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皇兄的嫔妃發生了關系,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傳出去。
所以還是先穩住面前這個女人再說。
“嬛兒,既是你的雙親,那也是我的責任,你父親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甄嬛布這麽大的局套住對方,就是爲了這句話,聽到他這麽說,當即心中就松了一口氣,恰好便錯過了果郡王眼中閃過的殺意。
皇帝對他的忍耐已經快到達極限了,這件事弄不好便是殺頭的死罪,更何況,如今的甄嬛除了能帶給他麻煩之外,并不能帶給他别的。
所以果郡王不會允許自己留下這個禍根。
“王爺,看守我的姑子也快回來了,我得先走了。”
既達到了目的,甄嬛當即便開口說道,況且此地不宜久留,她想救父親,但這件事一旦被人發現,除了死沒有别的出路。
所以想到這裏,她便利落的整理了衣衫,剛準備出門。
便聽到了不遠處宮嫔說話的聲音,頓時屋内的兩個人神色皆是一白。
他們現在所處的房間正是平日裏妃嫔過來抄寫經書的側室,因着都是主子用,所以一看這關着門,寶華殿的姑子們也不敢敲門進來打擾。
正因爲如此,甄嬛才選了這個地方。
但她沒想到,竟然這麽巧,有宮妃要來抄寫經書。
甄嬛神色煞白,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果郡王一眼,便利落的整理好衣衫,往佛堂後面走去。
裏面還有一個小側間,雖然不大,但好歹還能先躲一躲,但是若被人搜查的話,肯定還是躲不過的。
甄嬛身子嬌小,還能躲在側間的案桌下,但果郡王人高馬大,才剛穿好衣服,門便被人直接推開了。
當即便傳來了女人的幾聲尖叫。
孟靜娴跟在謹貴人的身後,看到謹貴人吓得臉色都白了,才上前裝模做樣的開口安慰了幾句。
隻是眼神掃到果郡王身上的時候,暗中閃過嫌棄的神色,但面上仍不解的開口說道。
“果郡王,你怎麽在此處?”
見到來人是德嫔還有出身富察家的謹貴人,果郡王暗道不妙。
但腦海中飛速思考,面上帶着溫和的笑意開口說道,“太後身子不适,本王聽皇兄說起過後,心中放心不下,便來這兒爲太後抄寫份經書。”
這麽說倒是也沒毛病,但孟靜娴仍聞到了屋内那莫名的味道。
隻是謹貴人剛才被吓着了,所以才忽略了這點。
“王爺早說啊,倒是把德嫔姐姐和本小主吓了一跳。”
聽到他這麽解釋,謹貴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頭腦簡單的人自是沒有懷疑旁的。
倒是一旁的孟靜娴忽地捂住了嘴,有些難爲情的開口說道,“這寶華殿的姑子是怎麽回事,難道沒有告訴王爺,這間禅房乃是給宮中嫔妃用的嗎?”
“若是沖撞了王爺可怎麽好。”
她雖是帶着笑意,但此話一出,便是頭腦簡單的謹貴人都聽出了問題。
果郡王來寶華殿抄寫經書雖然有些奇怪,但他說的理由在理。
隻是這間禅房乃是素日裏給宮中嫔妃用的,寶華殿的姑子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令外男進入。
若是今日來抄寫經書的隻是一個嫔妃,那孤男寡女的獨處一間禅房,那就是渾身長滿嘴,恐怕也說不清了。
況且,寶華殿離後宮如此之近,果郡王過來怎麽連個小厮都不帶呢。
越看,謹貴人越覺得對方有疑。
看了一眼德嫔之後,有些拿不定主意。
“是小王考慮的不周到了,若是沖撞了兩位娘娘,小王在這裏給二位娘娘賠不是了。”
此時,果郡王根本不想在這裏和她們掰扯,隻是謹貴人頭腦簡單,似是沒察覺出什麽,但那位德嫔看起來不像是個好糊弄的。
但他心裏深知,若是讓兩人進去撞見裏面的甄嬛,那麽不管自己如何解釋都解釋不清了,所以拖住對方還不能讓對方進去。
短短的幾秒鍾,他的額頭甚至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看到對方的神色越來越慌,孟靜娴在心中閃過一絲冷笑,她上一世嫁入果郡王府爲側福晉,便甚知這個男人溫和的面孔之下藏着的是一個多麽無情的心。
但面上仍裝作有些爲難的開口,“按理說,本宮和瑾妹妹都帶着宮人再次遇見王爺倒是也無妨,但宮規森嚴,還是禀告皇後娘娘一聲爲好。”
“謹貴人妹妹,你說呢?”
皮球被孟靜娴踢到了謹貴人處,聽到德嫔這麽說,謹貴人思索了一番,越看果郡王便越不正常。
況且她此時腦子回過神來了,也聞到了空氣中那不正常的味道。
她不是未經世事的少女,伺候過皇上的人,自然猜到了那空氣中的味道是什麽。
下意識地便拿出了手帕微微掩住了口鼻,想到這位王爺之前做的事情,眼中的鄙夷更甚了。
之前沒有福晉這般胡鬧也就算了,如今府中姬妾也不少,竟在佛門清淨地做這等事情,當真是下作。
若是不禀告皇後娘娘,若日後出了什麽事情,她一個小小的貴人可擔待不起。
想到這裏,便點了點頭。
“德嫔姐姐說的有理,既有宮規在上,那便禀告皇後娘娘一聲吧,免得也讓人說我們壞了規矩。”
聞言,果郡王的神色更慌亂了,他還沒來得及打斷對方的話。
孟靜娴便一個眼神,讓自己宮裏腳程最快的太監去了景仁宮,想來皇後應當很快就到了。
她的眼神飄忽的看了一眼内室,站在門口都能聞到的氣味,她才不願意踏進去一步。
況且,若是這麽容易便把對方玩死了,豈非是太便宜對方了。
想到這裏,便對着謹貴人開口說道。
“謹貴人妹妹,既然王爺要用靜室,那咱們便先去前頭誦經吧,想來這時候姑姑們的早課還沒結束呢。”
謹貴人的位分本就比孟靜娴低,聽到她這麽說,也沒想那麽多,主要也想立刻離開這裏,便利落的答應了。
見到德嫔和謹貴人的宮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前殿,果郡王的神色幽深,溫和的面具已經從臉上卸下,神色變得十分難堪。
甄嬛倒是能趁機離開這裏,但他可走不了了,況且德嫔和謹貴人還在前殿堵着呢,他想出宮無論如何也繞不開啊。
皇後來的很快,在景仁宮得知此事的時候,她簡直兩眼一黑,宮妃和皇室宗親本就讓人想得多,更别說這件事又牽扯進了果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