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盜看向對面的莫問清,面容顯得扭曲。
就在剛剛他用自己的能力又從大地上偷回來了一些東西。而這次,他準備偷的那些東西正就是思想。
他很好奇,若是這方世界的生靈沒有了思想,又當如何?
可是,當他把思想偷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偷來的思想,異常的混亂。
“本我……我……我是真的我嗎?”
枯盜有被這思想影響到了。
但很快,他就調整回了自己的狀态,準備将偷來的思想放回去。可不知爲何,這思想,這無法歸還回去了。
偷來的這點思想雖然不至于影響到他,但他總得需要分出一點神,去時刻調整自己的狀态。
這就好比,現在的他體内有了兩個自己。一個是原本的他,一個則是因爲那“栖神道”的思想又誕生出的他。
前者強大,後者微不足道。
可後者卻又潛藏在身體的某處,時刻準備作亂!
“竟然玩這種把戲!”
枯盜有些怒了。
下方,始下則是大笑道:“喜歡偷東西是吧?來……我讓你偷個夠!哈哈哈哈哈……”
李月白注意到了他。
她忽然覺得,也許始下一直沒有離開過京城。他一直都待在京城,隻爲此刻做準備。
李月白多少有些明白,當初莫老和栖神道協定了什麽了。
“李大人,又見面了……”
始下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李月白。
他的到來,立刻引起了諸位少司,和一衆京城煉氣練了三千年的注意。衆人看向他道:
“始下!你拎的清場合嗎?這種時候難道你還要作亂不成?”
“栖神妖人!你若是非要作亂!那我補介意滅了你!”
“栖神妖人!當真可惡!”
衆人隻當他是來京城做亂的。
李月白則走上前去對着衆人道:“他……不是來作亂的。他曾和莫老有過約定,大劫期間不會作亂的!”
面對衆人的職責,始下這個小老頭的臉上也浮現一些委屈道:“哎……這世道好人難當啊!我好心來幫忙的!你們竟然這麽看我?真是的!”
他做出一副委屈姿态,又指着天上道:“你們看!天上那家夥不是喜歡偷東西嗎?我剛剛讓他偷走了我一具分身的思想!現在,好戲才要開始呢。”
衆人向天上看去,果然發現枯盜的狀态有點不對勁。
似乎上變得有那麽些神經質。
衆人姑且相信了始下的話。
始下則又道:“看吧!我也是這世界的一份子,自然也像出一份力的!”
但他的這些話。
爲這個世界的安定出力?
李月白卻是不相信的。
這些栖神道的家夥們就是些樂子人。在他們眼中樂子大于一切。他們的言語或許有說實話的地方。可再真的實話,摻雜上一分假話後,都會假都不能再假。
“你們看……好戲開始了。”
始下指了指天空。
見天上,枯盜似乎陷入了某種狀态,他的臉上面容上盡是瘋狂。
他迫切的想要找到藏在自己體内的另外一個自己。可後者躲藏都很好,任他如何尋找都找不到。
這反而使得他有些莫名的急躁了。
“呵呵呵……好手段。好手段!”
枯盜話罷,再次看向了莫問清。
莫問清則冷笑一聲道:“好了,老夫不想再和你費功夫了。你應該也隻是小喽啰都角色吧。我經曆過大劫,知道那意味着什麽。該你背後的人出來了!”
“背後……呵呵!我背後再沒人了!這次真的就隻來了我一個!”枯盜說道:“你喜歡刷點小聰明……那好……”
說着他嘴中叨念起了古老的咒文。
這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咒文。
而在這咒文的影響下。
下方的世界開始發生了變化。
見原本結實的大地呈現出一種血肉化的姿态。大地之上,開始浮現一隻隻的巨大眼睛。
那一隻隻眼睛像是從地底而來……漠視着這世上的任何生靈。
一顆顆的樹木也發生了變化,它們開始變得有生。甚至于你可以聽到它們的呼吸。而各樣的怪物從大地到裂縫裏開始升出。
這時,枯盜又言:“加入我們……我許你們成神!你們見過神嗎?那我讓你們看看何爲真正的神。”
他随手對着地上那些去傀儡的屍體一指。
見那些屍體開始互相之間拼湊結合在一起……
一具具縫合而成的人,或者說是傀儡從地底升起。
同時……
黯淡的天空上,本被莫問清驅散走的那些黑色毛發,竟然入海水一般再一次的席卷而來!
而在那些黑色毛發之後,似乎還有八道身影。
果然。
枯盜說了慌。
除他之外,還有另外八個生靈來到了這方世界。他們每一個都有着不亞于枯盜的力量。
但夜或許枯盜在他們一衆之中看起來是最正常的。
就像那八道身影中,其中一個怎麽說呢?
要李月白來形容的話,那與其說是生靈,不如說就是一輪暗紅色的太陽,或者說是一隻巨大的眼睛。
那隻血紅的眼睛上爬滿了黑色的東西……
衆人在看到他的時候,仿佛内心的各種恐懼一下被喚起了。
比如有人恐懼自己死去的父親。那麽在他面前,就會有一具老舊的屍體出現,屍體已然發爛腐臭,卻僵硬的開口道:“娃兒啊!你就那麽怕你爹嗎?”
任何生靈心中的恐懼在着一刻鬥北無限放大。
就如李月白而言,她耳邊則是久違的響起了……自己的聲音。
本我之争!
這對李月白來說,稱得上是最恐怖的一段經曆了!
而就在她身邊,一個和她長相相似,但臉上卻有着嚴重燒焦燙傷傷口的女子,嘴巴咧到耳根,露出一抹潔白牙齒道:“我們……還是又見面了!你和我之間,注定隻會有一個是真的!”
李月白的心情瞬間跌落到谷底。
這世上,她最不想面對的敵人其實就是自己。
李月白出劍,向她刺去直接洞穿她的胸膛。
可下一刻,她的胸膛上則出現了一道駭人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