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仆人在離去前又叮囑李月白一句:“對了,木大人,我們殿下的意思是,你來他王府的事不要告訴神灼衛的其他人。尤其是總掌司大人。”
這樣的言語,讓李月白陷入了沉默。
這樣的事情不去告訴神灼衛,就意味着,這件事情要她獨自去面對。而她也将處在被動的位置。
“這個趙永……似乎還有點不簡單……”
這次,李月白對趙永來了一些興趣。
想了想,她對趙永的這位仆人道:“三天以後,我會去十一殿下的府上一趟。”
仆人滿意點了點頭,笑着回去了。
……
趙永的王府内,當仆人回來時,他半眯着眼睛回道:“魚兒上鈎了?”
仆人點了點頭。
趙永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
……
三天之後,李月白換了平時穿的素白衣服過來,沒有穿神灼衛的衣服,這代表他是以私人名義來見這位十一皇子的。
府内,有人出了先是恭敬對着她行了一禮,随後帶着她進了府内。
在府邸的正廳内,李月白也見到了這位十一皇子的真容。就像傳聞中的那樣,他沒有四肢,外貌極爲醜陋,躺在椅子上像極了一蠕動的肉蟲子。
見李月白過來,他蠕動着讓人将他扶起笑道:“原來是木大人過來了!真是貴客!真貴客啊!”
“不是殿下請我過來做客的嗎?怎麽……你這個樣子像是不知道一樣?”李月白問道。
“有嗎?”
趙永故作姿态看向四周的一衆仆人。
仆人們則都低下頭搖頭表示不知道。
對于他們主仆這般惺惺作态的姿态。李月白心知肚明,沒有選擇先破。
頓了頓後,她索性直接點破近來京城中發生的事情道:“近來京城中有幾則流言蜚語的消息……不知殿下知道嗎?”
“消息?久不出門,卻不知什麽消息。”趙永心裏清楚,面上卻繼續裝着糊塗。
随後他看向了身邊道門客和仆人。
有門客起身對他道:“回殿下,有人說最近近來……李玄的女兒疑似回來了京城。”
“是這樣的消息?這的确不能算是一件小事。”趙永故作思索,然後看向李月白道:“木大人覺得,這則消息是真是假?”
“呵呵,真與假,殿下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李月白說道:“殿下還是直說,從我這兒得到什麽。”
“呵呵。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趙永胖臉上楊起笑容。
“我這個人是要說生平喜愛什麽?那就是喜歡看書了。至于女色或是錢财,我真不怎麽感興趣。隻是人活一世,到底我又生在了皇家,到底還是想試試做皇帝的滋味。”趙永緩緩說着。
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些話在皇宮裏一些人聽到後,會是多麽大逆不道。
“皇帝?”
李月白朱唇輕起,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随後她又道:“我現在也隻是一個銀牌子的神灼衛,能幫殿下做什麽?”
趙永卻道:“我知道。我那個父皇是把我們這些兒子當棋子的。但是……隻是安穩做個棋子,活一輩子到底沒有意思。木大人也不要說,自己隻是一個銀牌子的神灼衛。要知道你可是總掌司大人欽定的未來的總掌司!和你打好關系,對我可是有利的事情。”
“和我打好關系?就能随便将那些消息散布出去?”
“沒辦法。我趙永就是個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人。沒有法子學習煉氣,更沒辦法像普通人那樣走路。唯一能用的大概也就隻有這個腦袋了。而我不采取些特殊的手段,恐怕木大人都不會高看我一眼。”
趙永對李月白緩緩說着。
“呵呵。你說的話總是不可全部相信。”李月白又道。
頓了頓,她繼續道:“而且我總覺得,你這個所謂的請我來做客,更像是一種威脅。”
“威脅?可以這麽理解吧。但我也沒有辦法。不這樣,木大人你會過來嗎?”趙永說着繼續道:“不過我可以向木大人保證一件事情,你過去是誰,又做過些什麽……我是真的不感興趣。但是我想近來京城之中,已經有人向我打聽消息了……你說我該怎麽辦?”
“行了,殿下。說這麽多就不要繞彎子了。你從我這兒到底想要得到什麽。”
李月白看向他道。
“皇帝啊。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第一步嗎?便是希望,我安排幾個人能跟在木大人身邊一起進神灼衛做事。”
“第二件事情嗎?我與刑部有些私人恩怨,希望大人幫問處理。”
“第三件事情,我希望今天大人來我這兒,對外宣稱是你是過來查案的。”
趙永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這些要求乍一聽其實并不過分,李月白随便就能替他做到。可深究這裏面的事情,可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比如第一件事情,安排人跟着她一起去神灼衛身邊做事。實際就是變相的趙永把自己的人安插到了神灼衛,順便還監視着她。隻要她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趙永。
第二件事情,他與刑部的恩怨,李月白早有耳聞。趙永雖表面上是個閑散王爺,但這些年或多或少還是把自己的一些人送去了刑部。
但這些人在刑部卻未做到核心的位置。
這會要是李月琴稍稍幫他們一把,他的人就能滲透到刑部。
至于最後一個要求,他要李月白宣稱是查案……
但實際在外人看來,似乎就是他這個十一皇子有些玩物喪志,緊出一些幺蛾子,連神灼衛都引來了。以此打消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注意力。
這些要求都是對趙永有利的。
且李月白隻要去做了,恐怕就會陷入越發被動的局面。
見李月白沒有言語。
趙永笑了笑道:“你可以不幫我。隻是昔年你的父親李玄在京城有不少仇人。假如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就算有莫問清護着你。但隻怕總會有人逮住機會想要你死吧?”
“而且在爲看來,你沒有拒絕的餘地。”趙永說着,言語帶着一絲冷硬。
“那我要是便不做呢?”
“那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了。我把你的消息全部散出去。到時你引來全京城的仇人。我呢?繼續做我的閑散王爺。反正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