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君,我得到消息,現在慕容複已經回轉大理了,而現在拉薩城中林平之倒行逆施,大肆屠殺貴族,已經有很多人找我聯系了,此時正是我們突部撥亂反正、定鼎乾坤的大好時機!
麗君,我角厮羅願意爲你前驅,一舉拿下拉薩!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角厮羅在極力的勸說着突部的實際掌舵人——突麗君,也就是角厮羅的妻子。
“相公,你可知我突部在藏北之地,雖然領土廣大,但人口稀少,若這一次失敗,你知道我們的後果是什麽?”突麗君叫相公的時候還是一臉魅意,但說到後面卻已經是聲色俱厲了。
“麗君,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你好就是我好,我怎麽會害你呢?你今年才25歲,我也才40歲,我們還可以有未來的,而且當年你嫁給我,但是卻說要照顧部族,我也沒有絲毫猶豫。
奴隸我送你了,戰士,我也送你了。我對你何曾有過欺騙和虛情假意?”角厮羅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歎了一口氣說道。
“相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确認這次的勝算!”突麗君見角厮羅情緒不好便趕忙否認自己對角厮羅的懷疑。
角厮羅将突麗君抱在懷裏,看着突麗君說:“現在拉薩那邊的大人們已經組織了十萬餘衆,卻苦于在林平之的監視控制之下,隻等我們給予外力,便可裏應外合、一戰而定!
到時候,咱們的兒子就會成爲吐蕃新的王!”
“可是,咱們還沒有兒子呢!”突麗君怔了怔。
“會有的!哈哈哈哈!”角厮羅将突麗君橫抱起來,走向了床榻!
“你讨厭死了,現在還是在白天!”
“我們得抓緊給吐蕃生新的王!”
。。。。。。
拉薩,城主府之中正在發生一場激烈的争吵。
“林平之,你這樣下去怎麽行?教主是讓你殺,但是不能這麽沒章法,你殺了那麽多貴族,可是卻都沒有斬草除根!還任由貴族子弟進出拉薩城!你這是要将教主的大好基業給敗壞嗎!?”馬忠指着林平之的鼻子罵着。
“那又如何?”林平之繼續繡着自己手裏的鴛鴦,連擡起頭來的意思都沒有。
“那又如何?~”馬忠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林平之!
“他們會召集一切可以召集的力量,他們會所有的貴族聯合起來,他們會來攻打拉薩!”馬忠拿着杯子一下子摔在了林平之的腳下。
林平之終于擡起了頭,平靜的看着馬忠:“那樣不是更好嗎?那樣殺起來效率會更高!”
“你這個瘋子,大部隊都被教主帶走了,我們現在主力不在,如果他們聚集在一起,我們沒有能力殺他們!你懂不懂!”
“誰說我們的主力走了?”
“教主在半個月前帶走了4萬騎兵,你難道不知道,還是你糊塗了!?”
“在你眼裏,我們的主力到底是什麽?”
看着好似在打啞謎的林平之,馬忠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
“你,你是說教主還在城中?”馬忠似是疑問,似是肯定的說道。
“對!教主說你一心爲人教奔走,在明知道我軍主力出走的情況下,一定會耐心去安撫城中的貴族。
但若告訴了你,教主沒走,你肯定沒有耐心去安撫他們,如此一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見你我态度都嚴厲無比,必定有所顧忌,還怎麽找機會殺他們呢?!”林平之笑着說着,對于殺人描述的輕描淡寫。
“可,可人心經不起考驗的,他們本不該死的!”馬忠聽到了林平之的此番話有些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
此時,從内堂走出了一個人,林平之站起身來,靜立一旁,而馬忠依舊垂着頭,似是沒有聽到此番動靜。
“馬忠,你說的對,人心經不起考驗。但是,長久的不安定因素,可能會讓更多的人流血!”慕容複此時站在馬忠身前開口道。
“可,也許流血的人會很少,這個時代,我們需要人,我們需要人口。”馬忠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開口道。
“可是,那需要大量的時間,而我們,沒有時間了!”慕容複繼續說道。
“怎麽會呢?此時,吐蕃全境已入我軍之手,隻要用二十年,不,或許十年,我們就可以将吐蕃穩定下來了!”馬忠有些激動的說着。
“我們沒有二十年的時間,哪怕是十年都沒有了!
大理國内的貴族已經有了串聯的形勢,而且,他們獲得了新的外援。
南越國李公蘊篡國,向南占領了占城國,和扶南國,現在已經一統交趾地區,并向北囤積兵力。
大有借大理國段氏餘孽勢力北侵之勢!
而東方,蒙古崛起,向南大敗金國,向西不斷蠶食西夏的國土。若西夏推遲公主招婿到今日,則很有可能不是想要整合國内勢力,而更多的變成了要借助外援了!
西面和北面西遼不斷向中亞用兵便是要抓緊時間獲得更多的戰略空間和戰争資源。
在這種形勢下,我們哪裏還有十年?
而且,我們解放吐蕃地區的奴隸不僅僅是要拯救貧苦大衆,還是要獲得更多的人口、生産力和戰争潛力!
而那些貴族在,這一代奴隸都會惶惶不可終日,都會害怕有一天那些貴族們會卷土重來!
隻有快速的消滅他們,才能夠讓那些原本是奴隸的人徹底解放出來,投入生産,投入新的美好生活!
現在,馬忠,你懂了嗎?”慕容複說了許久,馬忠是他麾下爲數不多的可造之才,他想讓馬忠能夠領會自己的的戰略和目的,這樣才能夠在執行的時候不打折扣!
“明白了,教主。我隻是着眼于吐蕃和西域一地,而教主則想的更深遠,是馬忠錯了!”馬忠此時心悅誠服了,教主的眼界要比自己寬廣的多,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将教主的榮光播撒到更爲廣闊的地域,而不是拘泥于一時一地。
“不,你沒有錯。我隻是比你掌握了更多的信息,我們獲得的信息不對稱而已。若是你能夠獲得這麽多信息,相信你會做的比我更好!”慕容複拍了拍馬忠的肩膀,開口道。
“生我者父母,養我者教主。父母棄我于原野,教主養我于膝下。馬忠不能爲教主分憂,反而勞教主爲我講解,馬忠惶恐、羞愧!”馬忠跪伏于地,帶着哭腔說道。
“起來吧,馬忠。我雖癡長你幾歲,但你們都是我設立的育兒堂養大的,我們既是師友,也是親人。既然是一家人,以後就不要說兩家話了。
平之是我的徒弟,也是個苦命人,這一次之後,吐蕃應該就可以安定下來了。到時候還有更多的人需要我們一同去拯救、去解放!”
“是!教主!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