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在甯雲菱的感知中驚駭的發現,原本隻有在突破境界時才有可能變大的氣海,竟然硬生生地膨脹起來!
眼見氣海表面因爲瞬間漲大而被撐的出現道道裂痕,甯雲菱心中頓時一驚。
“這…氣海不會被撐爆吧…”
隻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神奇的一幕便出現了。隻見其身周忽然浮現出無數土黃色的天地元素,透過肌膚融入體内,最終附着在氣海表面。下一瞬,這些顆粒便化作細密的顆粒般開始修補起被撐得千瘡百孔的氣海。
‘還可以這麽玩?’
甯雲菱嘴角一陣抽搐,難以置信地感應着眼前的一幕。她從未想過竟然還能如此簡單粗暴的提升資質。
時間仿佛凝固一般,緩慢地流淌着。每一秒都如同漫長的歲月,甯雲菱沉浸其中,感受着體内的變化。
每次氣海膨脹,容量都會逐漸增加,而每次修補則讓氣海變得更加堅固,使自己的氣海能承受住承受更大的壓力。
更令甯雲菱感到驚訝的則是除了對風元素有着獨特的感知能力外,她竟然對土元素也産生了極爲敏銳的感應。這種感覺就像是她與土元素之間建立了一種特殊的聯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它們的存在和流動…
…
另一邊,見甯雲菱完全進入傳承狀态,玄天回過神,轉頭看向雲天命。
“女娃,上次潮汐開始,老夫便被困在此處,根本沒機會關注外界發生的一切,現在說說,她…經曆了什麽…”
也許是雲天命的錯覺,竟然感覺原本俊逸儒雅的中年人,頭上竟多出幾縷銀絲。
定了定神,雲天命将之前所經曆的跟玄天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玄天前輩,事情便是如此,花母前輩最後的願望,便是想讓晚輩給前輩捎句口信,她無法再爲您而綻放了…而這也是她此生最大的遺言…”
聽完雲天命的講述,玄天沉默許久,最終目光落在許無雙身上。
“無…無雙道友,能否将花母的葉片給我看看?”
‘道友?這是啥稱呼?還有,方才還一口一個老夫,爲啥又變成我了?’
許無雙眨了眨眼,但卻也沒太過在意,伸手在腰間百寶囊上一拍,便取出一片巨大的花瓣。
玄天沒再多說什麽,隻是輕輕一擡手,花瓣便直直地朝着他的方向飛去。還在到半空中時,便逐漸變小,最終變成了隻有巴掌大小的一片,靜靜地懸浮在玄天的手掌心上方。
看到對面的玄天前輩似乎已經沒了繼續交談的興趣,雲天命也收斂心神,吞下一顆可以滋養神魂的丹藥,開始盤腿坐下,修補損傷的神魂。
而一旁的許無雙則顯得有些無聊,身旁三人一個接受傳承,一個閉目打坐,還有一個發花癡,他也隻能靜靜的躺在地上,望着上方蔚藍的天空愣愣出神。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響起玄天的聲音。
“許道友,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許無雙回過神來,轉頭看向玄天,然而當看清對方容貌後,也是吓了一跳。
此時的玄天,頭發已然如霜似雪般花白,臉上更是布滿了如溝壑般的褶皺,原本明亮如星辰的雙目,此刻也仿佛被塵埃遮蔽,變得渾濁不堪。
“前輩,您這是…”見狀,許無雙趕忙掙紮着起身,雖然還有些疼痛,但是自己站起來已無大礙,然而當對上玄天的眼神後,便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站在原地,點了點頭。
“也許很多人不理解你的做法,但…我們所有人都相信你…”
玄天靜靜的望着手中花瓣,喃喃自語,似是說給許無雙,又似将給自己。
聽到這沒頭沒腦的話,許無雙皺了皺眉,不知爲何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秘境中一遍又一遍刻畫陣紋的小家夥、玉泉星上九千億生靈面對域外天魔時的慨然赴死、守墓人那佝偻的背影、許玲琦躺在自己懷中化作滿天星光…一幕幕在腦海之中如走馬燈般循環往複,許久,許無雙回過神來,目光灼灼的看向對面老者。
“前輩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也許吧…趕快恢複傷勢,你可是這倆娃的主心骨!”随着玄天說完那番莫名其妙的話,卻似乎輕松許多,随手一揮,掌心中的花瓣便飄到雲天命面前,沒入其眉心之中。
許無雙還待繼續追問,不遠處卻傳來一陣沉悶的咔哒聲,許無雙循聲望去,隻見遠處的陰影中緩緩走來一老者。
老者手杵拐杖,身材佝偻得如同被歲月壓彎的老樹枝,那副行将就木的模樣,仿佛是從墳墓中走出的幹屍。
老者先是向許無雙行了一禮,随後來到玄天身前恭敬地說道:“主人,您要的東西,老奴已然收集齊全,請主人過目…”
說着一攤手,地面登時出現一大堆草木丹丸,許無雙定睛望去,也不由倒吸冷氣。雖然叫不出名字,但感受着其上濃郁的天地元氣,還是明顯看出絕非凡品。
玄天拿起最上面一小節幹枯的花徑,随後看向佝偻老者。
“小柳子,有心了…稍後你便随他們一同走吧…”
“主人說笑了,人類有句俗語,樹挪死,人挪活,反正都是死,就沒必要折騰了…”
聞言,玄天一愣,随即忍不住一陣大笑。
“你個老東西,沒想到你也有這麽風趣的一面,先歇着吧,别跟她似的,先老夫而去…”
佝偻老者微微颔首,徐步走向一側洞壁,閉合那混濁的雙眸,身形竟直接幻化爲一根枯槁的老樹,斜倚在洞壁之上。
“這老家夥…竟然也學着我們搞傳承…”玄天搖了搖頭,看向對面的許無雙。
“大姐大…吃吧!”
‘那尼?大姐大?吃什麽?’許無雙正懵逼間,眉心處驟然黑光閃耀,下一瞬,一隻黑貓突兀的出現在身前,撅着屁股拟人化的伸了個懶腰,發出喵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