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廢墟般的星空之中一顆體積最爲龐大的星球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隻見這顆星球表面坑窪不平,布滿了猙獰的裂痕和焦黑的痕迹,宛如一個傷痕累累的巨人。更爲引人注目的,則是一名身材異常巨大的魔族正靜靜地盤膝而坐,他的身軀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嶽,占據着大半星球,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就在玄天洞府牆壁上的紅色被焚燒殆盡的那一刹那間,原本平靜的魔族突然猛地睜開了他那唯一的眼睛。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一般,透露出無盡的憤怒與殺意。
“玄天,既然你做出選擇,那就休怪本尊心狠手辣!”伴随着一聲怒喝,整個虛空都爲之震顫起來。魔族的吼聲如驚雷炸響,響徹雲霄,仿佛要将心中的憤恨全部宣洩出來。
...
“阿嚏~是誰在念叨我?”許無雙喃喃自語。
“是不是趁我與菱兒不在的時候,又去招惹了誰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就在甯雲菱剛要開口之際,忽然間,兩人身側悠悠地傳來了一道聲音。那聲音聽起來頗爲虛弱,但其中卻又明顯夾雜着幾分戲谑之意。
“瑾兒(狐媚子),你可算醒過來啦!”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許無雙和甯雲菱頓時面露喜色,異口同聲地驚呼道。緊接着,兩人互相攙扶來到雲天命所在之處。
此時的雲天命正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有些迷茫地環顧着四周。一邊打量着陌生而神秘的環境,一邊喃喃自語道:“我們……這是在玄天洞府之中嗎?”過了好一會兒,目光最終停留在了不遠處的一面牆壁之上。
許無雙二人見狀,也紛紛将視線順着雲天命的目光投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竟讓他們二人同時驚得合不攏嘴——隻見原本平整光滑、整齊如一的牆壁之上,不知在何時竟然悄無聲息地多出了一道緊閉着的門戶。
“咔嚓~”微不可聞的聲響傳來,在這寂靜的大殿之中顯的極爲突兀。在三人目不轉睛地凝視之下,隻見原本緊閉着的門戶竟開始緩緩地開啓了一條狹窄的縫隙。看到眼前這一幕,甯雲菱不敢有絲毫遲疑,瞬間在百寶囊中取出了自己彎刀,并迅速擋在許無雙二人身前。與此同時,雲天命也眉頭緊皺,雙手緊握成拳,似乎正打算強行調動靈氣來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聲音中似是帶着一種讓人安靜平和的力量,同時在三個人的腦海深處回響起來。而就在聲音落下的瞬間,緊閉着的大門緩緩開啓,發出一陣沉悶而又悠長的聲響。
随後一位身着潔白長衫的儒雅中年人宛如從畫卷中走出一般,出現在衆人眼前。他身姿挺拔,氣質高雅,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當看到這位突兀出現的儒雅中年人時,許無雙和甯雲菱表現得還算鎮定,隻是眼中流露出些許驚訝之色。然而,一旁的雲天命卻是心頭猛地一顫,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他緊緊地盯着這個中年人,目光久久未曾移開。
過了好一會兒,雲天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你是花母口中的前輩?”
儒雅中年人聽到後,目光從許無雙身上移開,落在雲天命那邊,眼神雖然平靜如水,但僅僅是這一眼,卻讓雲天命感到仿佛自己内心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般。中年人也是一愣,随後目光漸漸變得黯淡下來,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你接受了那株迎春花的傳承…不錯,我正是那人,你們也可以稱呼本尊爲玄天…”
“關于花母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玄天頓了頓,眼神複雜的看了許無雙許久,最後目光落在甯雲菱身上。
“女娃,是你救了本尊,既然花母都懂的臨死前找到自己的傳承者,那麽...老夫便将自己這一身修爲贈給你又如何?”
聞言,許無雙與雲天命二人臉上皆露出狂喜之色,這時反而是甯雲菱最爲淡定,嗫喏半天,最後還是幽幽一歎,向着儒雅中年人微一欠身。
“玄天前輩的好意菱兒心領了,但說道救了前輩,菱兒實在受之有愧,其實都是夫君贈給菱兒的镯子起到的作用,前輩若要傳承,便傳承給夫君吧...”
望着身旁表情堅毅的女子,雲天命腦中不由自主的閃過許無雙被噬骨魔蟲吞入腹中時,甯雲菱那不管不顧的模樣,心中此刻卻泛起陣陣漣漪。
’這...就是愛嗎?‘此刻的雲天命,第一次對甯雲菱生出敬佩之情。
“他?”玄天眼神古怪的看了眼許無雙,似是在強忍着某種情緒。
’尼瑪~這麽看我幹哈?還一副吃了蒼蠅的便秘表情似的。‘許無雙也是一陣無語。
片刻後,玄天終于平複好情緒,目光重新落在甯雲菱身上:“你夫君自有他自己的道,無須老夫插手,至于你這女娃,生性純良,爲保護身邊之人不懼生死,的确頗和老夫胃口。”說着,伸手一揮,一旁的地面忽然鼓起一座玄武形狀的祭台。
“坐上去!”老者的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見甯雲菱還在猶豫,許無雙趕忙推了推對方。
“好啦,菱兒,你的好意爲夫心領了,但正如玄天前輩所言,爲夫有自己的道,而且...你總不想真成爲衆姐妹中修爲最低的那個吧...”說着,吧唧親了對方臉頰一下。
見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甯雲菱回頭看去,見二人眼中滿是鼓勵之色,再次向着老者一躬身,深吸口氣,不再猶豫,大踏步地向着祭台走去,最終盤膝坐玄武祭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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