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許無雙進來的第一時間便被做陽光SPA的花兒吸引了注意力。
“你你你!臭牛氓!不許看!”花兒反應很是激烈,馬上用花瓣護住花蕊,擺出一副果女遇饞狼得架勢,弄得許無雙哭笑不得。
‘額…你一朵花害個毛的羞,我得變态成啥樣,能當衆插花?’
雖然心中吐槽,但許無雙還是将頭扭到一邊,看向二女,就在三人眼神交錯的瞬間,整片天地驟然變得暗淡無光,緊接着一個冰冷的聲音同時在許無雙、甯雲菱、孫如旋三人腦海中響起。
“大道無情,吾輩修士欲成大道,必先斬斷凡塵、做到太上忘情,然古語有雲,人有七情六欲,若當真斬盡,與金石土雨又有何異?難道這便是我輩修士畢生所求之大道?”
“這…”
聽到這突兀的話語,三人皆是一驚,還不待做出反應,包括紅裙女子、花兒在内的整片天地,瞬間變得一片焦黃,微風吹過化作漫天風沙,獨留三人孤零零的矗立其中之間…
“等等,我的修爲?!”甯雲菱揮手想要來個風盾術,爲幾人攔住風沙,卻愕然發現根本無法調動天地元氣。
“這怎麽回事?”孫如旋試了試,發現同樣無法施展出任何術法,當即睜大美眸,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其餘二人。
“恐怕試煉已經開啓了…”許無雙沉聲開口,說完指了指遠處。
二女來到許無雙身旁,順着其手指的方向望去,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你們難道沒看到那裏有火光嗎?”
“沒有…”
不知何時,風沙逐漸變大,打在臉上甚至讓人感到陣陣灼痛!
“跟我來!”許無雙不敢再耽擱,當即拉着二女向着燈火處行去!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幾人身體都感到麻木之時,終于來到一座茅屋前,許無雙也顧不上其他,踹開房門,直接抱着二女一下跌入其中。
屋内陳設很簡陋,隻有一張木桌,兩把木椅,牆角堆放着一些木柴,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躺在冰涼的地闆上,三人皆是一身狼狽,發絲淩亂,衣衫不整,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呼~終于安全了!”許無雙拍了拍胸口,轉頭卻看到二女正一臉古怪的看向自己。
“怎麽了…我拉鏈沒拉?”
甯雲菱卻擺擺手,忽然開口:“無雙,你試試看能否調動體内靈力?”
聞言許無雙也沒多說,直接盤膝而坐,試着調動天地元氣,果然感覺到絲絲元氣随着其呼吸吐納間被攝入體内,原本因風沙而劃破的皮肉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随着真氣在體内運行一個周天後,不但傷口徹底恢複,整個人也變得神清氣爽。
長吐一口濁氣,許無雙睜開雙目,不可置信的看向甯雲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才在風沙中,你能看到燈火,而…”說到此處,甯雲菱似是想到什麽,話語戛然而止…
幾人心頭皆是一驚,渾身戒備的看向周圍,從進入房間開始,衆人似乎就沒見過有任何特殊的亮光!許無雙起身來到窗前,看着外面依舊昏暗的天地,不由眉頭緊鎖。回身來到二女身旁,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說道:“菱兒...如旋,将你們牽扯進來,實非無雙本意...”
“哎...事已至此,我們又怎會怪你?我輩修士本就逆天而行,能得到這般機緣,即便身死,也總好過一輩子渾渾噩噩,徒勞一生,況且我與如旋的關系本就見不得光,能選擇這樣在一起,也不錯。”
說完,甯雲菱看了眼身旁的孫如旋,後者堅定地點了點頭。
見二女表态,許無雙心頭一塊兒大石也算落地。
“此地古怪,你們現在修爲盡失,先在這裏稍候片刻,我先出去看看情況,若有危險,還需盡快離開!”
“你...小心些!”
将二女安頓好,許無雙推門而出。然而腳步剛剛踏入院中的瞬間,整個人便呆立當場。原本那漫天黃沙已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甯靜祥和的田園風光。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微風輕拂,帶來淡淡的花香。一道約有數百米高的階梯突兀的立在遠處的兩山之間,筆直通向一扇金光閃閃的大門。
許無雙心中狂喜,正準備一探究竟,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變得一片黑暗,猶如深不見底的巨口正逐漸向這邊吞噬而來,看速度最多再有一刻鍾時間便會抵達幾人所在的茅屋。
來不及多想,許無雙趕忙回屋,也顧不上男女有别,直接架起二女急聲開口:“快走,有危險!”
然而就在三人踏出房門的一刻,漫天的黃沙立刻遮住了幾人的視線,許無雙心頭一驚,下意識的望向遠方,然而那還有什麽天梯,除了這天蔽日的黃沙外,隻有不遠處的一盞燭火隐約可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許無雙忽然停住腳步,甯雲菱眯着眼,茫然地看向身旁男人,隻是風沙太大,根本無法開口。
這時,許無雙也反應過來,趕忙拉着二女再次退回茅屋,也顧不上二女驚詫的目光,自己再次一步跨出,外面瞬間又恢複成了那片風和日麗的景色,隻是身後的虛無似乎離這邊又近了些...
聯想到試煉之前腦海中的那番話,許無雙心中了然,轉身進屋,也未多說,毫不猶豫的扶起二女便向遠方燈火行去。
許無雙在如何說現在也算修士,沙礫打在身上雖然疼痛,卻也可以忍受,但二女此刻卻沒了修爲,與普通人無異,面對鋪天蓋地的黃沙及身,猶如千刀萬剮般痛楚,根本無法承受,最終許無雙幹脆擋在二女面前,艱難前行!三人也記不清經過了多少間茅屋,而那通天之路卻宛如鏡中花、水中月般始終難以企及...
‘撲通’
不知過了多久,落在最後的孫如旋跌倒在地,此刻的她再也不複土林城并蒂雙蓮的美貌,臉上、身上被劃的千瘡百孔,嘴角至耳根的一道長約寸許的傷疤甚至使其看上去有些猙獰。
前方二人聞聲不由自主地停下麻木的腳步。
“你們走吧...我...不行了,無...相公,記得替我招呼好菱兒姐...”
孫如旋虛弱的開口,見二人仍未動,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喝道:“走啊!!不然全會死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