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換做我。應該會給這些毒師一條活路。”
“真是太惡毒了。”
一群客棧内的儒生私下聚在一起,對着青鸩的行爲指指點點說道。
李月白聽在耳中,搖了搖頭。
這群儒生到底是站在說話不腰疼,一個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倒是都聖母的很。
換個角度思考,今天要是他們栽倒在這些南蠻毒師的手裏,這些毒師會放過他們嗎?
真是一個個讀書讀傻了,又聖母又虛僞。
客棧中間,随着青鸩将紅色絲線收回,剛剛那幾個氣焰嚣張的毒師已然成了躺在地上的屍體。
他們膚色發青,渾身長滿毒瘡,毒瘡處還有蛆蟲爬進爬出。樣貌看着十分之慘。
但對當事人的青鸩來說,似乎死在腳下的就隻是幾捆垃圾而已,她再次恢複到之前那副妩媚、古靈精怪的少女模樣拍着自己的雪白肚皮,對着客棧内的小二喊道:“店家……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都拿出來!本姑娘有些餓了!”
姑娘家的這個動作,難免再次勾動在場男子起一些别樣心思。
連店家小二也是短暫的失神呆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看着青鸩。
不過又想到就是這個姑娘先前輕易就将幾個南蠻毒師給毒殺,他連忙暗自說上一句“非禮勿視”,移開了目光。生怕再多看一眼,也會被這姑娘給毒殺死。
至于那些儒生,也是和店家小二差不多的心思。
隻是相較店家小二果決移開目光,這些儒生倒是自有一股優越感,一方面他們打心底看不起青鸩這種南蠻女子,私下裏罵她一句“小毒婦”,一方面卻又怕她的很 往往是趁她不注意,才敢移動視線将該看的和不該看的盡收眼底。
這使得當事人的青鸩冷笑一聲道:“早就說你們這些北方儒生虛僞的很!喜歡看就大大方方看,非要藏着掖着裝什麽正經人!當然,本小姐也不喜歡被你們看!”
說着,她從身上背着的布袋裏拿出一個小香爐,點燃香爐後,其青煙竟然化作一隻隻帶着輕薄翅膀的毒蟲。
毒蟲噴出一些氣體之後。那些儒生一個個鼻涕眼淚橫淚,指着青鸩罵道:
“你這個小蠻女!你要放毒毒殺我們不成?”
“這可還是我們北方人的地界,不是你們南蠻!”
“就是你們南蠻地界,你們也不能随意殺人!”
青鸩嘿嘿一笑道:“我有說我要殺人嗎?不過是讓你們流點眼淚罷了。還有……朝廷是說了我們南蠻毒師不能随便殺人,可不殺人我也有的是辦法治你們啊!就像我現在放出的毒煙,男子若是聞了後,聞久了可是某處要癱瘓不舉的。”
“什麽?不舉?”
一衆儒生聞言都是面色大變。一邊罵着“南蠻小女子”無恥,一邊連忙離開這裏。生怕再多待一刻,以後家中的夫人美妾就要活守寡了……
見他們連滾帶爬離開這裏,青鸩則是哈哈大笑道:“到底是虛僞的家夥。這不過是普通的煙而已,最多就是讓你們掉些眼淚……看把你們吓的!”
一旁聞言此話的店家幾人則是松了口氣。别的不說,剛剛那煙霧,他們不小心也吸入進去了幾大口。
随着這些儒生的離開,剛剛還算熱鬧的客棧,馬上變得冷清了起來。
除了幾本地幾個膽子大,向來都喜歡看熱鬧的遊俠兒,再有就是幾個年紀大的老人。
也在吓跑那些儒生後,青鸩看向李月白道:“姑娘。你做了我見證人,本小姐就不會虧待你。那玉佩你就收下吧!有沒有興趣過來和我湊上一桌?我菜應該快上來了。”
“謝過青鸩姑娘了。”
李月白拱手回以一禮,算是應允了她。
“姑娘叫什麽名字?”
青鸩倒下一杯茶向李月白遞送過去。
“李月白。”
李月白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混南城以後,差不多就是古時南蠻的地界了,大乾朝廷的影響力也會小上很多。李月白報出自己名字,也不會有幾人知道。
果然,青鸩搖了搖頭道:“李月白?沒聽過。”
但頓了頓,她又道:“話說姑娘有沒有興趣陪我南下……每天我給你出一百兩。你這樣的容貌,帶在身邊也養眼啊。”
能出的起每天一百兩。這說明,這個青鸩在南蠻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李月白笑着搖了搖頭。
飯吃到一半時。
外邊來了一群奇怪。
店家皺了皺眉頭,示意店家小二将這群乞丐給趕走。
青鸩則是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送給店家道:“吩咐後廚做些素面,給他們送去吧。”
對待那些南蠻毒師和那些儒生們,青鸩盡顯她的毒辣。
對待這些不起眼的乞丐,她倒是少見的露出溫柔。
這倒是一個愛憎分明的女子。
這使得李月白一方面忌憚她的毒師身份,一方面卻是對她又平添幾分好感。
不多時,桌上的菜徹底上齊了。
青鸩一個看着個子不高的小姑娘,胃口倒是很大,卓上的菜六成以上都是被她吃完了。
在喝了一口米酒後,她露出酒足飯飽的惬意神情道:“還是北方的飯好啊!不想我們南蠻除了蟲子,就是各種獸肉!”
“好了……月白美人有機會再見了!吃飽喝足,我要去找些别的樂子了。”
她起身再次拍了拍雪白肚皮,随手折下一根魚刺剔着牙向外走去。
說來巧的是。
這個青鸩前腳一走,後腳那幾個儒生又重新走了回來,在從店家那裏得知,剛剛青鸩用無毒的煙霧戲弄他們後,他們罵罵咧咧道:
“到底就是從南蠻來的!未得聖賢書教化!還敢戲弄我們!”
“對她這種小蠻女來說,嫁給我等中原人做妾,已是得到教化了!”
“幾位說的是!”
……
罵完之後,幾人又恭敬向着李月白走了過來。
“姑娘……我們……”
對這些儒生,李月白說不上讨厭,但肯定喜歡不起來。未等這些人說完,她起身也向客棧外走去。
這讓一衆儒生顯得頗爲尴尬和失面子。
“卓奇兄!想來你在這混南城中,也是得過郡守大人舉薦的儒生。前番被那蠻子給無視便罷了。這從哪裏來的小蠻子竟然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