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
若不這麽做,等這一份份罪孽施加在她的身上,她遲早會被這層層罪孽形成的枷鎖所束縛在原地。
随着她徹底放開燧火對自己臆想的壓制。
李月白身後,漸漸有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這股味道來自于第二李月白,她渾身焦黑,身材佝偻,全身上下盡都是傷痕。她就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惡狠狠看着李月白并用着幾分嘲諷的語氣道:“這麽?遇到麻煩了,就知道想起我了?這次我可不管你了!我選擇看戲!”
上次大劫之時,她被李月白給利用,結果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得到。
這次,她算是學聰明了。
雖說她和本尊李月白有着至關重要的聯系,這個聯系是,李月白本尊若死了,她也會跟着死。
但上次,她正是這麽想的時候,結果反朝了李月白的道……被她給利用!
這次……
她選擇單純的看戲。
待到李月白奄奄一息的時候,她再出手瞬間将她奪舍。這樣她便會替代李月白,成爲這世人唯一的本我!
可忽而,她的表情凝固了起來。
她看向李月白大叫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李月白看着天地之間寫滿的血紅色“罪”字,嘴角微微揚起回頭看向她道:“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麽……而是……讓你幫我分擔一部分東西。”
無形之中,一半的罪孽形成的枷鎖,流動到了第二李月白身上。
瞬間,李月白感覺輕松了不少。
現在,這方天地理論上出現了兩個李月白,那麽殺一人的罪孽就由兩個李月白來承擔。
換言之,李月白殺了人。
即便第二李月白什麽都不做,也要分擔一半的罪孽!
“想看戲的話……那你便看吧。我要殺人了!”
李月白緩緩開口。
話罷,她身前三尊法相出現護佑在她身前,她則一步步向着東墨沙背後的山洞而去。
對東墨沙而言,他雖陷入了癫狂,但也保持的幾分理智。
在他的視角中,他是看不到第二李月白的,但他肉眼可見李月白身上的罪孽減輕了一半!
這個女人……她到底做了什麽?
這讓他顯得有些慌了。
他念咒念的越發賣力,兩隻眼睛布滿血絲像是要從眼框中凸出來一樣,他道:“不管你做了什麽……你殺人的越多!最會背負一份份的罪孽……這是蠱神對你的懲罰!”
“蠱神說!你有罪!”
“你有罪!”
“有罪!”
“啊……有罪之人!自是該死!”
更多的人向着李月白撲了過來,蜂擁而至。
毫無意外的,又是一排排屍體倒在了李月白腳下。但新的罪孽由此開始産生……一個個鮮紅的“罪”字出現李月白頭頂,散發着類似枷鎖的力量壓在她頭頂。
“好……好!李月白!本我!你要這樣玩是吧?”第二李月白似乎看出來了什麽,嘴咧到了耳根位置,顯得猙獰。
随後,她也以她的方式開始在此地殺起了人。
李月白本尊殺人,一半的罪孽她這個第二李月白要承擔一半。
同樣的她殺人,一半的罪孽也會分擔到李月白本尊身上。
畢竟……她們都是李月白。
随着第二李月白也開始殺人。
李月白明顯感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罪孽迅速多了起來。
對此,李月白倒是無所謂。
反正……
即便沒有第二李月白,這裏的所有人大概率也是要殺光的。
第二李月白的出現,隻是加速了這一過程。并且她還能替自己分擔一半罪孽。
隻是……
李月白向前而行,美眸之後目光顯得深邃。她看向東墨沙,看着再次向她沖來的人,她緩緩開口道:“哼……你們手筆倒是真的大。就爲了防止我的到來,竟然将如此多的無辜人卷入進來!”
被東墨沙蠱惑的人,除了少部分是自願成爲五毒聖會的人以外,大部分人都是恐燊部的無辜百姓。
而東墨沙竟然以無辜人的性命以此裹挾……來爲李月白身上施加罪孽。
“哈哈哈哈哈……他們都是自願的!怎麽能說是我們五毒聖會的手筆呢?作爲蠱神的子民,他們就該有這個覺悟!”
東墨沙大笑道。
“我們願意爲了蠱神而死!”
“蠱神大人……您看到了嗎?我的血是爲您而流的!”
“蠱神大人必将蘇醒!”
一衆南蠻百姓雙眼發紅,向着李月白殺來!
同樣,東墨沙的狀态更差了。
但他相信,隻要自己再堅持一會,李月白再多殺一些人,但她積攢的罪孽足夠多!她遲早會被罪孽所束縛行動,甚至被壓垮。
“哈哈哈哈哈哈……說的對!蠱神的子民爲蠱神流動血!蠱神大人一定會記得!”東墨沙大喊道。
随着殺的人越來越多。
李月白頭頂上,那些個“罪”字越來越多。
直到現在,這些個血紅“罪”字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片紅色的烏雲壓在李月白頭頂!
李月白逐漸有了一種負重前行的感覺。
現在……
她每走一步都顯得有些吃力。就像是身上背着很重的擔子。
她身後,第二李月白的狀态也不太好,她神情猙獰大喊道:“要受罪!大夥兒一起受罪吧!”
話罷,她繼續殺起了人。
眼前的這片天地,不知已死了多少人。隻是整個世界瞬間都被染成了紅色。
随着時間流逝,李月白頭頂上“罪”字開始看不清了。不是說這些“罪”字消失了,而是它們太多了!多到讓人根本看不清這些“罪”字。
現在……
随着殺死的人越來越多。
一部分“罪”字變成了漂浮着的厲鬼姿态出現在李月白周圍。
他們沒有實質的身體,也不能對李月白做些什麽。就是圍繞着李月白和第二李月白絮絮叨叨:
“你爲什麽要殺死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麽……爲什麽?”
“我恨呐!什麽蠱神!什麽五毒聖會!我都不關心!我隻是一個想活着的人啊!活着都不行嗎?”
“啊!我隻是想活着……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