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覺得這都是和她無關的事情。她來這裏,就是來看個熱鬧。
餘三在故作打量幾朵浮瑩花一陣後,對着衆人道:“幾位。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我目前雖不清楚,但還是有辦法處理它們的。隻是得先讓你們回避一下。”
他說的神神叨叨,甚至借口都很拙劣,但衆人還是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打算離開。
這時,李月白注意到這茶樓店家的眼睛滴溜溜轉了幾下,也随衆人準備離開後院。
那看起來,這浮瑩花這事就是他故意挑起來的。
待衆人轉過身準備離開時。
餘三則是看着那些浮瑩花喃喃自語道:“嘿嘿……到底是這些家夥不識貨啊!别看這玩意現在不值錢,找幾個倒黴鬼養一養,養到第三階段還是值不少錢的。”
他的話,也被李月白一字不漏聽到了耳中。
“這家夥!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李月白心裏想道。
正此時,忽而從後院院牆内幾顆彈丸被人扔了進來。彈丸裂開後,不斷有煙霧噴了出來。煙霧彌散在院子裏,雲一般一層疊着一層,讓人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锵!锵!锵!
很快,就有幾個蒙面黑衣人翻牆而入,拿起火把扔到了浮瑩花上。還有一位蒙面人則徑直向着人群中而去。
幾道慘叫聲響起,有人倒在了地上。
餘三見此,則面色大變找了個竹筐往頭上一放身體縮在了角落。
李月白用神念注意到。
這死的幾人中有那位茶樓店家。她原以爲,這幾株浮瑩花是這店家私自種植出來的,然後這一波挑明也是他搞出來的。
如今看來,這店家很有可能是個小喽啰,隻是替他背後的主子在種植浮瑩花。但是主子卻不想和他扯上關系,派人來殺他滅口。
值得注意的是,這幾個蒙面人的衣服上挂着丁鐵牌子,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想把這裏的人都給殺人滅口。
幾個煉氣士殺一衆普通人,還是很容易的。
“想殺所有人,未免胃口太大了吧!”
想到這裏,李月白伸出手隔空一抓畫妖之力凝結成的筆出現,她對着那幾個蒙面人輕輕一點,幾滴墨滴從筆尖甩出迅速化成幾道劍飛向了那幾人。
“啊!”蒙面人中有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有厲害人物!我們快撤!”其他蒙面人察覺到同伴的死亡,立刻就要走。
可惜,他們待他們察覺時,幾道墨劍也抵至他們身前,瞬間就要了他們性命。
不久後,煙霧散去。
人們再看院子裏,隻剩一片狼藉。見已平安無事,餘三早早從竹筐走了出來。他抹了一把身額頭上的汗道:“這是哪位高人啊!真是……運氣好啊!差點我就要死了。”
别人或許不知道。他自己是清楚,自己就是個樣子貨,既不是什麽煉氣士,也不是武夫。
能在申榮巷收保護費全靠平日和他的一衆狐朋狗友“演戲”。那些狐朋狗友演惡霸,他則就出來懲治惡霸,表演一番懲惡揚善。百姓們信以爲真,便自願給他交起保護費。他得了錢後,再和其他人分贓。
“這到底是哪位高人啊?”
餘三思索着。
“啊……這一定是三爺救了我們!”
“對!一定是三爺救了我們!”
“三爺,是你救了我們嗎?”
一衆人紛紛看向了餘三。剛才煙霧彌的人看不清東西,
餘三則在猶豫少許後大方答應下來道:“對……是我!就是我!”
“我就知道一定是三爺救了我們!”人們見他承認,似乎也并不顯多意外。
餘三則見見沒有人站出來反駁他,心中徹底踏實下來,真的把殺蒙面人的事情認了下來。并打算去李月白面前炫耀一番。
可看了幾圈後,他硬是沒有找到李月白的蹤影。
茶樓外面。
黃逵對李月白道:“木老大,人是你殺的。憑什麽讓那個假把式的餘三認。”
“那胖子,這事情認下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這……”
聞聲李月白的話,黃逵思考了起來。
李月白則笑着道:“很明顯,肯定是有京城大人物想要撇清和浮瑩花的事情,才在這個小茶樓搞這麽一出。那幾個蒙面人就是替那個大人物料理後事的。你這時跑出去承認了人是你殺的,這不是惹那位大人物注意你嗎?”
頓了頓,她又道:“再者在京城殺了人,肯定就是要引起官府注意的。認這麽個事情,你除了在百姓中得些名聲,其他什麽都得不到。可偏偏名聲這東西大多時候都是虛的。”
黃逵點了點頭。
果然,就在李月白話罷不久,有順天府的人趕來了這裏。段劍安作爲仵作則是又返身回了茶樓。
李月白幾人則先離開了。
一直下午時,段劍安回了行墨軒。
幾人圍在一起吃飯時,再提起此事,段劍安道:“順天府好像并不想去深查那幾個蒙面人的死因。”
李月白則笑着道:“這事情說白了還是牽扯到了浮瑩花!神灼衛不想提前挑明此事,自然就有他們的道理!這時候,誰先提前把事情挑明,就是擺明了觸神灼衛的黴頭。”
順天府要是硬查幾位蒙面人的身份,既會得罪神灼衛,也會得罪蒙面人背後的大人物。
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順天府肯定不會做。
……
這天傍晚時,餘三搖着自己手中的燒火棍,手裏提着幾吊錢開開心心回了家。
這錢自然是順天府給的。由于他保護了茶樓的百姓,官府便沒有深究這件事情,甚至還獎勵給了他一些錢。
不過今天他回到家後,卻覺得今天的家裏格外有些黑和陰冷,一不小心他就碰到了一個冷冰冰、濕嗒嗒的東西。
随後,他有了一種溺水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