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遇皺了皺眉。
今年這官府就是擺明了給他們葉家不痛快,他們葉家還沒去找官府興師問罪,他官府倒先來了。
有葉家小輩拱手對着葉不遇道:“三叔,這些官府的人讓我帶去偏房應付吧。”
葉不遇點了點頭。
一般主人家待客自然是帶到正房才顯得尊敬人,到偏房去待客……
這多少就有些不尊敬人的意思。
……
外面葉家宅子門口,那位葉家的小輩走了出來準備迎接李月白等一幹人入門。見來者還算客氣,李月白也就點頭示意。
葉家小輩倒是在見到李月白的時候,眼前一亮。
世上獨特的女子很多,但是如李月白這般氣質和容貌的卻很少見。她外貌是那種少見的傾國之色,可偏偏氣質會有些獨斷獨行和威嚴,這種氣質他隻在自家長輩身上見過。
從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身上見到這種氣質,并且自覺有一種晚輩的感覺……
這很奇怪。
當然,當他看到李月白身上挂着的象征神灼衛身份的金色牌子時,他再看李月白時,從她那雙鳳眸中就隐約感覺到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金色的牌子……這代表着對方會是甲金級别的煉氣士?
且随着李月白向他走近靠攏過來以後,他就越發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他自認自己也是丁鐵牌子的煉氣士,可是在面對李月白的時候,卻還是有種舉步維艱的感覺。
他由此感覺……
自然也是李月白故意的。
她要來葉家收錢,自然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你再把自己的一切都藏着,人家看你的第一印象不怎麽夠格,自然對你不會太重視。
倒不如,你直接顯露自己修爲和身份,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對方才會尊敬你。
此時,葉家這位小輩也來不及多想今年官府的人怎麽會來這麽一号人物,連忙道:“先生還請随我進來。”
他再次恭敬向李月白行了一禮,并且打算這就帶李月白進葉家的正廳。
這并非是違背三家主的命令,而是你真要是把李月白給帶到偏房招待,那事後定然會讓李月白這位甲金煉氣士記恨上他們葉家。
這無形給葉家樹立這麽一個敵人……
别說三家主不饒他,就是正家主和大家主都不饒他!
所以一邊他引着路帶着李月白一行人向葉家正廳而去。另外一邊他偷偷給身邊仆人使了一個眼色,好讓仆人将看到的都告訴三家主葉不遇,好讓他有個準備。
李月白講他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裏,也不點破,并且有意還放慢了一些腳步,時不時指着葉家家宅内的一些精緻說了起來。
看似漫不經心的發問,實則讓這名葉家子弟頭大如鬥,生怕說錯一個字。此時的他也後悔剛剛在正廳内站了出來。
好不容易挨到正廳……
這名葉家子弟卻是直覺兩腿發軟,腦袋空空如也,比他修行上幾天還要累!
進入正廳以後。
葉家正廳這邊由于得到了消息,早早的三位家主都坐在了正廳内。
最上面的席位三張椅子上,由左往右以此是葉不言、葉不聞、葉不遇。
可以看得出,三位雖然名義上都被葉家人私下叫家主,顯然葉不遇才是葉家的正式家主,坐的位置要更上一些,其餘兩位則是位置往下。
見李月白進來。
三位家主不敢怠慢,都拱手前去迎接。
隻是當葉不言看到是李月白的時候,面色卻是一變。不久前他曾在不葉城的青石山上見過李月白,卻未曾想到她是官府的人……
當時,他回來以後還把這件事情跟葉家人說了個遍。葉家人那時都還想着好好和李月白套個近乎點的關系。
可打臉的事來的如此之快,誰能想到她是官家的人?
不過葉不言在短暫一愣後,很快恢複過來拱手笑着道:“原來是李先生啊!未曾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
“李先生……久聞大名了。”
剩下葉家的兩位兄弟也拱手一拜。
這一拜,三兄弟葉心知肚明,既然李月白是官家的人,那拉攏就沒得說了。倒是看她今天這個架勢,總覺得像是來興師問罪一樣。
可硬要說興師問罪吧……
她身邊也沒帶幾個人,且目前來說态度還算緩和。
還是說難不成……
三兄弟不約而同想到了先前有下人回報,那些鄉紳未交除妖邪錢一事!他們就想到了一種可能,莫非這個李月白是來管他們要除妖邪錢的?
三人心知肚明,但也不主動言語。
身爲葉家正式家主的葉不聞開口道:“李先生這牌子是京城内神灼衛的牌子吧?不知這戲前來我葉家是?”
他沒有多問李月白一個京城的神灼衛怎麽會來他們這種地方?
倒不是他不想問,這種時候能裝糊塗把一些問題搪塞過去最好。
李月白點了點頭然後道:“葉家主不是明知故問嗎?自然是爲不葉城出妖邪一事前來。往年出妖邪我聽說都是葉家出力……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改日我回到京城,自會禀告朝廷嘉獎葉家!”
“李先生客氣了。這是應該的……”
葉不遇客氣笑道。
至于對方說的要朝廷嘉獎他們葉家,他也沒當真。
他們葉家這些年做的一些事情,他還是清楚的……
有些事情若是扒出來,足夠他葉家滅好幾次。
而李月白這麽說大概也是作以鋪墊,接下來她要說的大概才是重頭戲。
李月白又道:“往年都是葉家出力!朝廷往往都是幹看着,這實在不太像話!今年這樣吧……這不夜城妖邪一事就由朝廷解決如何?”
“這個自然好。”
葉不遇笑臉說道。
但也就僅僅這麽一句,再無下文……
李月白明白這老家夥就是故意的,你不把事情戳破,他就永遠會給你裝糊塗。
她道:“隻是除妖邪……未免傷及無辜百姓,總是要得周圍布陣什麽的。這一方面的花銷就必不可少,此外還有其他的花銷!這都是一筆不小的銀子。很不湊巧,這幾年朝廷都是輕徭薄賦,基本都是不怎麽收稅。這就導緻郡府積攢不下多少銀子那裏。就這樣去年發大水,官府赈災還花出去了一筆,實在拿不出錢來啊!不知道葉家主能否幫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