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慕容複輕聲敲擊着房門。
“誰?”屋内的定閑和定逸師太也沒有入睡,正在小聲的說着話,此時聽到有人來訪,不由心生怪異。
“慕容複來訪~”慕容複用了那傳音入密之術,将聲音送入兩位師太耳中。
定逸師太和定閑師太相視一眼,便上前打開了門。慕容複進入屋内,開口道:“深夜來訪,實在是有些冒昧,但我實在有要事相告,不得不如此行事。”不等兩人回答,慕容複便将定靜師太寫的信交給了兩人。
定閑師太将信接了過去,看着信上的字迹,心中先是一驚,待到看完已然是潸然淚下。定逸師太見狀,趕忙将信拿了過去,看看信上到底寫了什麽,讓師姐如此失态。
“定閑、定逸師妹:
我定靜一生不弱于人,不料這次卻要與兩位師妹天人永隔了。此番前往福建本應是一趟尋常之旅,但誰能想到一路之上竟是險象環生。自從踏入福建地界那一刻起,我們便不斷遭受嵩山派的圍攻截殺。
這些惡徒們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猶如餓虎撲食一般兇猛異常。面對如此強敵,衆弟子奮勇抵抗,但終究寡不敵衆,傷亡慘重。眼看着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倒在血泊之中,而我卻無能爲力……
初時我還道是魔教所爲,後來幸有慕容教主相救,又識破了嵩山詭計,方才終于确定。嵩山派狼子野心,兩位師妹務必小心,以免爲賊人所趁!
我觀慕容複乃正人君子,可堪重托,儀琳與其有舊,若局勢崩壞,恒山派可退入大理,留下種子以待複起。。。
兩位師妹,此生無悔入恒山,唯有遺恨信左賊!
定靜絕筆~”
定逸師太看完信後,滿眼難以置信,嘴唇顫抖的向慕容複問道:“定靜師姐可是真的去了?”
待得到慕容複的回答,定逸師太眼眶漸漸濕潤,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
那封信仿佛一把利劍,刺破了她堅強外表下柔軟的内心。一滴滴淚珠順着她蒼老的臉頰滑落,滴落在手中的信紙之上,浸濕了紙上的字迹。
遙想當年,自己與定靜、定閑兩位師姐同爲恒山嫡脈弟子,三人自幼便在這座威名遠揚的武林聖地長大,深受師門教誨,修煉武功,參悟佛法。在那段歲月裏,相互扶持,共同進步,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定靜師姐性格沉穩,劍法精妙;定閑師姐聰慧過人,内力深厚。我們在師姐妹之間的切磋琢磨中不斷提升自我,也在江湖曆練中積累經驗。
定靜師姐身爲恒山派大弟子,更是因爲對定閑師姐的了解,主動推選定閑做了恒山派掌門,江湖更有恒山一門三定的美稱。可如今,魔教勢大,大師姐定靜卻先兩人一步而去,而罪魁禍首卻是那五嶽劍派的盟主——左冷禅!
定逸師太一掌打在桌子上,怒喝道:“左冷禅,狗賊!我必殺你!”
慕容複在定逸師太打向桌子的時候便内力外放,領域展開,将屋中的聲音與外界隔絕了開來。趕緊勸慰道:“定逸師太節哀,定靜師太遭此不幸,實非所願。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做好應對之策。”
定逸師太兀自哭泣,像是沒聽到慕容複的話一般。
而定閑師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看向慕容複道:“多謝慕容公子告知此事,此前多有誤會,還望公子莫怪。隻是不知公子此次前來,可有何良策?”
慕容複沉聲道:“據我所知,左冷禅此舉意在削弱恒山實力,進而推動五嶽并派,然後一舉掌控五嶽劍派。我們必須聯合其他門派,共同對抗他。但此事不宜聲張,左冷禅雖心思龌龊,可此前并無惡名,又有魔教大敵當前,恐怕不好發作!”
定閑師太點點頭,不由歎道:“魔教圍山,暫時也隻能如此了。等此間事了,我便是拼着身死道消也要與之一戰!”
“對!要他給定靜師姐償命!”定逸師太更是站起身來,咬牙恨道。
慕容複好生勸慰了一番,定閑、定逸兩位師太終于不再哭泣了之後,慕容複才離開了兩位師太的房間。
等慕容複往自己的屋子走的時候,卻發現還有一間屋内傳來了低聲争吵。
“師哥,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了?”雖然聲音很低,可是慕容複卻在第一時間聽出了正是甯中則的聲音。
“什麽怎麽了?師妹?”嶽不群的聲音響起。
“你的聲音!就連慕容複都聽出來了你的聲音不對勁!”甯中則有些愠怒的說道。
“我說過了,是因爲練功導緻的!”過了一會兒,嶽不群的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才響起。
“師哥,你我夫妻一場,我怎不知你何時練功導緻了喉嚨受傷?我華山派又有那種神功練出岔子會影響發聲?”甯中則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問道。
“師妹,你不信我?!”嶽不群的聲音帶着憤怒,隻是憤怒之中卻有些中氣不足。
“不是,師哥。我沒有懷疑你,我隻是,隻是關心則亂!”見嶽不群發怒,甯中則一時之間有些慌亂的說道。
“關心則亂?你關心慕容複的時候可沒有亂,珊兒還說你思慮周到呢~”嶽不群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沒有,師哥,我沒有關心慕容複~”
“哼!有沒有,你心裏清楚,我聽得明白!~”
“師哥,别氣了,你是我的夫君,他慕容複跟咱們沒什麽關系的。咱們早些休息吧,不要爲他傷了咱們夫妻的和氣!”
屋裏的聲音陡然消失,像是兩人達成了和解,可是半晌之後從屋内卻陡然傳來了嶽不群有些憤怒的聲音:“甯中則,你幹什麽!?”
“師哥,我們好久沒有過了,你難道不想嗎?!今晚我給你弄~”
不等甯中則的話說完,從屋内傳來了人下地走動的聲音,緊接着嶽不群快步從屋内走出!臉上帶着極度的厭惡之情。
“師哥~你去哪兒!?”甯中則像是愣在了屋内,等嶽不群走遠了,才奔了出來,哀聲問道,可哪裏還有嶽不群的身影?!
月光之下甯中則的紅色肚兜是那麽的鮮豔,三十多歲的年紀,姣美的臉上帶着淚珠,眼神之中是羞憤、是不解、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