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經曆不葉城萬符山一事之後,李月白對葉家有了新的看法。
葉家也在簡單操辦完葉不聞的白事之後,将一整個葉家遷移到了萬符山附近。也爲了掩蓋萬符山帶給周圍的影響,新任葉家家主葉不言帶領一衆葉家子弟在萬符山附近種起了竹子。
他們不這樣做也不行。
萬符山下方懸空,隻立有九根結界柱。上方整個山體布滿符文,在夜間又會散發瑩光自然很影響周圍。
葉家倒是十分樂意李月白在不葉城留上一段時間再走。
隻是此間事了,葉家在不葉城重建,葉不言新做家主,身後肯定會有很大一部分事情要處理。
李月白自然不打算留下,打算繼續向南而下。
至于葉家所做之事,李月白也修書一封交給了本地郡守,要他事後上報給朝廷。
在離去不葉城之前,李月白看着屹立在城中那散發着淡淡熒光的萬符山,皺起了柳眉。
這世間已經開始受到天井下世界的影響……
也不知,還有多少類似“萬母靈神”那樣的存在?
她總覺得,莫老這次要她南遊是大有深意的。
……
而在京城神灼衛總司的監天樓最高層,許久不見的魏無名顯得有些疲憊,露出一臉疲态對着神灼衛總司莫問清道:“莫老……最近天井下顯得有些不太平。”
習慣一人下棋的莫問清眯起眼,落下一枚黑子道:“天井下不是一貫都是那樣嗎?”
“可這次不一樣。我能感知到……天井下!或者說京城之下,有别的東西!”
魏無名說道。
這幾天時間新皇帝上任,他少不了也跟着忙活了一段時間。隻是京城這幾日,卻是地震頻發,凡地表裂開的縫隙中都會有黑色的水流出來。
其後,便會有觸手一般的東西從裏面生長出來。
如今京城與天下剛剛太平,魏無名肯定不希望因爲這樣的事情在京城引起慌亂。所以最近幾日,他差不多都在處理此事。
萬幸的是,時至今日,這些事情都被他給完美處理。也沒在百姓之間流傳開來。
可就是在處理這些事情的途中,他發現這些從地底流出的黑色物質,竟然和神灼衛天井下的氣息一緻。
這讓他意識到一件事情。
也許類似神灼衛天井的地方,在京城還有多處!或者說,一整個京城就類似一個大的井蓋,剛好蓋住一個更大的天井!
“那你認爲天井下的,那會是什麽?”
“舊唐時的皇宮?”
魏無名對莫問清說道。
據他所知,現今的京城就是舊唐時國都的廢墟之上建立起來的一座城池。
大家都說,舊唐的國都是因爲一把大火毀滅的!可真相真的如此嗎?
莫問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拿起一枚白子落了下去。
這一期落下,棋成了和棋。
他緩緩道:“我們這個世界有黑白和棋陰陽之說。可對那個世界而言,有這種說法嗎?”
“無名……我在想。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我們這個世界和天井下的世界,就像影子和實物的關系。橫在中間的天井就像是鏡子。隻是誰是真實的實物,誰是虛假的影子目前尚未可知!”
莫問清說着頓了頓又道:“可現在鏡子要碎了……”
魏無名看到,莫問清臉上無喜無悲。
可他卻從莫問清這一席話中聽出了别的味道。
鏡子沒碎之前,雙方各自的世界都會有時間去尋找誰是實物誰是影子,相對保持一種平和。
可現在鏡子有了碎裂的征兆。
實物或是影子已經不重要。
因爲,誰都隻會去想盡辦法去成爲那實物。即便自己是虛假的,也會将對方同化爲虛假!
……
離開不葉城之後。
李月白牽着黑馬繼續向南而行。得益于淼州多水的緣故,她得以繼續乘舟南下。
且越往南走,尤其是東南方向而行,她變會發現天氣越來越變得炎熱。
且沿途走來,有的的穿衣風格也大膽了起來。像是男子,隻是穿個馬甲,下身一件短褲将頭發盤起,而女子多都是隻穿個肚兜。
這是因爲據說舊唐時淼州以南的兩州,被籠統叫做南蠻國。
也據說真正出了淼州之後,那裏人的穿衣打扮也都是如此。婚嫁風俗也和淼州以北大不一樣,是需男子入贅的女方家,生下孩子也需跟女方姓。
女方更是要支付一部分财物給男方家作以補償。
就如李月白将要入城的這座混南城。
城中一部分人尊北方禮儀,一部分人則尊舊時南蠻的禮儀。
你可以在清晨看到男方擡着花轎去女方家迎親,也可以看到女方野蠻人一樣将喜歡的男子一棍子敲暈捆綁帶走。
當然,這個捆綁也不是随意上戒搶人。而是男女是雙方事前就已經兩情相悅,女方故意用棍棒去敲,其實是遵從過去的禮儀而已。
剛剛入城的李月白就有幸見識到了南蠻的結婚禮儀,親眼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女子,扛着一個柔弱男子笑嘻嘻進了自家家門。
另外一方面,李月白在入住一家客棧之後,她的容貌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南蠻服飾的女子見此笑道:
“要我說北方的男子少有帶把的!真遇到喜歡的姑娘,直接棍棒敲暈帶走啊!磨磨唧唧的!”
“就是……怎麽比得上我們大膽!”
……
這些言語,惹來一群北方儒生老夫子們的叫罵,大罵傷風敗俗。但一個個眼睛又都老實的很,在那些穿衣大膽,身材火辣的南蠻姑娘們的身上看來看去。
明明是讀過聖賢書的,看讀來讀去骨子的虛僞勁兒還是沒有改變……
這讓李月白看的直搖頭。
正此時,又見一位年歲不大,穿衣大膽,容貌不俗的南蠻少女緩緩走進了客棧。
見她一身獸衣獸褲,襯托的身材凹凸有緻。
若論容貌,她是差李月白一籌。
可勝在穿衣大膽,尤其是赤着一雙玉足,她每走一步,挂在腳上的鈴铛也會響上一次。一衆男子的心,也便被牽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