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口舌之徒——田伯光”
“嗯!?我是萬裏獨行——田伯光,不是口舌之徒!”田伯光冷着臉瞧向說話的女子,借着月光,看清了說話之人。
便見一位鵝蛋臉的女子,眼珠靈動,田伯光鼻子微動,一股幽香便直沖天靈蓋。他本就有聞香識美人的本領,之前卻是一門心思放在儀琳身上,竟然沒有發現阿朱。
此時發現,便不由心生愧意,如此美人,竟然沒有及時發現,是自己唐突了美人。
當即便滿臉堆笑道:“哎呀呀,這是怎麽說的。原來是這位小娘子啊,我的人品,先前慕容公子都有評價,絕對不是外人所認爲一般。小娘子以後莫要被人诓騙,以訛傳訛。”
“哼,讓你走又不走,莫不是你要當我家公子家臣,天天纏着我家公子不成!?”阿朱不爲所動,依舊冷聲道。
“做慕容複家臣!?嗯,那是不成的,他慕容複雖然天下聞名,可我田伯光也是萬裏獨行,又豈能受他驅使?!”田伯光卻是搖頭晃腦的說着,倒是抽動着鼻子,對阿朱越湊越近。
“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家公子爺有四大家臣,均與公子爺情同手足。
大哥鄧百川,原青雲莊莊主,武功娴熟,内力深厚,時任大理戶部尚書。
二哥公孫乾,原赤霞莊莊主,掌法老練,豪氣幹雲,時任大理吏部尚書。
三哥包不同,原金風莊莊主,一刀幫幫主,刀法老練,潇灑自如。
四哥風波惡,玄霜莊莊主,目前統領姑蘇四莊,一代大俠。
論江湖地位,論社會貢獻,你哪一位能比得上!?”阿朱卻是往側面走了幾步,一雙眸子透着鄙夷和瞧不上,将慕容複四大家臣的名諱娓娓道來。
在說到包不同的時候,包不同抱刀往前一站,那模樣是要多驕傲有多驕傲。
“嗯!?咋地,傻大個,你就是包不同!?讓我來掂量掂量你的斤兩!”卻是田伯光看着此人如此騷包模樣,便有些來氣,慕容複他惹不起,包不同算個啥。
說着,田伯光便欺身向前,一刀劈出。包不同也是江湖準一流高手,當即刀未出鞘,便擋在了田伯光刀的必經之路之上。
慕容複見田伯光動手,嘴角輕動,帶着笑意。
看着兩人戰了數十回合,突然開口說道:“包三哥,天門中開!”說罷,包不同手中刀向上揮舞,打斷了田伯光的劈來的刀,刀勢順勢向前,直向田伯光斬來。
田伯光匆忙閃躲,卻又聽慕容複繼續說道:“披星戴月!”
包不同上一刀正橫斬了出去,順勢轉了刀勢,向下豎劈而來。
田伯光正彎腰躲避,聞聽此言,不由苦也,隻能身子一低再低,待到落地,瞬間翻身。
“追星逐月!”
慕容複的話卻又再次傳來,包不同瞬間會意。
此時包不同的刀已經落在田伯光兩腿之間,那要害正在眼前。包不同連連斬去,卻是要給田伯光一個清淨去的。
田伯光大駭,雖然腎經被傷了,可是他也不願意被斬斷煩惱根啊!他雙手連動,雙腿連踏,趕緊躲避。僅僅是慕容複出言三句,他便已經被逼到了下風。
倒不是包不同有多厲害,是慕容複之前與田伯光連連作戰,已經摸清了田伯光的套路。田伯光一出手,又與包不同戰了許久,招式已經被慕容複所預判了,又如何能赢。
田伯光口中連道:“我服了,我服了!”
慕容複遞給包不同一個眼神,包不同才戀戀不舍的停下手來,這次對戰,包不同便如同開了外挂一般,田伯光的動作已經被預判了,那戰鬥就沒有了懸念。
相比于其他不知結局的戰鬥,包不同還是喜歡這種沒有懸念的,注定赢,而且赢得漂亮的戰鬥。包不同看着地上的田伯光,露出笑意。
田伯光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包不同不忿的說道:“哼,我服的是公子爺,又不是你包不同!沒有公子爺指點,你不行!”
“怎麽還要打!?”包不同卻是看着慕容複,對着田伯光說道,那意思便是,既然能讓公子爺指點打敗你一次,就能在公子爺的指點下打敗你第二次。
田伯光嘴角抽動,轉過身去,拜在了慕容複的身前,口中說道:“公子爺,我田伯光是真服了,你既能打敗我,也能指點别人打敗我。
今日你不殺我,可我也不願被人稱做‘口舌之徒’。我願拜在你座下,做你的家臣。
我願痛改前非,從此萬裏獨行田伯光不複存在!”田伯光随後三拜九叩,行了大禮。
慕容複扔出一塊面具,正是慕容複年幼之時行走江湖時所帶面具,同時開口說道:“你既痛改前非,便帶上此面具吧。
此面具上有‘慕容二字’,以後對外宣稱‘賞善罰惡使’——王光白吧。
賞善罰惡十年之後,你便可恢複真實面目,我保你無恙!”
田伯光撿起那面具,果然上面有兩字‘慕容’,又聽到慕容複給自己新取的名字——‘王光白’,王取自田字,白取自伯字,心中也是認可。
摩挲着手中的面具,田伯光百感交集,以後便要與這面具相伴十年了,便要将面具戴在臉上。
慕容複心中一動,便說道:“且慢,面具先給我一下。”
田伯光雖是不解,可此時心中已認慕容複爲主,便沒有遲疑的遞了出去。
卻見慕容複左手持面具,右手淩空虛指,上下飛舞,卻見那面具之上出現了三個字:“王光白”與‘慕容’二字相對。
田伯光接過慕容複遞回的面具,此時便更是歸心。這樣一來,做賞善罰惡使所積累的名聲不僅有慕容氏一份,更是有他田伯光也就是王光白一份。
田伯光再拜,這次拜的極爲緩慢,但也是極爲認真。
慕容複說道:“王光白,你今日便到育兒堂去吧,在那裏聯系賞善罰惡堂。我希望有一天,能聽到你王光白義薄雲天的美名。”
田伯光眼含着淚珠道:“公子爺,定不負公子爺囑托,保重!”說罷一躍而出,面具在臉上戴得牢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