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是還挺大的雨嗎?”
幾個小販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的天空瞪大了眼睛。
明明剛才他們在廟宇裏的時候,外面的雨還下的相當大。
而雨之所以會停……
幾人隐隐覺得這可能和李月白有關。
當他們再要尋李月白的身影時,卻又發現她人已不見。
“我們剛剛是遇到了髒東西……又遇到了神仙?”
“這……誰知道呢?”
幾個小販面面相觑,有心想去對李月白說一聲感謝,但已不見他的影子。但這個廟宇附近卻是不敢多留了,連忙挑起棗子離開了。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啊!”
富家小姐的護衛對富家小姐說道。
一行人也沒有多做停留連忙離開這裏。
……
遠處……
已經走遠牽着馬的鄧遜對着李月白道:“先生,剛剛我們在廟宇之中遇到的是?”
“你可曾說過水鬼?”
李月白說道。
“先生說的是橫死水中之人,其怨氣不散,躲在水中害人。待害人之後,這怨氣消散,水鬼才會消失。但被害那人若有怨氣不散,則會成爲新的水鬼!如此周而複始?”
鄧遜回答道。
頓了頓他又搖頭道:“先生……不對啊!這水鬼不是一般都是在水中嗎?怎麽在……”
“若在往常這陸地自然見不到。隻是我們這個世界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導緻能見到的邪異頻率要比往常高上太多。”李月白回答道。
這種變化,自然是指天井下那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變化。
“若未來天下盡是邪異!我也當執劍還天下一個清明!”
鄧遜聞言則像是堅定了什麽一樣,說了這樣一句話。
“在那之前我覺得你應該換一把好點的劍。”李月白笑了笑對他說道。
鄧遜的劍說是劍,實際上就是一把做工相當粗糙的劍胚。大多時候别在腰間像個棒槌一樣,與其說人拿劍砍人,不如說是拿棒槌敲人。
鄧遜聞言看了看腰間的“劍”,尴尬的摸了摸腦袋。
就這樣二人說着,路過幾個村落後。三天以後來到了四水郡南邊的最後一縣湯縣。
此地之所以會叫這個名字。
一是因爲本地在許多年以前就是一片積水窪地,到遠處看去就像是一個碗中盛滿了湯。
二是本地人大多數都姓湯。
此外本地人還有一個習俗。那就是未出閣的女子,都會蓋一個蓋頭遮面。
所以進入縣城之後,會見到這樣一幕。
許多妙玲少女由一個老嬷嬷或是婢女牽着手走路。
李月白二人随便在一家客棧入座後。
店中的小二殷勤走了過來,開口道:“二位要點什麽?”
鄧遜先是看了一眼李月白,又看了看外面的馬而後對着店家小二道:“你們這有沒有什麽好的拿手素菜?”
“素菜?這……”
小二總覺得對方的要求提的有些怪。但在想了想後還是道:“有的!有的……我這便拿份菜單給您看。”
“先生……這菜?”
“你看着點吧。”
鄧遜看向李月白,後者則是将兩錠金子扔給了他。
鄧遜這便看向店家小二道:“這上面的拿手素菜都給我來上一百份!”
“一百份?您這是……”
小二剛想說您這是喂牲口呢,吃的嗎?
可轉念一想客人把錢給到位了,他想那麽多做什麽?
“做好一百份,喂給外面的馬。”
這時,李月白發了話。
可結果有時就是那麽戲劇。
事情還真就想到和店家小二一樣。
不單單他,客棧内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轉而店小二還又問了一遍。
得到的還是跟先前一樣的清冷回答。
也在這時衆人才發現,這戴着鬥笠的白衣人竟然是個容貌出衆的女子。
其實她這舉動如此怪異……
卻也讓人不能把她和尋常的女子聯系起來。
至于李月白突然給自己的馬喂這麽好。倒不是說她錢多了沒地方花……
而是就在昨天她發現,自從她給這匹馬用氣梳理一遍身體後,這馬有些地方就跟開竅了一樣變得極爲靈性。甚至于,它竟然隐隐也能在體内引導氣爲它梳理身體。
雖然,這方法極其的粗略。
氣在它體内循環的極爲緩慢……
但這些地方無一不說明,它不是一匹普通的馬。由此,李月白也對它來了興趣。有點想知道,它在修煉一途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索性,就讓它吃好一些。
也似乎它吃的夥食越好,修煉氣的速度就會快上一些。
又在客棧内找了個地方坐下以後。
李月白才又點了幾份她和鄧遜要吃的菜。
也就在她鬥笠放下的瞬間。
客棧内幾乎所有人都向她看了過來。
原因很簡單,鬥笠之下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顔,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精緻的五官,幾分淡漠卻又不過分高冷的氣質,想不引人矚目都難。
隻是見她不遮蓋自己面容,便知她不是本地人。加上剛剛她點菜那個舉動,衆人也覺得要麽是她人傻錢多,要麽就是她不是一般人。
又看她喝茶的舉動極爲講究。
衆人覺得她是後者。
客棧裏因爲李月白的到來短暫躁動後,又恢複了先前的平靜。
衆人又開始了先前未聊完的話題。
有人先道:“剛才我們是說的湯奮老爺的女兒抛繡球出嫁是嗎?”
“呵呵……這真确定是抛繡球?”
“這未免有些兒戲了吧!好歹人家也是大戶人家!怎麽就随随便便選個肉就嫁呢?”
“那你家夥明天人家抛繡球,你去不去吧?”
衆人七嘴八舌議論了起來。
似乎是在說,近來湯縣的大戶人家湯奮要出嫁自己的女兒。若是平常大戶人家出嫁女兒,一般人議論幾句也就不想多說什麽。
可這次這件事情,之所以讓人覺得津津樂道還是在于這次出嫁……是要用抛繡球的方式。
這就代表普通人也有機會娶到大小姐,昨日街邊乞讨,今日搖身一變變成千金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