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肆”等級的東升是這樣。
眼前這個“叁”的孟假也是這樣。
爲了進一步驗證自己的猜想,李月白看向孟假道:“你們栖神道不最容易窺探人的内心嗎?你要不看看我的内心裏有什麽?”
結果這句話吓得被繩子束縛住的孟假像條蠕蟲一樣往後退縮了起來。
“好吧,你既然選擇老實那就最好真的老實。”李月白對他又說一句。
“嘿嘿。有人來了啊!我們這不見光的地方竟然還會有人來!吆……這娘皮還挺好看!比我十來年前玩過的那些都好看,把她的皮扒下來做件衣服應該挺好!”
“做什麽衣服鄉巴佬?要我說就該把她身體掏空,制成傀儡才有意思嘿嘿嘿……”
“你們說的都太沒意思了!我的話,我要給她生孩子!”
地下第二層的監牢裏關押着的東西向着李月白發出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最後說這句話的是一顆腦袋碩大無比,腦袋上長滿眼睛,身體卻是蜘蛛模樣的邪祟。
李月白無視掉這些聲音,帶着孟假往地下最後一層走去。
同時她也在想,這些監牢都是用什麽材料打造而成的,竟然可以把這些家夥都困在裏面無法逃出。
到了地下第三層後。
和李月白想象的越發潮濕和陰冷不一樣。
相反第三層長長的走廊過道上,點滿了火把将整個通道都照的通透。
映入李月白眼中的第一個監牢裏。
裏面關押着的是一個身體污穢、穿着破衣一口黃牙的老頭。此刻他長着稀疏頭發的腦袋裂開,裏面一個長着成年人臉的嬰兒正從裏面爬出來。
她注意到,這兩個家夥的左耳背後,老頭的寫有一個“肆”,而那長着成年人臉的嬰兒則寫着“伍”!
很明顯,他們是栖神道。
似是察覺到有同道人過來,這兩個栖神道看向孟假分别笑道:
“吆!我兒子來看我了……”
“嘿嘿。我才是你兒子,但你永遠找不到我。”
那長着成年人臉的嬰兒,話罷鑽回了老頭的腦袋裏。
“不可能!我兒子一定找的到!就像……這位姑娘,你來做什麽呢?有沒有我可以幫的上忙的事情?隻要,你能幫我找到我兒子?”
老頭怪叫一聲爬在監牢的欄杆上對着李月白說道。
頓了頓,他又道:“你是來找自己母親的對不對?嘿嘿嘿嘿嘿!我告訴你啊……”
李月白直接無視他,向着監牢最深處走去。
按照郭宇所言,她這個世界名義上的母親在這一層最深處一号獄。
她帶着孟假向着最深處走去。
就見在最深處的一号獄裏……或者說那就是一間布置好的女子閨房。一個面容和李月白又幾分相似,但看着要成熟許多的美貌婦人就在裏面。
她見到李月白後,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後捂嘴眼中含淚道:“你……你是……你是月白?”
在監牢裏,以這種方式見到在這個世界上的母親。李月白說不上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她其實很想告訴這個婦人,你原來的女兒可能已經死了,我隻是一個來自異界的靈魂寄居在了你女兒的身體。
對面的婦人在見到李月白,或是說她自己的女兒後,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她道:“我這些年想過無數次和你見面,但未曾想過是這樣的……我這些年做了些衣服,也不住合身不合身。”
說着,她打開了自己衣櫃。就見衣櫃裏擺滿了各類的女兒家的衣服,一共有十九件。
小到嬰兒穿的,大到有适合李月白穿的。
她又拿起一件藍色的流蘇薄紗裙道:“我這些年我雖然出不去,但我在這裏想做什麽這裏的人都會盡量滿足我。我呢實在是想你,就向他們要了些布料,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但或許是因爲李月白這具身體的血脈就來自于對面那位婦人,又或許看見她做的那些衣服,李月白心中一暖,臉上也出現了一抹笑容。
見女兒笑的燦爛。
婦人湊到欄杆前,拿着那件藍色的裙子對李月白道:“這衣服也不知合身不合身?感覺你比我想的要長高了一些。”
李月白也欣然點了點頭,準備去接下那件衣服。
就在這時婦人卻又加了一句:“對了,月白。你有見過我的兒子嗎?也就是你的弟弟!”
這句話讓李月白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
她緩緩對着婦人道:“你演戲就不能稍微耐住點性子嗎?我都快要以爲這溫情是真的了!”
“你……你知道我是假的?”
婦人顯得氣急敗壞,轉瞬變成了先前的那個栖神道老頭。周圍的環境也随之改變。變爲了第三第三層的入口。
而他手裏那所謂的藍色裙子,竟然變成了嬰兒的臍帶。
見自己的把戲被李月白識破,老頭顯得氣急敗壞道:“你到底怎麽看出來的?你憑什麽看出來的?我跟你說!你必須幫我找兒子!不然我不會讓你好受!”
“告訴你……我是零。”
對于這些聒噪的家夥,李月白就回了他這麽一句。
“笑話,你偏老夫……”
老頭話說到一半,再看向李月白忽而就像是知道什麽一樣,立馬吓的抱頭畏縮在了牆角。
連他腦袋裏那個長着成年人臉的嬰兒也吓得從他腦袋裏鑽出來,面露驚恐看了李月白一眼後重新鑽回腦袋,并用手扒拉着老頭腦袋上稀疏的幾根頭發爲自己做掩蓋。
“我是零這句話真這麽管用?”
李月白思索了起來。
她覺得恐怕不是真的這句話有用,一定是這些栖神道的家夥在她的内心深處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沒有再去管這老頭,她和孟假一路來到了最後一間一号牢房。
這間牢房裏,李月白并沒有見到和自己面容相似的婦人。
或者說,她看到的這個東西不知道還算不算是人……
就見空曠的一号牢房裏,隻有一連串屬于人體的内髒器官飄來飄去,在器官的則連接着一雙女人的眼球。
這時似是察覺到有人過來。
那雙眼球向李月白漂浮了過來。
“我走錯了?”
李月白擡頭看了一眼牢房旁邊“一”字樣的标号,确定自己沒有走錯路。
“是不是,得讓這家夥确定一下。”李月白看向了一旁的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