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笑終于能把事情甩出去了。
另一個則是笑,弘昭聞不得香火的味道,這段時間莞貴人怕是不能出現在永壽宮附近了。
不然的話,怕是容易引皇上不滿呢。
安陵容和華貴妃一唱一和便把甄嬛困在了延慶殿,這樣的話,她的一雙眼睛也就不用一直盯着永壽宮看。
想到小成子打探出來的東西,安陵容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她和端妃同是宮中姐妹,自然是不用守靈的,但弘昭算起來也是端妃的晚輩,便需在延慶殿待的時間多些。
端妃的祭禮總歸也要辦上幾天,若是這幾日,甄嬛的孩子沒了,恰好和弘昭有關,又趕上長輩的祭禮。
可想而知,皇上會如何想弘昭。
用如此惡毒的法子對付一個孩子,安陵容這一世雖然表現出來一貫溫和,但骨子裏可根本不是一個溫和的人。
甄嬛既然都如此不珍惜她肚子裏的孩子,自然别人也不用替她操這個心了。
她隻是現在不願意讓她兒子現在便看到宮中的明争暗鬥是如何的激烈,所以才讓弘昭躲個清靜,不然的話,她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對方。
不過就算是這樣,安陵容也想給對方一個教訓。
而安陵容在永壽宮躲清閑的這幾日,宮中卻是流言紛紛,盡管端妃的身後事辦的并不隆重,但畢竟也是死了一個妃位嫔妃。
加上孟靜娴剛剛入宮便發生了此事,聯想到她之前和果郡王沒成的婚事,便漸漸傳出來了孟靜娴命格硬的流言,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盡管皇後三令五申端妃的去世和德嫔沒有什麽關系,但越是這般,反而讓宮中的流言越發猖獗。
眼看着果郡王的婚期就在眼前,宮中的流言愈演愈烈,漸漸演變成了,德嫔和果郡王的命格相沖,所以才這麽多年沒有成親。
現在德嫔入宮之後,果郡王也很快有福晉了。
而當年準備給果郡王和孟靜娴賜婚的人可是太後,要知道太後賜婚的話,可是要先讓欽天監給二人合八字的,若是明知道兩人的命格相沖,還定下了婚約。
豈不是在明說,太後不安好心。
聽到這等反轉,安陵容便知道是孟靜娴反擊了。
皇上本就對孟靜娴和果郡王曾有過婚約的事情耿耿于懷,所以才讓内務府着急給果郡王辦婚宴。
如今宮中有了這種流言,還牽扯進了太後,這不是正往皇上的槍口上撞嗎?
況且,不論孟靜娴之前發生過什麽事,她現在已經是皇上的嫔妃了,皇上對她和果郡王的親事本來就不願意提,現在有人傳這種流言。
還把孟靜娴和果郡王的婚事拿出來一說再說,這不是往皇上的心口撒鹽嗎?
若說傳德嫔命格硬這是皇後下的手,但是最後這個流言的發展方向,絕對是有人順水推舟了。
連在永壽宮帶孩子的安陵容都得知了這個消息,可想而知宮中的人此時恐怕都在看好戲。
把弘昭照例交給芳雲姑姑之後,安陵容便收拾好了準備去景仁宮請安,算算日子也快到果郡王的婚期了,想來今日在景仁宮肯定有好戲看。
皇後本來在景仁宮梳妝,這也算是慣例了,因着六宮的嫔妃有來的早的,有來的晚的,所以皇後會比既定的時辰晚出來一會兒。
不然不就演變成了,她一個皇後每次都等着妃子來請安,豈不是跌了皇後的顔面。
但宮中的流言已經變成了這樣,剪秋自然不敢隐瞞,哪怕此時皇後正在梳妝,也趕緊禀告了。
而皇後在得知了此事之後,便暗道不好,讓剪秋去處理。
若流言隻是說德嫔命硬,能對德嫔進行重傷,但是若牽扯上了果郡王,那不是打皇上的臉面嘛。
她也是皇上的枕邊人,怎麽會不了解皇上的性子。
“娘娘放心,奴婢等會便去處理。”
剪秋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後的神色,如今六宮的嫔妃還在外面等着請安,所以隻能等請安結束之後再查了。
皇後才一出來,便聽到華貴妃涼涼的開口。
“皇後娘娘今日的發髻就是好看,也不枉六宮姐妹等了這麽久。”
皇後想以流言中傷德嫔,如今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華貴妃臉上想看熱鬧的神情根本一點沒遮掩,皇後心口堵着氣,但這也不能當着六宮嫔妃的面直說。
“今日妹妹怎麽沒帶溫宜公主來請安呢,本宮也是公主的嫡母,對公主也有教養之責。”
皇後面上帶着端莊的笑意,想通過溫宜公主扳回一城。
年世蘭橫眉一挑,皇後今天的火藥味這麽重,看來是得知了德嫔的反計了,看這架勢是被氣的不輕啊。
不過她心裏暗暗冷笑,皇後仗着太後撐腰,在宮中撥弄是非,翻車隻是早晚的事,不過她當着自己的面,拿溫宜說事的樣子,還真是讓年世蘭十分不爽。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臣妾就不拿這等小事麻煩皇後娘娘了。”
涼涼的一句開口,年世蘭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兩人的話鋒還沒結束,便看到皇上陰沉着臉色來了景仁宮。
皇上身上還穿着朝服,看樣子是下了朝便直接過來了。
皇上來了,安陵容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掩去了面上看熱鬧的神情,随着後宮嫔妃一起向皇上行禮。
“嫔妾(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看到皇上臉上的神色,皇後心中暗道不妙,下一秒便聽到皇上陰沉着臉色開口。
“朕今日下了朝便過來了,就是想問問皇後,可曾聽了宮中的流言。”
果郡王的婚期就在這兩日了,但京中卻是傳出了太後明知兩人命格相克,還賜婚的事情。
甚至前朝已經有人開始這麽說,這便不隻是後宮的小事。
所以皇上才會興緻沖沖的來景仁宮問罪。
這流言是從後宮流出去的,說到底還是皇後的職責。
聽到皇上這麽說,皇後直接利落的蹲下請罪,緻使太後名聲受損,不管是因爲如何,都是她的責任。
“是臣妾管教無方,才使宮中流言紛紛,但流言無稽,臣妾也吩咐了剪秋等請安結束後,便厲行整治,必不會擾了皇家清譽。”
皇後沉聲開口,同時心底恨透了孟靜娴。
出手便如此狠辣,況且精準的把這個鍋扣在了她的頭上,不愧是國公府出來的世家貴女,手段不是一般人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