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外很快便有一隊蠻兵走了過來。爲首的是白念隙。
昨日是誕日的最後一日,夜晚大家隻管喝酒和跳舞。一夜醒來卻是已不見李月白的蹤影。有人說曾在黑淵寨見到過李月白的蹤影。
白念隙這便帶着人向黑淵寨趕了過來。
他走進茶樓道:“你們可曾見過一位白衣女子?”
茶樓内有人認了出來白念隙,喊道:“這不是那位走商隊的白念隙大人嗎?您說的白衣女子……是……”
這麽一說衆人似乎有了印象。
似乎上剛剛不久有一位白衣女子離開。
“白大人您說的白衣女子是莫不是那中原來的李月白姑娘?”
茶樓内跑堂的大漢從剛才愣神的狀态回了神,莫名想到了剛才驚鴻一瞥見過的那位白衣女子。
“你見過?”
白念隙大喜。
“她剛剛還坐在那兒呢……”
大漢回憶着剛才那女子驚爲天人的容貌,指了指她剛才坐着的位置。那處位置還留有一抹殘香,似乎上剛剛坐在那的人離開時間并不長。
而這時小茶樓内,又有一隊蠻兵趕來,爲首的人滿身都是傷痕,腰間挂一把骨刀,正是五祭司紮和。
他用着低沉的聲音道:“傳大祭司之令,即刻起黑淵寨寨門封閉。李月白于我部有恩!有李月白消息者請速速報我!我必有重賞!”
奎相部屬于大祭司的居所中。
已是大祭司,且盤起頭發的青鸩放下手中看着的獸皮卷書開口道:“李月白……你我之間酒都沒喝夠,卻要不告而别,這合适嗎?”
……
但此刻的李月白跟随那中原來的四人卻是已經出了黑淵寨。
四人看似走的很慢,但每一步落下卻都能跨出數丈距離。
有這般手段……
李月白可以更進一步确定,這四人的煉氣修爲應該在乙銀和甲金之間。
這四人在行走了一段時間後見四下無人停下了腳步。
見那爲首年長的男子袁儀開口道:“南蠻之地我們畢竟還是不太熟悉,我前面說的我們還是找個人給我們帶路的好。”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件事情……既然我們都走到了這裏,我便得告訴你們。”
說着他脫下了自己的上半身衣服,将胸口的位置赫然縫合有一顆人頭。最讓人值得注意是,人頭左耳背後寫有一個“拾”字。
隻是這個“拾”又不是很明顯,隻隐約顯露一個偏旁“扌”。
“栖神道?”
四人中,其他三人眼見此都驚的叫出了聲。
“家主到底在想什麽?怎麽會和這些瘋子合作?”
“我沒看錯的話這是那位十等級的人栖神道?”
“這個栖神道要是對我們不利,我們能是他的對手?”
其他三人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袁儀卻是嘿嘿一笑道:“你們緊張什麽?這是那個十等級栖神道的腦袋不假!可可這不過是他無數分身中其中一個分身的腦袋而已……況且有家主的符紙封印,他如何作亂?”
就見在這顆腦袋上額頭上果然貼有一張黃色符紙。
頓了頓他又道:“至于家主要你們和我來做什麽,這你們不用管!你們接下來隻需按照之前我說的做就好了!至于這顆腦袋,家主給我的說法是若是進入極東之地迷了路,可揭去符紙……它自會帶我們到正确的地方。至于現在,我需要你們找一個對本地南蠻地界極爲熟悉的人……”
話罷,他重新穿上衣服。
紫衣女子思索片刻後道:“這些天我打聽過了,乙咒部那邊常年有群亡命之徒去極東之地的那片海采一種藥。這種藥叫血參,在止血方面有着很好的效用。甚至于不誇張的講,現今南蠻和中原市面上流傳的止血藥裏都有血參。”
都有血參……
李月白可以想象得出這東西是多麽的珍貴。大多時候肯定都是有市無價。爲謀取這其中的暴利,肯定會少不了有人铤而走險。
眼前這血參的事情是李月白是第一次聽說。
但有關極東之地……
李月白在奎相曾聽三祭司達鶴說過,極東之地是個機遇和危險并存的地方。有人曾從那裏帶回過蠱術,但也有人從那裏帶來了災禍。
對于極東之地後的那片海,南蠻八部對其的态度是既不禁止也不支持。
私下裏南蠻百姓對這塊地方也是談之色變。幾乎是不會主動來這裏……
“極東之地的那片海嗎?那便去看看吧。”
李月白想道。
說起來這也是她此次南下最後一個要去的地方了。
……
乙咒部外寨之一的廣松寨地界内一條小江的暗道上。
幾個南蠻漢子将一捆用白布包裹好的東西提到了一艘小船上。
不多時,又有一艘更大的船靠了過來。
船上一個紮着數條小辮子的中年漢子開口道:“這次出海順利吧?”
小舟上的人回道:“死了三十個人,但我隻打撈回來了一個人。”
說着小舟上的人打開了白布。就見白布内包着一具幹屍。隻是幹屍卻又和一般的屍體不同,其上爬滿了類似血蛭一般的東西。
中年漢子看過後道:“不錯……這次的貨成色還不錯。”
頓了頓他又道:“這次我又給你帶來了三十個人。這三十個人要是你能繼續帶着一具屍體回來,我們不僅能回本,還能大賺一筆!”
“呵呵。借你吉言吧!做我們這個的,十死一生都是最好的結果……”小舟上一個獨眼蠻人說道。
“這次的二十個人,有點兒意思有幾個中原人。”
“呵呵……我不管這二十個人都是什麽人!來我這兒肯定都是自願來的,真要死了!可怪不了我!”獨眼男子冷笑一聲數說道。
他雖然有着七枚骷髅的蠱術修爲。但這修爲放在極東之地那片海……可是什麽都不算。尚且自保已經很不容易了。
“呵呵……他們都是自願來的!自然怨不得他人!”中年漢子說道。
話罷,他身後的二十個人便走到了獨眼男子這邊的船上。
随後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眼這二十人道:“呵呵,以往可是沒有中原人來我這兒的!不難想象,你們可能是中原那邊的亡命之徒!爲活命來我們這兒……首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巴耳!做這采血參幹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