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親王福晉的身份不一般,她願意給烏拉那拉氏一族這個面子,太後自然不會把人往外推。
皇後和太後一唱一和,頓時便把年世蘭撇在了外面。
“福晉今日可帶郡主進宮了?”
“哀家也好久沒看到郡主了,也不知長高了沒?”
聽到太後提起自己的寶貝女兒,敦親王福晉臉上的笑意都真摯了許多。
“臣婦多謝太後娘娘挂懷,阿楚珲是個鬧騰的性子,吵着要去禦花園看看 ,臣婦拗不過她,也隻能随她去了,倒是在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面前失禮了。”
敦親王福晉與敦親王成婚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女兒,自然是疼愛的厲害。
聽到她這般開口,太後面上的笑意不變,“郡主年紀小,貪玩些也沒什麽,哀家這個年紀就喜歡看到這樣的孩子呢。”
“恰好阿楚珲的年紀和二公主、三公主都相差不大,福晉若是得空,也可多帶郡主入宮,免得茉雅琪和烏希哈姐妹倆沒人玩耍。”
太後冠冕堂皇的開口,平日裏可沒見她如此關心孫女。
隻是這邊才話音剛落,便看到竹息聽着門口一奴婢回話之後,頓時臉色突變,也顧不得裏面的貴人還在說話。
恭敬地開口禀告道,“回禀太後,郡主和二公主在禦花園遇上了,不知是起了什麽争執,二公主和郡主落水了。”
如今還在初春,禦湖的溫度可想而知。
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落水,敦親王福晉立馬便站了起來,下意識的開口驚呼,“什麽?”
看到對面的太後和皇後,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惇親王府,容不得她放肆。
隻是這時候,太後和皇後也沒有和她計較。
反倒是開口問了一句,“福晉也是思女心切。”
“二公主和郡主那便可請太醫了?”太後一馬當先的開口問道。
涉及到敦親王之女,事情便可大可小,尤其是如今的敦親王對烏拉那拉氏一族的态度如此暧昧,太後便小心的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太醫已經過去了,也已經派人去養心殿禀報了。”
“隻是郡主怕是有些驚着了。”
想到阿楚珲,敦親王福晉也沒了心思和太後周旋,行了一禮,便開口說道,“太後、皇後娘娘給,臣婦實在擔心郡主,便不打攪了太後靜養了。”
“福晉别急,哀家讓皇後過去瞧瞧。”
“這宮中的奴才到底是怎麽伺候的,怎麽好好的還能讓主子們跌到湖裏去呢?”
“貴妃,你奉命協理六宮,若是二公主和郡主的身子出了什麽差池,哀家定然不會饒你。”
太後厲聲開口,年世蘭利落的蹲下請罪。
“回禀太後,臣妾管理六宮不當,甘願受太後懲處。”
“隻是如今還是二公主和郡主的身子要緊,不如讓臣妾和皇後娘娘先去看兩眼,也好知道公主和郡主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見敦親王福晉的臉色越發難看,太後也沒繼續開口,便讓她們利落的走了。
一位是皇上的女兒,一位是親王之女,禦湖裏的冰都還沒化全呢,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在宮中會形成如何的震動。
年世蘭和皇後一前一後地到了禦花園附近的宮苑,敦親王福晉連忙便去看自己的女兒了。
隻是還沒進屋,便聽到了齊妃跪求皇上的聲音。
“皇上,茉雅琪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如今大冬天被人推倒湖裏,臣妾當真是心痛啊。”
“還望皇上給臣妾一個說法,也給茉雅琪一個公道。”
齊妃跪在地上,額頭都磕的紅腫。
她心中想着安答應的話,面上更是做足了慈母的樣子。
聞言,皇上的臉色越發難看。
茉雅琪也是他的女兒,皇上的心中怎麽可能不震怒。
見狀,頌芝小聲在年世蘭耳邊開口解釋,“娘娘,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
“今日郡主随着敦親王福晉入宮,不知怎麽的,在禦花園遇見了二公主,兩人吵了兩句。”
“估計二公主也不知對方是敦親王之女,便讓身邊的奴婢直接掌嘴了。”
“沒成想,郡主一氣之下,便把二公主推到了禦湖中,一來二去的,郡主也被扯下去了。”
頌芝簡短的說了下事情的經過,無非就是兩個小姑娘口角之争引起的糟心事。
隻是郡主和二公主都落水,事情便鬧大了,殿外的奴才跪了滿滿一院子。
估計這個時候,敦親王福晉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家女兒什麽性子,當娘的最爲清楚。
阿楚珲的性子是不饒人,平日在府裏也沒人敢給她氣受。
但對方畢竟是皇上的親生女兒,阿楚珲便是郡主,說白了也是皇家的奴才,皇上若是真的怪罪下來,他們敦親王府怕是也落不了好。
齊妃的話,皇後自然也聽的分明,皇上都已經來了,事情到底如何,大家心中都十分清楚,單看皇上是如何決斷的罷了。
二公主雖然沒有三公主那般得寵,但也是皇家血脈。
齊妃就是不得寵愛,但好歹也是妃位娘娘,沒道理堂堂的皇家公主要受這等委屈。
而敦親王福晉也很快從偏殿出來了,才一出來,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皇後。
敦親王福晉心中一沉,但仍很快湊了上去,開口問道,“皇後娘娘,不知二公主如何了?”
“阿楚珲驚擾了二公主的平安,便是死上一萬次也是難免的。”
“但臣婦唯有阿楚珲一個女兒,看到她臉上被人掌框的痕迹,臣婦心中也是一萬個心疼。”
“還望皇後娘娘可憐臣婦,替阿楚珲求情吧,臣婦和敦親王府定然感激不盡。”
敦親王福晉名下雖然也有兒子,但畢竟是妾室所生,遠不及這個女兒和她血脈相連。
阿楚珲乃是蒙古貴女和愛新覺羅的血脈,不然怎麽會一誕生,先帝爺便封了郡主。
一來是身份貴重,二來還有安撫蒙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