏着什麽故事呢。然而,陸恒對此并未過多在意。
在他看來,努力向上攀登,就是爲了活得更自由自在。如今以他的身份地位,在這個小天地裏,别人即便背地裏議論紛紛,真要面對面時,一個個還是會笑盈盈地尊稱他一聲“陸主任”。他享受這種他人看不慣又奈何不得的姿态,至于流言蜚語,隻要不影響他和李秀芝的生活,管它呢。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
“你在家要是沒事做,就好好看看書學習,想要進步,就得靠自己努力。”陸恒将糧食和李秀芝送回家後,徑直去了軋鋼廠。意料之中的是,這一番耽擱,他今天又遲到了幾分鍾。不過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打卡機,也沒人知道他具體幾點到的。畢竟,他不是普通一線工人,不需要向誰報到,遲到個幾分鍾,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隻要不耽誤工作就行。
陸恒一邊自嘲自己有些懈怠,一邊開始着手今日的工作。“陸主任,廠長他們找您,讓您過去一下。”沒過多久,辦公室文員匆匆來到車間通知陸恒,廠長他們有事找他。
“好的,我這就過去。”陸恒點頭答應,放下手中的活兒,朝廠長辦公室走去。推門而入,發現幾位副廠長也在場,見到他進來,衆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楊廠長開門見山地說:“剛才接到電話,上級領導預計十點左右會抵達軋鋼廠,大約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小陸,你準備一下,迎接工作要做好。今天你是主角,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表現,明白嗎?”
面對領導的指示,陸恒還能說什麽?自然是保證全力以赴完成任務。混迹職場,場面話永遠不會嫌多。
大約十點鍾,上級領導的車隊準時抵達。自從接到通知後,軋鋼廠上下緊急組織工人進行了臨時大掃除,大門口還特意挂起了歡迎橫幅——“熱烈歡迎上級領導莅臨我廠檢查指導”。
由于時間倉促,橫幅是臨時用毛筆在紅紙上寫的:“熱烈歡迎上級領導來我廠檢查工作”。當車輛停穩,楊廠長領着一衆廠領導前往迎接。
陸恒雖職位不高,卻被安排在相對靠前的位置,站在幾位副廠長身後半步之遙。這次上級領導可以說是突擊檢查,因此軋鋼廠直到一個小時前才接到電話。
下車後的上級領導眉頭微皺,顯然對廠門口挂着的歡迎橫幅所代表的形式主義不太滿意。但當他看到人群中站立的陸恒時,臉上立即浮現出笑容,越過楊廠長等人,直接對陸恒說:
“小夥子,我記得你,上次你的表現尤爲出色。”
“聽說你現在已經是車間副主任了,之前你們廠提交的績效考核制度、生産優化方案以及安全生産手冊,都是出自你手。”
“真是了不起啊,我沒有看錯你,是個有能力的年輕人。”上級領導滿面笑容,把楊廠長等人都晾在一旁,專程誇贊起陸恒來。
陸恒則給出了較爲公式化的回應:“感謝領導對我工作的肯定,我定會再接再厲,爲紅星軋鋼廠的發展貢獻更多力量。”
沒想到,上級領導并未就此罷休,繼續抛出一系列問題。陸恒隻能從容應對,展現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走,你帶我去車間看看。”
“結合車間實際情況,詳細講講你是怎麽想到這些方案的。”
“我身後的這些人,都是京都其他大廠的領導,其中有些人當年還在白熊國的企業進修過。”
“你的那些方案連他們都贊不絕口,認爲既符合我國政策導向,又能有效提升産能,值得大力推廣。”上級領導指向随行人員,助理适時地向軋鋼廠衆人介紹起各企業領導的身份背景。
這一介紹,令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原來前來考察的不僅有上級領導,還有其他企業的高層領導。而這些企業規模龐大,行政級别都遠高于軋鋼廠,其中不乏有着國家級字号的大企業,其高層領導的待遇甚至可以媲美國家部級幹部。
軋鋼廠最高領導楊廠長隻能拿到12級工資,月薪172.5元,而那些國字頭企業高層可拿6/7級工資,月收入高達三百多元。出行方面,人家企業老總配的是小轎車,而楊廠長最多隻能乘坐吉普車。兩者之間差距明顯。
當得知這些情況後,整個軋鋼廠的接待團隊氣勢頓減,生怕在其他企業面前丢臉。唯有被上級領導叫到身邊的陸恒,依然泰然自若,引領着前來考察的一行人走向車間。
“這是第二車間。”
“之前我們……現在……”陸恒帶領衆人走進車間,結合實際操作,講解各種改進措施所帶來的變化,并通過詳實的數據說明由此帶來的産能提升。
陪同考察的其他大廠團隊中,不乏技術專家和管理高手,他們提出了一系列頗具專業性的問題。無論是技術層面還是管理層面,陸恒均能對答如流,并獲得了對方的認可。
此刻,陸恒已然成爲了全場關注的焦點。
既有管理才能,又有技術功底,甚至連一線工人的各類技能也樣樣精通。世上真有這樣的天才存在嗎?要知道,陸恒可是聲稱這些都是他自學來的。
這讓在場的衆人難以置信,一個人竟然能夠通過自學掌握如此高深的知識境界,這已經不能簡單地稱爲天才,簡直就是怪物級别的存在。
“哈哈,就知道你們會驚訝。”
“我上次來考察的時候也被小陸驚豔到了。他會的東西,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多得多,比如我還知道他會廚藝,還會外語,而且造詣頗深。”
上級領導看着陪同考察的其他廠領導一臉驚愕的表情,覺得頗爲有趣,忍不住開懷大笑。
“小陸,你還懂外語?”
“會白熊國語言嗎?”在場有過白熊國進修經曆的其他廠領導,一聽陸恒還自學了外語,當即決定考他一考,想要探探陸恒到底有多少絕活。
“自學了一點點。”陸恒回答得很自信,并沒有打算掩飾。鑒于白熊國曾幫助華夏國建設,國内許多企業就是在白熊國專家指導下建立起來的,陸恒利用系統學過白熊語。
既然已經展露了衆多才能,他也就不再低調。
“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就是天才!”陸恒在心裏暗自得意。有了萬倍經驗暴擊系統的加持,他就是那種一看就通,一學就會的天才型人物,完全不怕别人的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