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此離開。
趙洪淩轉過身緩緩走近了府内,繼續像往常一樣夥同一群仆人花天酒地,玉茸公主見此冷冰冰對他道:“你這個人……真是讓人惡心!”
趙洪淩沒有說話。
他帶着幾分嘲弄的語氣道:“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
李月白回到了神灼衛總司。
但更早之前,段劍安卻依然來到神灼衛總司的監天樓上。玉茸公主的生辰宴也邀請了他。但他卻以年事已高拒絕了沒有去。
“兄長。”
段劍安在門生東方霄的攙扶下緩緩起了身。
他年歲尚且還年輕時,那瘸了一條腿尚且不怎麽影響他的生活。可現在年歲大一些後,他每每坐下,再要起身時,單剩下的那條腿卻怎麽都使不上力道。
“書生,你我之間不必如此。你就坐着吧。”李月白示意他不必起身。
段劍安重新坐了下來,然後緩緩道:“兄長……這近來這幾天。那位被遺棄的鎮北世子趙洪淩可有些不太安生啊。我最近才知道,他竟然和太上皇的人一直都有來往。”
“看出來了。今日玉茸公主的生辰宴上,我給了他一個選擇。”
“什麽選擇。”
“我讓他做個安樂侯安安穩穩過完這一輩子。”
“他如何選的?”
段劍安再問,李月白搖了搖頭。
段劍安長歎一口氣道:“他到底還是被那位太上皇給錄用了。隻是到頭來……還是要苦了那位玉茸公主。”
對于趙洪淩如何選擇,他并不在意。
隻是那位玉茸公主,她差不多也是看着她長大的,多少有些爲她不值。
“她的這個夫婿……表面來看,雖說是吉祥爲她選的。可某種程度來說,不也是我們替她選的嗎?”李月白搖了搖頭。
畢竟,當初萬興帝要把自己的女兒下嫁給趙洪淩的時候。
李月白和段劍安也沒有表态。
段劍安無奈一笑又搖了搖。
某種程度上,他們算是犧牲了這位公主幾年的大好時光從而換來了朝廷這幾年的和平。
“朝廷虧欠她啊!”
段劍安又道。
李月白沉默沒有說話。
頓了一會兒,她接着又道:“按照目前升發燙傳來的消息來看。後天……趙洪淩的人會在大理寺動手。”
“在大理寺動手,然後趁機攻破地牢,然後将地牢裏那些家夥放出來,然後給京城制造混亂嗎?好想法。”段劍安點了點頭。
“你有什麽想法?”
李月白問道。
“給他攻破吧。”
段劍安回答道。
他的想法和李月白一緻。
李月白随後道:“那位萬象太上皇想躲在幕後做最大的赢家。總得給他賣一個破綻,才能探到他的底牌。”
……
時間很快來到了後天。
這一天,趙洪淩如往常一樣喝着花酒渾渾噩噩過完了一天。當他滿身酒氣進入到府邸時,隻惹來了玉茸公主的厭惡。
玉茸公主更是幹脆帶着貼身仆人,走出來府邸之外。
對于這樣的情況,府内的仆人早已見怪不怪。每每這樣玉茸公主不是跑回皇宮住上幾天,就是在京城附近閑逛上幾天。
待到玉茸公主離開之後。
趙洪淩一改醉意,眼中透出清明對着空蕩蕩的房間内道:“都來了吧?”
瞬間,他面前憑空出現了十七人。
這些都是玉司煉氣修爲,正就是當年跟随他進入京城的那十七名侍衛。
“殿下……準備要動手了嗎?”
“殿下!這一連五年多的時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這京城朝廷,太不把我們當人了。”
“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一聲聲世子殿下将趙洪淩叫的也有些恍惚了。
許久不曾有人這麽叫過他了。
也就像這些侍衛所說,這幾年他們在京城過的的确不容易。因爲是鎮北王城來人的緣故,大多時候朝廷都是在刻意刁難他們。
而這幾年,趙洪淩表面上刻意和這些侍衛疏遠,但暗地裏對他們都是能幫則幫。所以如今,這些侍衛才願意繼續追随他。
“今天晚上……我需要你們做一件事情。攻破大理寺天牢。”
趙洪淩開口說道。
話罷,一衆侍衛卻犯難了。
大理寺有神灼衛少司坐鎮。雖說大家都是玉司煉氣士,可煉氣士之間也是有差距的。就好像他們十七個人綁在一起,也未必就是其中某一位少司的對手。
“大理寺有我的人。此外,會有額外的人來幫你們的……”
趙洪淩說道。
他話罷,房間外面黑暗中又走出了兩人,正就是那位鎮北使者趙高軒,以及萬象老身邊都那位海公公。
海公公先開口用着太監獨有的尖細嗓音對着趙洪淩侍衛道:“你們放心,今晚我也會幫你們的。我會率先在皇宮附近鬧出點動靜,幫你們轉移目光。”
他話罷。
外面忽而有巨大的雷聲響了起來,接着便是沖天的火光。
随後聽到有人喊到:
“起火了!還有賊人闖入皇宮!快來救火!”
“救火啊!”
“來人啊!”
“快救火!”
趙洪淩那些侍衛見此,跟着那位海公公一起離開了。
趙高軒則是以一種重新認識趙洪淩的目光看向後者開口道:“或許隻到今天,我才重新認識世子!”
“别這麽叫我……你們……不都是放棄我這個世子了嗎?我知道,你們都想從我身上博取利益。但我何嘗不想從你們身上博取利益呢?”
趙洪淩目光灼灼說道。
單單隻是憑借他這些侍衛,他自然不敢再在京城大鬧。但既然有萬象帝支持他,他自然敢做出一些動靜。
也許眼下就是一個機會。
當幾日前那位海公公找到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該自己向萬象帝表态的時候到了。隻有自己先表了态,那位萬象帝後續才會有大動作。
可到底,他的想法簡單了。
萬象帝也隻是拿他當槍使,無論後續他鬧的如何厲害,萬象帝也不會有任何動作,隻會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