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小師妹從慕容複身上跳了起來,低着頭,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眼睛看着腳尖,一張俏臉泛起紅雲,直燒到了耳根之上。
慕容複也是醒了,開口笑道:“早啊,阿朱、阿碧。昨夜我怕田伯光那厮再次回來,便在這裏坐了一夜!?”
“做了一夜!?
公子爺,你傷重未愈,還是不要這樣了,做一夜的話,對你身體不好!?”阿朱卻是陰陽怪氣的說道。
“哼,你說的什麽話!?我爹雖然把你和阿碧許配給我了,可是也不是你放肆的理由!?” 慕容複沉聲說道,昨夜已經有讓她們離開的想法,隻是一時想不到理由,此時見阿朱陰陽怪氣,慕容複便想着順水推舟,激怒她們,讓她們離開吧。
“呦,公子爺還知道我們已經許配給您了啊。
哼,也是,家花沒有野花香。尤其是那種看上去清心寡欲,背地裏卻又放得很開的野花更香吧!
那一夜,我和阿碧妹妹來公子爺的屋子,怕就是已經壞了公子爺的好事了吧。
”阿朱卻是生氣了,就連說的話都有些刻薄了起來。
儀琳小師妹聽到這些話,一張俏臉端的是紅透了,擡起頭,紅着眼睛,小嘴張了張,卻是說不出話來!是啊,今日若不是阿朱姐姐推門進來,自己怕是真要做了那野花了吧。
阿碧此時卻也是點頭道:“阿朱姐姐說的對!”。她今生第一次豁出去穿成那個樣子,還是和阿朱姐姐一起,結果卻被儀琳小師妹給攪和了,心中如何不惱。
慕容複眼神十分複雜,他轉過身去,一下子将桌子上的水壺摔在了地上,恨聲的說道:“你和阿碧給我滾,滾回參合莊,打理好參合莊。沒由來的吃那些飛醋!還平白污人出家人的清白!”
聽到慕容複的話,阿朱和阿碧都是愣住了。慕容複從小對她們極好,就像對待親妹妹一般,可今日卻對她們摔了東西,還喊她們滾。
以前她們雖是老夫人的使喚丫頭,可參合莊的大小事情她們都可過問,又與公子爺有十多年的感情,今日卻因爲這個小尼姑罵了她們兩個。
難道十幾年的感情,沒有僅僅幾天來的深刻,來的濃厚嗎!?
阿朱噙着淚水,搖搖頭,帶着哭腔說道:“公子爺,你真的叫我們走!?”
“對,我叫你們走,回參合莊,耍你們的主母威風去吧!”慕容複背着她們決絕的說道。
阿朱哭着跑了出去,阿碧也是噙着淚水去追趕阿朱去了。
慕容複叫來了包不同,讓包不同去濟南府巡查一刀幫,言道有賞善罰惡使上報一刀幫幫衆有作奸犯科之事,讓包不同自己親往處理。
見到了昨日的慕容複大發神威,包不同不疑有他,又想到自己一手創辦的一刀幫,自然不能做黑惡勢力,便欣然領命前往濟南府。
同時安排車馬,要送儀琳小師妹回恒山。可憐阿朱、阿碧還在屋内痛哭,慕容複已經和儀琳小師妹走了。
儀琳小師妹幾度張口想要勸慕容複去哄哄阿朱、阿碧,可是想起了慕容複昨晚的話,又想到了兩人對她的謾罵,心中不由的有一個聲音說:“不要勸你的慕容哥哥了,姐姐們那麽壞,不像你隻會相信哥哥,心疼哥哥,懂得哥哥。”
慕容複之前遇到儀琳小師妹的時候,一心在找鸠摩智報仇的事情上,倒也不知爲何儀琳小師妹爲何被擄走。
今日慕容複見儀琳小師妹心不在焉,便有心和她說說話:“儀琳師妹,之前你是爲何被田伯光擄走!?”
儀琳小師妹聽到慕容複的問話,卻是吐了吐舌頭說道:“那天是我十六歲生日,我本來是去找我爹。可是到了山下,卻被田伯光擄走了,非要讓我做他的老婆。”
“那你認不認識令狐沖!?”
“令狐沖是誰?姓氏很少見啊!我不知道。”
“哦,好吧, 他不重要!”慕容複心想這一世,儀琳小師妹還沒有遇到令狐沖,真好。不用讓儀琳小師妹因爲那個優柔寡斷的男人黯然神傷了。
“那我們相見的那天豈不是你十六歲生日!?”慕容複突然問道。
“嗯,是的,雖然沒有和爹爹見到,但也是終生難忘了!”儀琳小師妹想到那天與慕容複的相遇,不禁幽幽說道。
可不是終身難忘麽,作爲想要一心遁入空門的儀琳小師妹,卻在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天晚上被慕容複看光了。
慕容複自然也是想到了此節,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場面又陷入了寂靜。
等到了晚上,慕容複和儀琳小師妹找了個客棧住下,第二天再上路前往恒山。儀琳小師妹自然應允,她此時隻想和慕容複多待些時日,今日一天來連禮佛都沒有心思了。
微弱的燭光下,儀琳小師妹看着蠟燭的火苗,卻是陷入了恍惚當中。
在那一片昏黃當中,她看到了慕容複霸氣的在酒肆中威壓田伯光,她看到了慕容複闖進來賊眉鼠眼的看光了自己,又再一次在逍遙靈境中看到遍了自己。
她看到了慕容複在少林寺當中救下玄渡大師、大戰鸠摩智,她看到了慕容複慕容複再一次出現拯救自己,而且不顧傷勢威懾田伯光,又看到了自己和慕容複抱在了一起。
想到了那一次自己心中竟然有了想要舍棄所侍奉的佛,想要和慕容複融在一起,想要和慕容複不分彼此!
她嘴角浮現一絲嬌羞的笑容,她雙手摸着自己的臉頰,隻覺得她們發燙,許是那新婚的女子便是這種心态吧,儀琳小師妹捂着嘴巴小聲的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儀琳小師妹來到銅鏡前,看着鏡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随後吐了吐舌頭。
摘下了僧帽,仔細的盯着,看着頭上光秃秃的,不由的有些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