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以做到無聲無息,來到他身邊,竟然毫無察覺。
眼見李月白要殺這石婆子,戲散人開口道:“這位道友,何以學絕心仙子也要殺無辜世人?”
“你這番說辭騙騙别人也就罷了。還想騙我?”李月白回道。
戲散人又道:“道友!還請留下石婆子,算是我于三神閣結下一個善緣。”
他說出此話,倒不是真在意這老婦人的死活。純粹是這石婆子活着,便可繼續向世人把絕心仙子那點事情講出,讓苦情道宗臉上無光。
“善緣?你們三神閣也能算做東西?你們臉倒是真大。”
李月白說着對着石婆子一指。
她指尖一點禁制生成,一股莫名力量從石婆子身上出現。對石婆子來說隻覺自己的肩膀上背負了什麽重物,她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
可實際上,石婆子肩膀上卻是空空如也,可她卻是莫名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量還在加重。
對李月白來說,單純殺死石婆子倒是便宜她了。
因此李月白在石婆子身上施加了一種禁制,這禁制名爲——搬山咒。
中此咒者,會覺背負一座大山……
且每過一息,這重量便會加重一倍。
玉司煉氣士中了此咒,不死也要脫一層皮。更不必說石婆子,頃刻之間就被肩膀上傳來的重量碾成了肉泥。
那幾個石婆子一起的青年,包括她的兒子,李月白也是相繼用出這搬山咒。
頃刻之間,場上便無端多了幾攤肉泥。
戲散人則在一旁看着心驚肉跳。
面前這女子不知是什麽來曆,但殺人手段卻是太過駭人。
戲散人眼見這女子又看向了自己,連忙呼出同宗一位玉司煉氣士師兄護在自己身前。
卻見那白衣女子慢悠悠走到絕心仙子面前,扯斷她身上鐵鏈 ,又将她收置在了青銅古燈之中這才又看向了戲散人。
戲散人身前,那位三神閣玉司煉氣士眼見李月白向他走來,一時之間則是沒着急着同李月白相争鬥,而是對戲散人傳音道:“師弟,快叫馬辛夷叫過來人幫忙……這女子我覺得不是你我師兄弟你對付的!”
這玉司煉氣士傳完音面上又帶着笑容對李月白道:“這位道友……有事好商量嘛。何至于要鬧個你死我活……”
同時他暗地裏則是喚出一把煉制好的法器,準備偷襲李月白。
可還不待他有什麽動作。
對面女子卻隻是伸出了一根纖細白皙手指。
還是這平平無奇的一指,還是那招搬山咒。
可這名玉司煉氣士卻是瞬間感覺到肩膀上多了一股莫名力量施加在他肩膀上!
他立時漲紅了臉,“撲通”一聲被那莫名力量壓的跪倒在地上!他渾身修爲運轉,這才堪堪從地上站起一些。
可下一息……
肩膀上的力量成倍增加。
咚!
他再次跪倒在地上。這一跪他的膝蓋直接被擊碎,血水混雜着碎骨頭流了一地。
又是一息!
他肩膀上的力量又一次加重。他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像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一樣被碾成了一具肉泥。
前後不過三息時間,一名玉司煉氣士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戲散人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這個過程中,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向馬辛夷求救!
這白衣女子到底是什麽來曆?她真的隻有玉司修爲?
眼下,戲散人顧不得傳音向着馬辛夷直接喊道:“馬師伯……救我!”
其實不用戲散人喊,馬辛夷也觀察到了場上的變化。
他不遠處,與另外一位苦情道宗浩然煉氣士纏鬥的田驚穹注意到了場上的變化,卻是對着李月白道:“哈哈哈哈……閣下不知是哪裏來的道友!這番作爲倒是叫老夫好生痛快啊!殺的好!殺的好!哈哈哈哈哈!”
馬辛夷聽了,卻是面色有了變化。
本來……
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便是要借着這場除魔大會将反對自己的田驚穹一幹人,找個理由全部除掉。
可偏生半路殺出個白衣女子!
他當然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三神閣的人接二連三死在自己面前,若是連戲散人都死了,他就不好給三神閣背後那個勢力交代了。
所以他一咬牙,卻是自己出手了。
他這一身道統,學自内三島之中忘魂島,學的是苦情道宗創宗老祖諸多功法中的怒濤掌!
昔年,苦情道宗創宗老祖算得是以絕情入道,後來卻是又從絕情中悟出蒼生悲憫大道……由此這怒濤掌便是這大道變化之一。
練怒濤掌,便是要講究平時絕對的心平氣和……
這并不是說,練習此掌把自己的一身怒意都給消散。
不如說是将這怒意都給儲藏了起來。待到需要對敵時,再将一身怒意放出,結合此掌打出,便能發揮出遠超同境界煉氣士的力量。
眼下,馬辛夷終于不再壓制自己情緒,轉而他身上和煦消失,顯露出的盡是暴戾惱怒,一張臉也開始變得通紅,須發無風自動。
他看向李月白罵道:“哪裏來的賊子!敢在老夫面前殺人?”
他一掌打出。
無形掌力,似綿延海水一般一層接着一層向李月白壓蓋而來。
以李月白的眼界來看,這馬辛夷這一掌乍看沒什麽威力,但真要是一個尋常浩然煉氣士來接他這一掌,不死也殘。
可李月白卻是半點都不慌張。
她手中燧火出現,随即用燧火爲引,憑空勾勒出一座大陣。
大陣落下當即便化作了一方七層小塔将馬辛夷困在了其中。這七層小塔,實際說來,每一層單獨又算是一座殺陣。而每一陣又有着四十九種變化。
馬辛夷想要從中脫困怕是并不容易。
而其實,以着李月白的能力她要殺了馬辛夷也不是不行。
但那樣一來,她必定要費上不少時間,更不必說此地還有其他浩然煉氣士。
不如先将馬辛夷困住,免得他和其他浩然聯合在一起,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戲散人眼見自己才叫過來的人當場就被李月白困住,心中驚懼更甚。
眼見自己跑不了,他索性不跑對着李月白道:“道友!還請聽我一言……在下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