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師團,師團指揮部内。
山下奉文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得力幹将昏迷不醒,軍褲早已染成了紅色。
“快,送去醫院,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藤田剛救過來!”
“嗨。”
達到師團長中将,這種級别,已經有私人醫護人員,就連用的針劑和藥物,都是最好的。
當然,在這個戰亂的年代,特效藥都是緊俏品,都是倭國用來保高層軍官的命,可見山下奉文對藤田剛的重視程度。
山下奉文坐在椅子上,陰沉着臉問道:“說,是誰傷了藤田剛?”
“山下閣下,是炮兵聯隊。”
“納尼?炮兵聯隊?”
“是的,我們随行人員都可以作證,請山下閣下替我們大佐主持公道。”
在炮兵聯隊出發之前,曾經向師團發過一份電報。
電報的大緻内容,是炮兵聯隊收到情報,發現敵人在狍子縣附近活動,請示是否殲滅敵人。
這事山下奉文是知道的。
隻不過,爲什麽炮兵聯隊和藤田剛的特工隊打了起來?山下奉文始終摸不到頭腦。
“通信兵!馬上傳喚炮兵聯隊工藤雲辰來師部。”
“山下閣下,炮兵聯隊剛到,還拉了很多軍用手票求見。”
“讓他滾進來。”
“嗨。”
雲辰來到門口,整理了一下軍服,扯着嗓子喊道:“炮兵聯隊代理聯隊長工藤雲辰,向長官報到!”
“進。”
雲辰剛進屋,就被山下奉文一通臭罵。
“八嘎牙路!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将特工隊的藤田剛炸暈。”
“長官,我隻是打敵人,并沒有對藤田剛出手啊,長官請明察。”
“明察?我是親眼所見!藤田剛現在就在醫院,特工隊指名點姓就是你炮轟的,如果不解釋清楚,你就等着上軍事法庭吧!”
雲辰假裝迷茫的撓了撓頭,眼中寫滿疑惑。
“長官,我不清楚什麽情況,我隻是接到情報,之前搶劫火車案的敵人,正在轉移軍用手票。”
“這件事,屬下已經向長官發了電報請示。”
“當我們聯隊行軍時,正巧發現敵人運輸軍用手票,我當即立斷下令炮轟敵人。”
“不幸中的萬幸,軍用手票搶了回來。”
“隻是讓屬下有一點不明白,對方用大倭帝國的旗幟打掩護,甚至喊出了倭語,屬下認爲,肯定有内奸。”
“當另一個山頭突然出現一股人,他們雖然穿着大倭帝國的軍服,屬下怕敵人渾水摸魚,故意迷惑我們,所以…………”
山下奉文也從雲辰的話中察覺出蹊跷。
倭語、旗幟?
怕山下奉文不信,雲辰打了個響指,炮兵聯隊擡着幾具二鬼子的屍體,還有那殘破不全的膏藥旗。
“長官請看,這是敵人拿出來的旗幟。”
“把屍體的外衣扒開。”
“嗨。”
鬼子士兵将屍體外衣扒開,裏面赫然是鬼子軍服。
雲辰指着其中一具屍體:“長官請看,這并不是我所爲,敵人裏面穿着我們大倭帝國的軍服,還有我們的旗幟,所以,屬下才認爲,咱們内部有了内奸。”
這件事對山下奉文沖擊很大,如果真的如同雲辰所說,軍隊中出現了内奸,這件事就上升到另一個層面。
特工隊的鬼子,眼見誤會越來越大,連忙出聲解釋。
“山下閣下,這些人………這些人其實是我們安插在敵人内部的人,爲了收集敵人的情報………黑藤長官也知道這件事。”
雲辰眉頭一挑:“什麽意思?這是你們的卧底?他們朝我炮兵聯隊開槍是怎麽回事!”
“雲辰閣下,我們的計劃又不是針對您,隻不過出現了一點纰漏而已………這也不是你們炮兵聯隊炮轟我們大佐的借口。”
呀喝!還反咬一口?
和人掰扯,雲辰就從來都沒有輸過,如果不是當年報錯了專業,說不定又一名大律師将出現。
和人掰扯都沒輸過,更不要說特工隊這些小畜生了。
“啧啧啧………你說出這話,也不怕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如果不是你們偷偷安插的卧底,老子怎麽以爲軍隊出現内奸?”
“你們特工隊也不打招呼突然出現,老子還以爲你們也是内奸呢!”
“你們特工隊就是這樣受訓的?你們特工隊就是這樣執行特殊任務的?你們這群飯桶。”
特工隊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八嘎!”
“八你媽!你竟然敢以下犯上!”
雲辰二話不說,“啪啪”就給對方兩個大比兜。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山下奉文怒吼道:“住嘴!”
從二人的對話中,山下奉文大概明白了,這就是一場誤會。
隻不過這誤會的代價,差點讓自己損失了一員得力幹将。
山下奉文看着特工隊。
“你們行動爲什麽不提前上報?”
“山下閣下,藤田大佐說過,我們是特殊快速反應部隊,應該對任務保密。”
雲辰聳了聳肩膀:“切,你們保密,就别怪别人誤會了。”
山下奉文也不想聽雙方繼續争執,揮了揮手,讓特工隊退下。
“工藤雲辰,你挽回了多少損失?”
“回長官,挽回了整整7輛卡車!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隻不過………我們也有損失………爲了裝這些錢,我們的槍支彈藥隻好扔下,正巧遭遇敵人的襲擊…………”
山下奉文擺了擺手:“這件事并不怨你,本就亂成一鍋粥,你能替帝國挽回損失實屬不易。”
聽到山下奉文并沒有因爲裝備的事責罵自己,順勢蹬鼻子上臉。
“長官,我要控告藤田剛,正是因爲他,我們炮兵聯隊武器裝備才會有損失。”
“請長官主持公道。”
一個是自己的得力幹将,一個又是自己重點培養的對象,手心手背都是肉,總不能讓左胳膊和右胳膊掐架吧?
“這件事就算了,至于你捐款的錢,我會從這裏拿出一部分,剩餘的全部上繳。”
“多謝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