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一行幾人走到通州最南邊的廬陽明關北城附近村落。
大夥兒先前都急着趕路,連着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休息。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村落,自是想走上前去讨口水喝,順便借宿一晚休息一夜。
在村落前的一個黑臉老實漢子擺的露天茶攤上,黃逵端起一碗茶美美喝了一口,表現出一副惬意模樣對衆人道:“舒服啊!這幾天盡顧着趕路,卻是連口茶都顧不得喝……”
擦了擦嘴,黃逵又看向店家道:“店家。你這兒有酒嗎?”
店家搖頭笑道:“客官,我這兒還真沒有。不過村裏今天有年輕人趕上成婚,我們這裏的人都大方!說不得你們能過去讨上幾杯喜酒喝呢!”
頓了頓,他又看向李月白等人嘿嘿一笑道:“不是我吹啊。我們村子啊,有兩個地方好!一就是我們這裏的高粱酒好,你們不去喝上一杯,那是很可惜的事情!二是,我們這裏的媳婦各個都好看!你們現在過去趕上人家鬧新婚,說不定就知道了。”
“當然,比不得這位姑娘美就是了。”
他笑看向李月白憨憨一笑。
“行啊,店家。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前去看看吧。”李月白笑着對店家說道。
話罷,一行幾人這便離去。
這時,這店家的妻子從棚子的另外一邊走了出來,幫着店家一起收拾茶碗。
奇怪的是,大白天的時間他妻子卻是裏三層外三層包了個嚴實,隻露出一雙秀慧美麗的眼睛在外面。
她溫柔出聲對着自己店家相公道:“相公,勞累了一天也很累了吧。”
聲音柔媚,讓人聽了不覺心神搖曳。
店家表現出一副恩愛妻子的模樣笑着對她道:“有你在,我有什麽可累的?”
正說着,男子卻忽而變了臉色,一改先前的憨厚,臉色陰沉對着自己妻子道:“對了!你剛才是不是一直盯着那個瘸腿書生看……說……你是不是惦記野男人?”
說着,他一巴掌打在了女人臉上。
可女人的行爲也很奇怪,被男人打了一巴掌她既不哭也不鬧,而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笑……你就知道笑!還笑!還笑是吧?”
那男人說着走到燒茶的火爐身邊拿起燒紅的鐵棍向着女人走了過來。
可女人卻大笑道:“相公!你這到底是愛我……還是想殺了我呢?這好像是你這個月第四次殺我了呢?哈哈哈哈哈……”
比起先前的柔媚,這聲音中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
遠處,已經走遠了的李月白則皺起了好看的柳眉。
“木老大,你這是怎麽了?”
見她停下腳步做出一副思索狀态,黃逵開口問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茶攤有那麽點奇怪。”李月白說道。
她用神念将那地方仔細勘察了幾遍,那地方從始至終就隻有那店家一個人。
可不知怎麽的,她就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有嗎?”
黃逵回頭向遠處已經消失在視野裏的茶攤方向看去,也作起了思索狀态。
在思量少許後,他道:“硬要說什麽地方不對勁,就是那兒有股子女人的胭脂水粉味。”
“胖子,你這麽一說我也好像有印象了。”段劍安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在茶攤的場景,覺得好像是有這麽一股味道。
但準确來講。你不去刻意注意那股味道的時候,會察覺到它的存在。若是刻意去聞,那味道又會消失。
“玄葬,那茶攤你有看出什麽門道嗎?”
“看不出啊。那店看着好像也沒問題。”
“不好說。總之小心爲妙吧!”
李月白對衆人叮囑道。
通州此地治安是不錯,至少在明面上是見不到什麽妖邪的。
像他們這種過路的行人更是幾乎遇不到什麽妖邪。隻是出行在外,凡事還是小心謹慎爲好,不可神經大條。
乃至于,他們幹脆連前面那村子也不想進去了準備繞道而行。
可繞來繞去半刻鍾後,他們一行人還是來到了村落。
見村子旁邊立着一塊碑,上寫“紅娘村”。
“哎。想躲也躲不掉啊……”
李月白看着那塊碑,美眸中閃過萬千思緒。
似乎上是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将他們引來了這個村落。
也就确實如那前面的店家所說,此時村子裏正有年輕人成婚娶親。
就見一個年輕人身穿喜袍,騎在一頭頭系着大紅花的毛驢身上,身後一衆人擡着花轎拿着唢呐、皮鼓吹吹打打,顯得十分喜慶。
這夥人自東面而來,準備向西而去。
那不出意外,新娘就是在西邊了。
村子裏的人也顯得很熱情,見村子裏來了李月白幾個外人,有人走上前去同他們主動打起了招呼,并發起了喜糖道:“幾位打外地來的吧?哎呀……這姑娘可真俊啊!跟畫裏走出來似的。”
那人說着刻意從自己籃子裏多抓了一把喜糖向李月白遞過去又道:“幾位要是肯賞臉的話,也去随我們給新郎圖個熱鬧呗!到時候人多,坐在一起吃流水席,那才有意思呢!”
“嘿嘿……既然您得這麽請我們了。那我們可不得去幫新郎鬧上一鬧!”黃逵嬉笑一聲向那人回道。
可實際上,他心裏則留了個心眼。
而明面上,李月白一行幾人笑着都接下了喜糖,可實際誰又都沒有去剝開糖紙吃上一塊。
李月白用小聲叮囑衆人道:“這村子的人目前看着是沒什麽問題。但凡事還是小心些吧。”
随後,幾人便都随着迎親隊伍向西邊而去了。
與熱鬧的東邊相比。
村子的西邊顯得有些冷清,甚至有些荒涼,乃至于這裏還有一片墳地。
幾座新添的墳包上還挂着白幡。
“木老大,老二,春花老三,你們說這地方什麽習俗啊?這既然成婚迎親,怎麽還要踩着人家的墳地過去,這不晦氣嗎?”
黃逵小聲對着李月白幾人說道。
若說人家新媳婦住在墳地那一頭,大可以把人家接過來墳地東邊迎親就是了。何必要犯這忌諱,在墳地迎親呢?
“誰知道呢?這可能就是人家的習俗就這樣吧。”李月白對黃逵說道了。
又半刻鍾後,一衆人敲敲打打在一處山洞口停下了腳步。
那山洞口外兩側樹上則挂面了紅燈籠。而在山洞口的兩側則分别放着一個紙紮的童男童女。
兩手手裏各拿着一個紅包,一個上寫“百年好合”,一個上寫“早生貴子”。
見李月白幾人露出了詫異之色,村子裏有人向他們道:“幾位,你們别見怪,我們這兒規矩就這樣。在洞口紮個紙人,是爲了招魂過來,讓成婚後的新人早日懷上孩子。”
這時,那新郎笑着下了毛驢,從旁人的手裏接過一盆清水笑着走進了山洞内。
在他身側,則有一個中年男子提着一把刀随他一起走了進去。
這結個婚迎新娘?
怎麽還要旁人提着個刀一起進去?
這……也是這裏的習俗?
李月白一行人面面相觑,表示很不能理解。