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陷入僵持,一方打不着,一方沒傷害,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人反應過來,大喝道:“分出兩人先去抓徐仙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衆人呼啦一下直奔徐婉容所在之地跑去,隻留下之前說話之人愣在原地。
‘我尼瑪,咋都去了?’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許無雙已然瞅準時機,栖身而上,一拳直轟向對方胸口,此時躲閃已然來不及,修士隻來得及橫刀擋在胸前,果不其然,随着一聲巨響,大刀斷爲兩截,許無雙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修士胸口,隻聽噗的一聲,修士背後的衣袍瞬間炸裂,碎骨、血肉足足飛濺至五六米開外。
其餘修士則連頭都沒回,隻是當來到之前許無雙二人藏身之處時,哪還有徐婉容的影子?
原來方才徐婉容早已察覺到鼠道人的意圖,怕對方以自己爲人質,要挾許無雙就範,于是提前離去,并暗中傳音通知許無雙。
這一切衆修士自然不知曉,當聽到身後的巨響,下意識回頭,正看到許無雙擊殺自己同伴的一幕,頓時驚得肝膽欲裂!幾人修爲隻能發揮出平日的一成左右,面對一個無法破防的體修,一個弄不好很可能也會如同伴這般,小命交代在這兒,自然無心戀戰,也來不及思考,便直接落荒而逃!
許無雙倒也不急于追趕,先将二人身上儲物袋給扯了下來,随後放出神識,覆蓋整片迷疊,很快便發現徐婉容的身影,此刻的她并未逃跑,而是借着周圍枯樹斷枝,隐藏在一處角落之中,與其擦身而過的鼠道人并未發現任何異常,依舊向下方全力追趕,而之前與自己厮殺的那群修士,則向着另一個方向逃去。
确定了所有人的方位,許無雙略一思考,還是向着徐婉容的方向走去,隻是剛走出沒幾步,卻忽然咦了一聲,再次停下腳步。
從剛才開始,許無雙就覺得哪裏不對,而方才自己這一走動,終于發現問題所在!
除了自己外,所有人行走似乎都是在原地踏步,更确切的說,有些類似于在跑步機上跑步!自身的位置并未發生改變,反而是周圍的景物在動,原本他也不可能發現這一切,但随着神識把自身也籠罩在内時,便顯得格外明顯。
許無雙終于明白爲何之前與徐婉容一起的時候始終無法離開這片迷霧,而自己卻很輕易便可以出去的原因!因爲除自己在外得所有人無論如何跑,都是周圍景象在動,距離迷疊邊緣的距離卻始終未變,而自己則不同,每向下走一步,距離迷疊下方的邊沿便近一步!
‘我尼瑪設計出來這東西的,真特喵的是個天才,要沒學過初中物理,不知道參照物的原理,即便有權限,都很難弄明白這其中原理!’既然看透這些規律,許無雙便有信心帶着徐婉容離開這裏!
‘那麽現在...’許無雙的神識鎖定住之前那夥兒修士以及鼠道人,勾起嘴角,露出個陰冷的笑容。
“蘇醒了...獵殺時刻!”
...
随着許無雙的神識一次又一次地掃過自己,狂奔中的鼠道人有些慌,現在的他已經沒心思追趕徐婉容,隻想盡快逃離眼前這該死的迷霧。
之前一直按照實力爲尊的行事準則去看待許無雙,而此刻他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己這群人簡直錯的太離譜了,方才對方隻用一招便将李宣擊殺,而李宣的斬馬刀斬在對方身上似乎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要知道,他與李宣兩人修爲本就在伯仲隻見,這也就意味着自己對上那小子也同樣敵不過一招!更爲緻命的,還是對方可以随時放出神識鎖定自己的位置!自己卻猶如瞎子般隻能亂跑!可笑當時自己一行人還将他們當成可以随意拿捏的軟柿子,殊不知自己幾人早已是人家案闆上的魚肉,可以随時宰殺!
正慌亂中,鼠道人忽然感到左邊似乎有個巨大的陰影向自己這邊砸來,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隻聽轟隆一聲,一截巨大的枯木砸在自己先前站立之處,驚起一陣煙塵!還不等鼠道人松口氣,心頭警兆大升,下意識地向旁邊一閃身,許無雙的手掌便貼着他的肩頭劃過,一陣火辣的疼痛感傳來,肩頭已然出現五條血印!轉頭望去,隻見迷霧之中,緩緩走來一位高挑的俊逸青年,正是許無雙!
鼠道人根本無心戀戰,直接鑽入一側迷霧之中,玩了命的向遠處狂奔,時不時的回頭看去,見許無雙并沒有追自己的意思,便下意識地放慢腳步,不知爲何,眼前的一幕似乎似曾相識...到底在哪裏見過?
正思索間,前方忽然一道勁風襲來,鼠道人一直關注着身後,根本沒想到對方會正面攻擊,倉促之下隻來得及雙臂交叉護在身前,伴随咔嚓的骨裂聲,鼠道人兩隻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曲,胸腹中更是一陣翻湧,踉跄退後幾步,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仔細看去,裏面居然還夾雜着一些内髒碎塊!
鼠道人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一步步走來的青年,面露絕望之色!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你不要...”鼠道人忽然戛然而止,一隻如玉的手掌已經握住他的脖頸,指尖處的傷口顯得格外猙獰!生命的最後時刻,鼠道人終于回想起塵封在心底的記憶...
鼠道人出生在北臨城以西的一處偏僻山村,兒時因爲自己矮小醜陋,受盡全村人的欺淩嘲諷,父母也将所有寵愛都放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對他冷眼相向,這種煎熬,一直持續到他二十五歲無意中覺醒...
正式成爲修士的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趁着夜色将全村男女老少全部殺光,而他方才所說的話,與他親妹妹臨死前所說的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