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外加她在笙歌樓做畫師拿了三千兩。
這使得她今天心情大好,回去路過龍嘯茶樓的時候向店家吩咐,待會讓他送一桌好酒好菜過來。
黃逵在見到李月白神灼衛的銅牌後帶着幾分豔羨的目光道:“我說木老大,下次你可一定得帶我去啊。”
沒有去成笙歌樓,他就已經很難受了。這會見李月白升了神灼衛等級,他就越發有些難受。
李月白則安慰他道:“行了胖子。我還不是清楚你那點小心思。你是想着早點提升神灼衛等級,好拿去給你入贅的老丈人去炫耀炫耀……”
“小爺我不稀罕!”
黃逵口是心非說道。
段劍安看破他的心思笑而不語。
幾人正談笑間,行墨軒外有人敲起了門。随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廋走了進來。來者是富貴街上賣陳醋的老漢,鄭大發。爲人厚重老實,除了偶爾背着家裏老伴去露頭勾欄裏看那些年輕姑娘們露肚臍和扭屁股外,倒是也沒什麽不良嗜好。
畢竟他這年過半百的年紀,那些姑娘們願意,他也是力不從心了……
此外,這老漢平日誰家有困難了,他都會主動幫襯上一把,在富貴街人緣不錯。便是李月白這裏,他也會常使喚自己的丫頭隔三差五送些醋過來。
見他愁眉苦臉,和他混的頗爲熟悉的黃逵笑道:“怎麽了?老鄭,你這是又去勾欄被你家裏的那位發現了?你上次喝醉酒,不然還嚷嚷着要休了她嗎?”
“害……要真是我家那個婆娘和我生事,我還不怕。我愁的是我的兒啊!天天往那個勾欄去!現在又去了,怎麽都叫不回來!他這一天沒個正形,将來我沒了!老鄭家的醋誰賣啊?哎……”
鄭大發無奈搖了搖頭。
人就是如此,自己還沾染着某些不良嗜好,卻要要求自己的後輩德行一緻。李月白覺得,用她前世那個時間的話說,這就是有些雙标了。
見鄭大發手裏又提着禮物,李月白當下明白,這是老漢求他們去找他兒子。
想了想,李月白道:“鄭老哥。不是我們不幫你,隻是有些事情你也得以身作則啊。”
鄭大發老臉一紅,明白他說的是什麽點了點頭。
李月白又道:“老哥啊。你兒子的事情我們也隻能是盡力而爲,我們能做的也隻能是這次帶他回來。”
看在這老漢爲人實在,隔三差五還給他們送東西的份上,李月白覺得能幫就幫吧。
她道:“是哪家的勾欄啊?”
老漢想了想道:“好像是叫那個什麽笙歌樓!對……就是那裏!”
“老哥啊!你這兒子還真會挑地方啊!”黃逵白了他一眼。
說白了,富貴街上除了一個瑞雪居和他們行墨軒,外加楊淑的胭脂鋪外,其他人家就是普通百姓。而笙歌樓是什麽地方?
門檻費都是銀子按百兩算。
鄭大發家就是一賣醋的,負擔的起那麽多銀子嗎?
似是知道李月白一行人想什麽。
鄭大發又吞吞吐吐道:“其實他去那裏,也不花銀子……做的就是……就是龜公的行當。”
“龜公?”
李月白秀美容顔上,起了一絲怪異的神情。
要是去做這個,那進入笙歌樓确實不要什麽錢。但做這個行當,對于普通人家來說多少有那麽些不體面。
“行吧。那我們幾個走一趟去拉你兒子回來。”想了想,李月白點了點頭。
正好,她和笙歌樓的負責人賀夫人也認識。過去知會一聲,提個人走不算什麽難事。
随後她便向鄭大發又詢問了一番他兒子的容貌特征。她記得上次在楊淑的婚禮上好像是見過鄭大發的兒子。
那是一個臉上帶着雀斑的十四五歲的少年。
稍作準備後,李月白和鄭大發再次出門。
身後,黃逵嬉笑着道:“木老大,這次帶上我呗。這來京城這麽久了,這大地方的姑娘什麽樣,我還沒有見過呢!”
“行吧。那一起走吧。”
李月白笑着點了點頭。
随手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了笙歌樓。
李月白先是找到賀夫人說明情況,随後賀夫人又找來了手下一個管事的問起了話。她雖是這裏都負責人,但笙歌樓這麽大的一個地方,不可能她手底下的人全都見過。
管事聽到李月白說起有雀斑的少年。
前者點了點頭道:“有!有印象,叫鄭小發是吧?”
鄭大發連忙點頭:“對!對!對!”
随後,管事将幾人帶到了一位名爲“綠婉兒”姑娘所居的三層小樓中。
笙歌樓說是樓,但其内部實則又是樓中樓。一些有名的姑娘都是有自己的房間的。且一路走來,第一次來這種高檔場所的鄭大發也算長了見識,兩隻眼珠時不時就會被扭動纖細腰肢的姑娘們給吸引。
姑娘們見他舉止土裏土氣,拿起圓扇嬉笑起來。他則露出缺了口的門牙跟着傻樂。當然,若論容貌李月白自是勝過這些姑娘不少的,但鄭大發是打心底對她敬畏,别說看,内心生出有些什麽想法也升不起來。
“我說老鄭!你這兒子還沒拉出來,你這做爹的,我看着就要淪陷進去了?”李月白嘴角起了笑容對他說道。
“木先生教訓的是。說的是。”
鄭大發連忙收回目光,帶着幾分拘謹點了點頭。
随後幾人随着管事走進了綠婉兒的居所。
先見三層的小樓上面,一位身着綠衣的秀麗姑娘手中搖着骰子和幾位貴公子玩的火熱。
下方,一個臉上長有幾點雀斑的少年則托着下巴看着樓上的姑娘歎起了氣。
忽而又聽着樓上的姑娘對着少年道:“小發啊。姐姐這裏沒有茶水了,你去再幫姐姐燒上一壺!”
少年則一改秃廢,麻溜上了樓提着一個大茶壺便跑了下來。
但下來後,他在見到李月白後又顯得局促不安,紅臉道:“木……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