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正雄坐在地上,如同鄉村受委屈的小寡婦一樣哭天抹淚。
“中村社長,這裏是病房,别哭了好不好?是人家筱崎愛小姐生孩子,又不是你生孩子,你怎麽哭的沒完沒了?”
耶裏十分不解。
明明是筱崎愛順産,中村正雄怎麽哭個不停?
都說分娩時的痛苦是最疼的,怎麽還轉移到中村正雄身上了?
中村正雄看到耶裏那一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向耶裏磕頭請罪。
“耶裏小姐,求求您救救我這把老骨頭吧………會長身在海外,筱崎愛小姐又把孩子生下來了,會長會怪罪我的………”
耶裏不解的撓了撓頭:“中村社長,我不太明白,雲辰先生因爲工作問題,在海外不能回來,這跟筱崎愛小姐生不生孩子有什麽關系?”
耶裏似乎猜到什麽,頓時生氣的掐着蠻腰:“哦~~~我明白了,原來傳聞都是真的,這個孩子是你的?你想讓雲辰先生做見證?”
“撲通。”
中村正雄仰面倒下,後腦勺與地面狠狠撞在一起,四腳朝天,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喏,被我猜對了,也不用這麽興奮吧?老年人身體就是好,說睡就睡………”
剛才還神情恍惚,放松不少的醫生們,頓時再次慌亂了起來。
“快,社長暈倒了,快點急救。”
“檢查血壓,社長年齡大了,受不了太多的刺激。”
醫生們又是掐人中,又是做心肺複蘇,又是紮針、輸液,不管有用沒用,反正一套套急救辦法全部用在了中村正雄的身上。
“讓開,讓我來。”
一隻肥頭大耳的鬼子護士,扭着30多斤的肥屁股,将施救的衆人擠開,卷起袖子,雙手握錘,對準中村正雄的胸口就“哐哐”兩下。
“呼~~~”
中村正雄猛吸一口涼氣,幽幽轉醒。
“社長,您醒了,太好了………”
衆鬼子醫生沒有想到,肥護士這麽一莽反而把中村正雄給救醒了,紛紛想要攙扶中村正雄起來。
“别動………咳咳………我的肋骨好像有些輕微骨裂………”
中村正雄也顧不上肋骨傳來的疼痛,推開那些想要攙扶的手,顫顫巍巍的重新跪在耶裏面前。
“耶裏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中村社長,這一段時間有勞你照顧我和姐姐,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說吧。”
見耶裏答應,中村正雄如釋重負道:“耶裏小姐,會長特别喜歡孩子………會長很有可能要收爲義子………”
“但是………筱崎愛小姐早産,會長大人又不在身邊………很有可能遷怒我們………”
中村正雄盡量把話說的很委婉,哪知耶裏………
“哦~~~原來是這樣呀,很簡單嘛,先生有事脫不開身,現在就不告訴先生,等先生哪天回來,再給先生一個驚喜。”
中村正雄聽到這話,大喜過望。
中村正雄心中禱告。
教父啊教父,這可不是奴才隐瞞的,是您掌上明珠的意思………
“耶裏!”
米拉出聲阻止耶裏。
中村正雄那點小九九還是逃不過米拉的眼睛,能在蘇沙号稱絞肉機的死人堆裏摸爬滾打那麽長時間,米拉當然有超乎尋常的感知力。
當即判斷出問題的重要性。
筱崎愛這段時間和米拉暗暗較勁,隐隐約約壓制米拉一頭,畢竟,筱崎愛是從小接受高等教育,又是飛機制造公司的大小姐。
讓雲辰拍案叫絕的武裝直升機圖紙,已經完成了一半規劃。
筱崎愛很顯然是母憑子貴………
“米拉姐,怎麽了?我哪裏做的不對嗎?”
米拉艱難的坐起身,撫摸着自己也快生育的小腹,不由得替耶裏擔心。
“耶裏,咱們是外人,有些事,咱們不好插嘴。”
耶裏學習倭國期間,也會拉着米拉一同學習,雖然米拉沒有耶裏那麽高的語言天賦,但是,最基本的倭語,米拉還是能聽懂一些。
能成爲蘇沙最優秀的狙擊手,米拉的學習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就在這時,本來虛弱的筱崎愛,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紮的坐了起來,推開身後的窗戶。
“筱崎愛小姐!!!”
見到筱崎愛要跳樓,中村正雄急火攻心,高呼一聲,再次暈倒過去。
衆醫生和護士也來不及阻攔………
“啪。”
一個枕頭狠狠扔在筱崎愛的臉上,筱崎愛猝不及防,重重跌倒在病床上。
還好,病床異常柔軟,筱崎愛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躺在病床上,眼睛無神的看着天花闆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
“爲什麽要救我?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死嗎?”
米拉扶着床邊,艱難的站了起來,剛才的枕頭正是米拉扔的。
米拉柔情的看着沒有睜眼的小家夥,仿佛工藤優作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樣,怎麽也無法遮掩快要泛濫的母愛。
因爲,米拉也快成爲一名母親。
“我沒有你那麽狹隘,孩子剛剛出生,我不想孩子沒有母親,就算不是爲了你,哪怕是爲了這個孩子,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米拉的倭語雖然說的蹩腳,筱崎愛卻被深深地打動。
“米拉………”
看着筱崎愛委屈的模樣,連跳樓時,想都不想的決心,米拉心裏明白,自己還是心軟了。
“好吧,就如耶裏說的那樣,這件事先瞞着雲辰先生,不是爲了你,而是怕雲辰先生分心。”
筱崎愛不由自主的喊出:“米拉姐………”
米拉溫柔的抱着小雲辰,臉色一正道:“從今往後,我才是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