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放寬心,此事說白了也是茉雅琪和阿楚珲兩個小輩的事情,咱們做長輩的是要教,但也不能枉加插手。”
“不然豈非傷了她們的姐妹情分。”
聽到皇後這般開口,敦親王福晉便明白了皇後的意思。
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二公主被阿楚珲推到了禦湖裏,自然是阿楚珲的不是,但二公主掌框親王之女,說出去名聲也沒那麽好聽。
隻要皇後願意從中周旋,阿楚珲未必會受到很嚴厲的責罰。
“皇後娘娘說的是,那臣婦便先去看看阿楚珲了,待阿楚珲身體好了,臣婦定然帶她來向皇後娘娘謝恩。”
皇後私底下先見了敦親王福晉,等到了正殿的時候,便聽到了茉雅琪向齊妃哭哭啼啼的聲音。
“皇阿瑪,若非她對女兒不敬,女兒怎會令人掌框她,她身爲臣女,冒犯女兒本就不敬,在明知女兒身份的情況下,還把女兒推到禦湖中,實乃十惡不赦,皇阿瑪斷不能輕縱。”
茉雅琪身爲皇家公主,什麽時候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此時見到皇上,聲淚俱下的開口。
二公主和齊妃有意嚴懲,若是按照茉雅琪的說法,皇上對這位皇室有名的郡主心中也起了反感。
說白了,敢在宮中如此動手的人,可見平日裏性格也十分刁蠻,欺淩旁人的事情也常發生,盡管皇上遠在深宮,但也聽說過這位郡主的日常行迹。
隻是礙于對方是敦親王福晉的嫡親女兒,又是蒙古福晉所生,所以不好說什麽罷了。
隻是沒想到,如今膽子是越發大了,在宮中竟也不知收斂。
聞言,皇後眉頭微皺,坐到了公主的床邊,神色心疼的開口說道,“茉雅琪是皇家的金枝玉葉,被人如此冒犯,皇上自然不會輕縱。”
“隻是茉雅琪,阿楚珲也算是你的堂妹,你怎可令人掌框她呢,這般置你皇阿瑪的顔面于何地?置敦親王府的顔面于何地?”
“這是平日裏皇額娘教你的行事作風嗎?”
皇後說完,沒給二公主開口的機會,便對着一旁站着的奴婢開口,“今日伺候二公主的奴婢通通發落到慎刑司去,把公主都照顧到禦湖裏,可見是你們這些奴才無用。”
皇後一向展現的都是端莊大度的形象,鮮少有對下人下重手的時候,這些把二公主身邊伺候的人都發落到慎刑司去,可見雷霆之怒。
“皇額娘。”二公主的語氣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明明是她被人所害,皇額娘憑什麽處罰她身邊的奴才,而不處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見皇上坐在一旁并未開口反對,年世蘭從皇後的這番話裏便猜到了皇後的意圖。
敦親王府勢大,敦親王福晉又出身蒙古大族,這樣的權勢,便是皇後都爲之心動。
皇後的話明着雖然是心疼二公主,但句句不離敦親王府的顔面。
皇上登基之後,本就礙于敦親王府的權勢,要對敦親王好生安撫,連敦親王福晉入宮的賞賜都是多加了一倍,若是此事處罰敦親王的嫡女,之前的所有安撫都将不複存在,所以這件事怕是不會如齊妃和二公主所願。
年世蘭心中百轉千回,果不其然便聽到皇上沉聲開口。
“好了,你也打了敦親王之女,還要朕如何爲你做主。”
“你和郡主本就是堂姐妹,如今在宮中鬧出這樣的事情,你讓朕處置郡主,是想讓旁人看皇室的笑話嗎。”
“堂堂一個公主,掌框臣女,這就是你的教養嗎?”
皇上話音落地,冷冽的目光便掃向了一旁的齊妃還有床榻上的茉雅琪,頓時便令本來還在抽泣的茉雅琪停止了原本的動作。
“朕會令郡主來道歉,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茉雅琪,你身爲朕的女兒,應當有皇室公主的氣度。”
若說皇上對二公主的态度還算是溫和,那對待齊妃的态度便說的上冰冷。
“齊妃,若你教不好二公主,朕大可再爲二公主找個出身高貴的養母。”
皇上對着齊妃聲音不耐的開口,聞言,其他人也不敢言語。
看着皇上和皇後走遠了,齊妃這才坐在了二公主的床頭,語氣中帶着凄苦的開口,“都怪額娘不得寵,所以才讓你被一個臣子的女兒欺負,你皇阿瑪也不爲你做主。”
在茉雅琪的心中,本還留有當年的芥蒂,但看到齊妃額頭的紅腫之後,心中的芥蒂竟也消減了不少。
皇上在前面急行,蘇培盛緊緊跟着,時不時的看兩眼跟在後面的年世蘭。
見皇上是往永壽宮的方向去的,心這才定了定。
等年世蘭到正殿的時候,沉香和木荷都已經在殿外等候了,蘇培盛也站在一旁,看到她直想是看到了救星。
“貴妃娘娘,您可得想想辦法啊。”
“皇上把自己關在殿内,還不許奴才們伺候,這可怎麽得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今日生了大氣,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還要爲了大局委曲求全,皇上心中能好受才怪呢。
“本宮進去看看。”
“頌芝,讓流螢做碗蓮子百合湯來,另外再準備一些皇上平日裏愛吃的膳食。”
聽到貴妃這般開口,蘇培盛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年世蘭走到殿内之後,便看到皇上背着手站在内殿。
“這幅張大千的《雄鷹展翅圖》皇上可是已經答應給臣妾了,若是再要回去的話,臣妾可是不依的。”
年世蘭溫和的開口,同時把手中的參茶遞了過去。
“皇上處理政務繁忙,先喝杯參茶提提神吧。”
見狀,皇上本來繃着的神情似是有了一絲的松懈。
“既賜給了你,朕豈有再拿回去的道理,果真是小女子的心思。”
聽到皇上這麽說,年世蘭的臉上滿是笑意,似笑非笑的開口,“臣妾見皇上直勾勾盯着那畫,還以爲皇上是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